特勤一组是一个高效率的团队,我中午遇袭,到了傍晚的时候就传来了消息,说已经查明这些人的身份了。
通过各个部门的档案查询,林齐鸣告诉我,这是一伙非常著名的家伙,他们本来的身份是境外一支接受过美国特种部队专家指导的境外雇佣兵组织成员,叫做野狼,由参加过越战和东南亚动乱的老兵组成,战绩彪悍。
这些人从事绑架、丨毒丨品贩运和交易、宗教战争以及恐怖活动,无恶不作,总部位于马来西亚,是东亚地区几只著名雇佣军之一。
那个幸存的家伙,就是野狼之中十分著名的独狼。
听到林齐鸣的汇报,我陷入了沉思。
要晓得,国家对于这些境外武装势力的防范一直都有,这些人基本上不会通过正规途径入境的,而他们携带的枪支,据张励耘那边提供的报告,居然是我军现役的武器装备。
这些人能够出现在京都,就已经让人惊讶不已,再加上他们居然能够准确地掌握到我的行踪,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到,是否有人在内部接应了。
谁这么恨我,居然会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威胁我呢?
入职二十多年,因为工作,我的仇家无数,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阎副局长却打了电话过来,询问起这起事件的情况。
阎副局长本身是管政治处和后勤的,不过随着最近王总局逐渐转入幕后,他便也临时负责一些事务,而这事儿影响十分恶劣,不但我们这边着急破案,而且各个兄弟部门都想要接手此事,使得我们的压力很大。
我与阎副局长本来就不睦,电话那头的语气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平稳,他似乎有些责怪我办案缓慢的意思,若有若无地提出,是否需要支持,他可以让赵承风过来帮忙处理。
对于阎副局长的提议,我给予了否决。
笑话,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可是关系到我的生死,那伙人要杀的人是我,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交给别人去办?
现在最关注结果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门,而是我本人。
对于这一点,我反复重申,好在阎副局长倒也没有太过于露骨,只是给我稍微施加了一些压力之后,便没有再多言,又好言宽慰了我一番,然后挂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在旁边一直听着的林齐鸣看了一眼电话,然后不动声色地指了指上面,对我说道:“会不会是……”
我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没有影子的事情,你别乱猜,知道不?”
林齐鸣耸了耸肩膀,出去办事儿。
案子在有条不紊地推动着,特勤一组在我的领导下,效率从来不弱于人,所以我并不担心,相信很快事情就会水落石出,然而到了夜间,匆匆赶来的小白狐儿却找了过来。
小白狐儿说出了一段让我瞬间不淡定的话语来--不甘心的她在失败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反复尝试,最终找到了一处思维断片,那就是这伙人的目标并非只有我一人,有另外一组人,去了黔省与湘西交界的麻栗山。
当小白狐儿说出这个消息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
事实上,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将父母和姐姐一家迁居到茅山之上,让他们的安全多少也能够得到一些保障,然而我屡次三番地劝说。老人家却总是故土难离,根本就不理我这一茬。
我有时候吓唬他们,说我做的这份事儿,容易结交仇家,倘若他们没有下限地顺藤摸瓜,拿你们的性命作威胁,我又该如何是好?
然而对于我这问题,我父亲却总是固执地笑着,一摊双手,说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了,生死早已看淡,若是真的如此,我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这就是他的回复,也是我母亲的回复。
在麻栗山住了一辈子的二老从来都不觉得这世间会有那般不讲究的人,也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威胁的。
家人都是这个态度,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国人守土安居的思想十分浓重,不说家里这些破烂家当,最让他们牵肠挂肚的,是龙家岭后面那些祖坟。
有这些在,根就在,搬家迁离。实在是一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我劝过几次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坚持,却没想到到底还是尝到了苦果。
尽管小白狐儿并不确定这消息到底是否正确,因为独狼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骤然淘弄到这样一个消息,孰真孰假,尤未可知。
然而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如此,我总得回家去一趟。
即便不是真的。我也得用些强迫的手段,让父母赶紧搬离麻栗山龙家岭,免得我的软肋被人抓住。
所幸我成名之后,对于父母之事,藏得比较深,许多资料出于保护的目的,都有过篡改,所以即便对方去了麻栗山。未必能够找到龙家岭。也未必寻上门去。
这是我心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当下也是让欧阳涵雪赶紧订好最近一班的飞机票,赶回老家。
就在我忙着让欧阳订票的时候,另外一边传来了消息,说刚刚抓到了西北甘家堡的那四名成员,上面说让我先预审一下,回头再报上去。
甘家堡中,以甘十九为首的四人,在那胡同之中将我给截住,然后一番胡闹,一开始我还挺疑惑他们的到来,这会儿回头一想,莫非他们却是跟那些伏击我的枪手有联系?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巧合地碰到了一起,而且这四人一走,攻击随后就发生了,更是对他们的一种例证。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否有什么联系,答案的揭晓,只有审过之后才能知道。
不过我并没有留下来审问,而是把这事情交给了张励耘,尽管当晚并没有飞往老家附近的航班,但是归心似箭的我却还是通过关系,联络到了一架军用飞机,匆匆朝着老家赶了回去。
我并没有带上太多的人,就只有小白狐儿一个。
说起来,她也算是麻栗山的老人儿了。
军用飞机自然没有民航那般舒适,一路气流颠簸,大概后半夜的时候,我得到提醒,说已经快要路过麻栗山上空,问我是准备现在下去,还是到了机场再说。
心急如焚的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跳伞。
简单地说,就是飞机在半空之中“刹一脚”,我和小白狐儿通过伞降的形式,抵达地面。
我回过无数次老家,但是如今天一般的情形,实属罕见,尽管我内心中觉得这未免有些大惊小怪,毕竟知道我老家的人,实在屈指可数,那帮家伙未必能够找上门去,不过我却还是焦急无比,想要快一些找到家人,于是在落地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方位之后,便赶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