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世间的人,有的面临绝境,两腿一蹬,就等死亡,而有人则从来都不接受命运的安排,谁要我死,我就要他的狗命。
无数型号的子丨弹丨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划过夜空,眼看着我们即将被射成马蜂窝,却见秦伯猛然一声暴喝,双手舞动,那九把飞刀化作一阵疾光,在四周飞速游动,那刀尖竟然将无数飞速奔袭的子丨弹丨都给拦住,纷纷落在了沙滩之上。
这一招,对于飞刀的力量和准头,都有着严苛到了极致的要求,能够施展出这么一手来,秦伯却也不负自己的名头。
秦伯的掩护,让我们的压力一轻,然而那蓝色痕迹,却无人可解。
挡也没法挡,挨也没法挨。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硬着头皮,顶上前面去干了!
想到这儿,我朝着布鱼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拿住智饭和尚,而我则与秦伯、依韵公子一同,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的虚空巨眼冲去。
三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脚,没有半分畏惧。
挡在我们前面的一众血人,此刻却是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试图阻拦我们,然而却被依韵公子一把青铜战神剑,给悉数斩成了碎片,三人与无数蠕动的血块擦肩而过,而就在快要接近虚空巨眼的时候,秦伯突然出声说道:“你们两人先别上,让我来。”
秦伯之所以如此,倒不是想与人争锋,而只是因为他对战胜这玩意没有太多的信心,便想着将危险的事情,留给自己。
他这是在投桃报李,报答我数次救他的恩情。
容不得我们反驳,他便一个纵身,腾空而起,飞临到了那虚空巨眼的跟前来,双手往天空举去,虚空一招,居然有两轮圆月般的电光浮现,紧接着他全身紧缩,腹中一阵轰鸣,血液和肌肉在不停地颤动,频率在瞬间达到了一致。布扔在号。
在共振为一点之时,他猛然向前一推,高声喝道:“呼沆瀣,吸风云,役鬼神,驱雷电,清微丹诀,五雷正法,赦!”
一言出口,天地震动,无数雷鸣之声,将整个沙滩都给落得颤抖,而那两轮电光则充斥天地,朝着那虚空巨眼猛然冲击而去。
这气势,万法归一。
眼看着那虚空巨眼即将被这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光给淹没的时候,它的身子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血气,将自己给护得周全,身下触角猛然一绞,却是将秦伯给猛然缠住,瞳孔凝聚,似有高能射出。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终于将饮血寒光剑给抽了出来。
剑出,空气为之一滞。
我之所以没有将刚刚俘获九颗万魂珠的饮血寒光剑拔出来,主要的原因,是这把剑,先前曾经刺穿过那血潭底下的大眼球。
尽管我不知道后来血潭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卜桑能够召唤出这般诡异的虚空巨眼来,但是我却晓得一点,那就是这玩意,绝对会很记仇。
这是那邪神的共性,它们就是以此来维持自己的恐怖权威。
但是事到如今。我却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为何还要忍耐,还要受着狗日的鸟气?
不过一死!
长剑拔出,剑身之上一阵魔气纵横,而在剑尖之处,则显得格外的奇特,九颗黝黑如墨的万魂珠宛如扇子一般排列,将这长剑给弄得不伦不类,古怪无比。
虽然黑,但是这万魂珠却并不融于黑夜,反而是显露出了自己独有的光华来。
那鼓动触角。想要将秦伯给勒杀于此的虚空巨眼终于停住了这力量。一来是对手实在是太过于顽强,一时半会并不能将其勒死,二来则是被我这饮血寒光剑给吸引住了。
剑身之中,有属于它的力量。
那力量近乎于巴干达巫神的本源,虚空巨眼尽管有着巴干达巫神的神性,但是由于饮血寒光剑宛如卫生巾一般强悍的吸力,使得它在成形之前,已经被过了一到手。
简单的说,就是虚空巨眼的本源力量。有一部分被转移到了饮血寒光剑之上。
任何物种,对于自身的统一,都是有着天性一般的渴求,故而那虚空之眼的瞳孔一阵收缩,注意力顿时就朝着我这边集中而来,而它眼中凝聚的光华也在此刻稍微地消散了几分。
趁着这个空档,秦伯的身子一收一张,居然从那强悍的绞杀触角之中,脱离了出来。
离开之后的秦伯一身红色黏液,一呼一吸之间,脸色从猪肝一般的血红色迅速恢复了过来,手一伸,在半空中游弋的九把飞刀,倏然回归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每一把,都有着让人心寒的锋芒。
秦伯这边脱离了危险,而我则陷入了那虚空巨眼的全力照顾之中去,先前出现的蓝色痕迹仿佛暴风骤雨一般,朝着我的身上,以及有可能闪躲的方向倏然飞来,有的时候根本就避无可避,眼看着这蓝色痕迹浮空而起,即将射入我的身体里,我也是无奈,当下也只有举起手中的长剑,试图抵挡。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然而没想到饮血寒光剑上,那九颗万魂珠不停旋转,居然化作一道屏障,将这些玩意给滑开了去。
然而即便如此,我的周围全部都是那流光四溢的蓝色电浆,有的在沙滩上荡漾,有的则将沙子蒸腾一空。
我根本无处下脚。
几秒钟之后,根本够不着虚空巨眼的我心中突生一计,通过羽麒麟吩咐布鱼,让他带着依韵公子和秦伯先行撤离沙滩,朝着简易码头的方向撤去,至于我,则毫不犹豫地祸水东引,朝着卜桑那边的人群冲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虚空巨眼是否听从卜桑的吩咐,不过若是能够误伤一部分敌人,那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我一动,一直在远处观察战况的卜桑就晓得了我的意图。
他没有任何犹豫,手臂猛然一挥,身边超过十名枪手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的这个方向倾泻子丨弹丨,试图将我给射成一个筛漏子。
若是以前,我或许还要开启临仙遣册,避开诸多子丨弹丨,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是节省一切力量,唯有将长剑向前,利用那旋转不定的万魂珠,扩展出一个足已包容我的炁场来,让所有的子丨弹丨遇到这股阴寒诡异的力量,都从旁边滑了过去。
瞧见我剑尖之上的这些珠子,卜桑大惊失色地喊道:“天啊,你怎么可能有我师父最为宝贵的万魂珠,这不可能!”
转瞬间他又想到了缘由,咬牙切齿地喊道:“花舞娘那贱人,不但藏着这么一手,居然还将我巴干达巫教最为神圣的圣物给落入了敌人的手上,妈的,她死得简直就是太轻松了……”
这人当真是天性薄凉,花舞娘怎么说都跟她有一腿,也与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与康克由作对,没想到临到死了,居然这般唾骂曾经的同伴。
这种人渣,还是由我来超度他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