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跟鬼不太一样,普通的辟邪物件儿,一般都避不了这些成了精的玩意,我身上这时候呢,就带了一个针线包,其他的啥都没带,要是用我的血给春生抹身上,就是给他浑身上下都抹均实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这血避鬼邪行,避妖就差了点儿。
话说回来,黑狗血倒是能避这些精怪玩意儿,但是,眼下这个,本身就是一条狗,你还拿黑狗血避什么避呢,要是用一物降一物的法子,只有一样儿东西能叫它害怕,那就是屠狗刀,几乎所有精怪都怕这物件儿,但是这个太血腥,我一般不喜欢用血腥的物件儿。
这时候三个人稳住心神,沿路继续朝前面那房子走,不过,为了防止那黑狗突然跳出来偷袭,我让强顺走在前面,春生走到中间,我走在了最后面,一边走一边留意。
眼看着快要走到丑姑娘家门口的时候,前面的强顺突然停了下来,我心里顿时一紧,不会又有啥东西出来了吧,赶忙走到前面一看。
丑姑娘家的大门,就在眼前,距离我们我不到十米远,这时候,院门四敞大开着,屋里亮着灯,院门口儿呢,直挺挺站着个小女孩,
我问强顺,“咋不走了?”
强顺抬手指了指那小女孩,说道:“大老远我就看见她了,到现在站门口一动都没动过,不是很奇怪么?”
听强顺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挺奇怪,示意他们俩跟在我后面,我打头走在了前面。
大概走到距离门口五米左右的时候,我示意他们停了下来,我打眼朝那女孩一看,凭个头来说,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借着从屋里射出来灯光,隐约能看出小女孩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衣裳。
我回头问春生,“这小女孩就是丑大姑收养的那个哑巴女孩吧?”
春生朝小女孩看了看,冲我点了点头。
强顺说道:“站门口有一会儿了,她咋就不动咧?”
我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俩在这儿等着,我过去问问。”
说着,我走到了小女孩跟前,打眼朝女孩脸上瞅了瞅,女孩长的还挺可爱,大眼睛,脸蛋上红扑扑的,见我看她,也抬起头朝我看了起来,不过,脸上丝毫没有一点儿表情,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我冲她笑了笑,问道:“小妹妹,这是丑大姑家吗?”
女孩没说话,依旧看着我,我这时候发现,她双手居然是在身后背着的,好像手里拿了啥东西不想叫我看见。
我也没在意,接着又问:“你是丑大姑的闺女吧?丑大姑在家吗?俺们找丑大姑有点儿事。”
女孩还是看着我,身子一动不动,连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是一动不动,很木讷,跟正常孩子一点儿都不一样,我们村里过去倒是也有个哑巴女孩,虽然不会说话,比这女孩可活泼多了,转念一想,俗话说,十聋九哑,这孩子,不会听不到我说的话吧?
我把身子蹲了下来,蹲到女孩子面前,一边给她蹩脚的打手势,一边又问道:“小妹妹,我们能进去吗?我们找丑大姑有点急事儿。”
我话音还没落,小女孩儿突然有了反应,冲我一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小牙儿,整张脸看着是在笑,不过笑的特别诡异,笑的模样不像人,倒像是一只畜生。
我心里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与此同时,小女孩“啊”的一声尖叫,藏在的身后双手伸了出来,我冲她手上一看,这妮子居然拿着一把切菜刀。
“杀了你!”
女孩尖尖地叫了一声,双手举起菜刀朝我脖子就砍,我这时候是蹲着的,跟她同等的高度,别看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刀给我搁脖子里照样儿能砍断我的大动脉,而且刀的速度极快。
我这时候也来不及想一个哑巴女孩咋会说话了,想站起来也已经来不及了,身子朝后一仰,一屁股坐地上了,女孩手里的菜刀横着在我眼前就扫过去了,唬的我后脊梁顿时冒了汗。
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女孩举着刀又劈了下来,这次直接是砍我脑门儿的,就在这时候,我身后的强顺大吼了一声,“干啥嘞!”
女孩身子顿时一激灵,显然给吓了一跳,我趁势朝旁边一翻身,打地上站了起来,强顺这时候冲过来冲到了我身边,女孩看着我们两个顿时犹豫了一下,没着急再砍。
强顺问我:“黄河,这是咋回事儿呀?”
我盯着女孩把强顺往自己身后拉了,“我估计这女孩儿给啥东西附上了。”
随后吩咐强顺,“你去跟春生呆在一块儿,这东西我一个人就能收拾。”
强顺朝女孩儿看了看,也没说啥,转身又回去了。
女孩见强顺离开,举着刀又过来了,不过,我这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她过来,抬腿在她小肚子旁边的盆骨上踹了一脚,毕竟是个小孩子,就算给啥东西附身,身高跟体重在哪儿搁着,根本没法跟我一个成年人比,一脚就给我放翻了。
没等她站起来,我走过去一猫身,去夺她手里的刀,不过叫我没想到的是,女孩在地上一翻身,仰面朝天冲向我把手里刀一翻,居然朝她自己脸上劈了下去,我顿时大急,大叫一声,矮下身子去抓她手里的刀,不过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又把刀刃反了过来,照我脸上就劈,我顿时又吓出一声冷汗,上当了,不过我要是不拦着,她搞不好真劈自己,这时候眼看刀都到我脸前了,想躲都来不及了,豁出去用胳膊一挡。
“咔嚓”一下,刀给我劈在了手腕上,手腕一震,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疼,估计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没等她把刀收回去,我伸右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朝外用力一拧,左手跟着把刀夺了下来,不过就在这时候,右胳膊上猛地一疼,扭头一看,小女孩居然打地上坐起来咬住了我的胳膊,小牙儿咬的我钻心的疼。
小女孩这时候显然是给啥畜生附身了,并不是鬼,要是鬼根本不敢趴我身上咬我,十有**是刚才那只大黑狗。
我“啊”地痛叫一声,大吼道:“松开!松开嘴!”
小女孩这时候那里肯呐,眼睛瞪的滚圆,牙咬的歇斯底里,使的那劲儿导致整个脑袋都随之颤抖,看样子不咬下我一块肉誓不罢休。
我把左手里的切菜刀远远一扔,捏住她下巴身子往前一扑,整条右胳膊把女孩的头闷到了地上,连鼻子都给她闷住了,我心说,我叫你咬,非闷得你上不来气儿不可,我小时候吃奶的时候就喜欢咬,我妈老用这招儿闷我。
不过,女孩这时候是给啥东西附上了,根本就不怕这个,闷了她一会儿见没啥效果,而且给她咬住的地方钻心的疼,再不想办法真能叫她把肉给我咬下来一块。
左手松开女孩的下巴,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小拇指并拢微蜷,大拇指紧紧压在无名指跟小拇指之间,掐成一个指诀,食指中指横着压在自己眉心,嘴里念道:“三阳一气贯中天,真龙化在两指间……”反手又横着摁在女孩眉心,接着再念:“以吾三阳驱怨孽,以吾真龙净汝身,急急如律令,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