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事情,总是要找原因的。他想来想去,那天问题都不应该是自己,但修车人也说了,车子也没啥一样。
那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自己在路上走的时间长了,不可能出新手的问题。于是他把这个问题发在了网上,希望有人能替他解答。
回答他的人很多,大抵都是说问题在车或在人的,还有人提醒他,这种时候要去做个脑部ct,脑袋里有血栓的人,就会莫名其妙的摔倒。他确定自己当时脑袋清醒,绝对不会有什么毛病,但为了验证事实,还是去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自然是没问题的,就在他近乎绝望的再次找到自己当时的问题时,发现多了一个答案。
你仔细看看自己的轮胎试试。
轮胎会有什么问题?他不解,但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打电话给修理车子的人,那人也好说话,换下来的车胎还留着呢,这就给他送过去。
回答问题的人补充道,必须是在夜晚,只有一个光源的时候看,不然找不到。
还有这个道理?
当晚拿到车胎后,他打开台灯,对着幽黄的一寸一寸地检查车胎,看得眼睛都要出血了,终于在黑乎乎的车胎之上,看到了一个深深嵌在车胎里的东西。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像是一个湿漉漉的手臂在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后背。这静谧的道路上除了这女人低慢的叙述声,其他似乎什么也不存在了,车子开在路上静的出奇。
“美女,我说这大半夜的,别讲这些不吉利的了,瘆得慌。你说我一个跑长途的,说车祸不吉利,你听没听过艄公忌翻伐木忌火的,就是这么个理儿咯。”
司机跟我感受到了同样的冰凉,还有些坐立不安,想要把话题拉回去。
“师傅你害怕?”女人问。“我讲到天亮吧,天亮了我就不说了。”
“害怕,哈哈,我怎么会怕呢……”他干笑了几声,继续道,“那你说,你继续说,我全当听故事了。那小子在轮胎里发现什么了?”
女人沉默了五秒,才幽幽开口。
“一小块石头。”
“一小块石头?”司机大笑,“美女你是不是逗我呢,一块小石头塞进车胎,那是多正常的事情啊,害我还一直提心吊胆的,以为轮胎里藏了个大活人呢。”
女人并没有他的笑声渲染,反而沉默的出奇,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几分钟过后,司机刚准备开始新的话题,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石头。”
夜里的风刮进车里,凉的很。我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有人说了,那是指骨。”
司机倒吸了一口凉气。脖子刚才感到一丝暖意,刹那间又灰飞烟灭,甚至感觉车厢都陡然一震。
“这……这假的吧……大马路上的哪来的指骨……”
“也是,那人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忍不住去做了个鉴定,说确实是指骨,还是人的指骨。”女人道。
我听得大气都不敢出,凝神屏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后来呢?”
“后来那人报了警,但是丨警丨察找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尸体的踪迹,也没有失踪案的发生,事情不了了之,那根手骨就一直放在了他的家里。”说完这话。女人长时间的沉默着,喉咙中嗬嗬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好像一块核桃卡在了咽喉之中。
“结束……了吧?”司机试探性地问道,“不过你说的这个故事,跟那个什么特大交通事故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一骑自行车的在马路上摔了嘛。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女人轻笑了一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他把那块指骨啊,当做品收藏起来了,因为鉴定的人说,这骨头似乎有些年份。这位骑行者刚结婚,妻子和他一个房间。自从把指骨带回家了以后,每到凌晨两三点,就感觉喉咙里头火烧火燎的疼,渴的不行。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对着水龙头冲,但醒来之后,这种感觉却没有了,跟正常人一样,又接着睡。
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发生,那人全当自己睡前喝水太少,在梦里口渴而已。于是每天睡觉前,他都要喝一大杯子水,再上床休息。
事情发生在第三天。
那天夜里,他睡得好好地。没有被口渴弄醒,也没有做恶梦,却硬生生被人给推醒了。
“老公,老公你醒醒。”妻子说道。
他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怎么了。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又继续睡了。
“你醒醒啊。”妻子依旧在摇晃他,力道一下比一下中,这应该不是埋怨他打呼噜,大概是有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眼睛有些睁不开。半梦半醒地问道。
“你是不是把卫生间水龙头开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我不正睡着嘛。”他笑了笑,一把拥过身旁的妻子,示意她继续睡。
“不是你听啊,是不是有水声?”妻子不依。
他有些恼了,不耐烦地说道:“你要觉得有水声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吗?”
妻子不再说话,裹紧被子继续睡,全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另一天晚上,妻子又被水声给弄醒了。她下意识地去摸丈夫睡的那边,手一按下去,空空的,没有人躺在旁边。
她睁开眼睛。“老公?”
卫生间的灯亮着,一个黑影子晃晃悠悠地从卫生间出来,顺手关上了灯。妻子有些害怕,但借着灯光看到那人像自己的丈夫。果然,过了一会儿,上完厕所的丈夫回来了,爬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伸开臂膀去抱住丈夫的身体,手在出击丈夫脸颊的时候,猛地颤了一下。
他的脸上怎么这么多水。
到了白天,妻子问他,你昨晚上厕所怎么弄的满脸是水,也不知道擦擦。
“我昨天上厕所了吗?”他茫然地问道。
“自己去上厕所怎么都不记得啊,是不是尿床上了啊。”妻子打趣道。
他没有在意,应该是自己真的忘记了吧,或者是妻子做梦了,总之不是什么大事。
但妻子却夜夜都要被水声弄醒,不是看到丈夫上厕所回来,就是水声在自己睁眼的时候戛然而止,****如此,但丈夫每晚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成天做恶梦啊?”
到了周五,不用上早班了,妻子晚上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一连几天睡觉呗吵醒之后,就鲜少又优质的睡眠了,既然第二天没事情,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丈夫今晚到底有没有上厕所,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丈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