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三个都喝的快差不多的时候,坐在我左手边的强顺,轻轻捅了我一下,小声跟我说:“黄河,你、你真看上这个张莉啦?”
张莉跟春生的女朋友坐在我们对面,两个人正小声的不知道在说啥,也没在意我们三个。
我偷眼朝张莉看了一眼,不冷不热对强顺说了一句:“看上了。”
强顺啧了下嘴,说道:“你咋看上个这样儿嘞,还不如慧慧咧。”
强顺之前对慧慧就看不上眼,这时候对张莉更看不上眼了。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这不是都跟你学的嘛。”
“跟我学的……”强顺似有所悟,抬头把他那双眼睛朝张莉胸部挪了过去,我赶忙推了他一把,“往哪儿看呢你!”
就在这时候,坐在我右手边的春生说话了,“我看张莉长的挺好看,白白净净,大眼睛。”
我又朝春生看了一眼,春生立马儿跟我开玩笑说:“不行咱俩换换吧。”
我又朝张莉跟春生他女朋友看了看,这人不比不知道,这一比之下吧,春生那女朋友显得又矮又黑又丑,赶紧对春生说了句,“才不跟你换嘞。”
那天,喝的不少,吃过饭以后,春生先把他女朋友送回厂子,又带上强顺,送强顺回家,我骑着摩托车带上张莉,送张莉回家。
回到张莉家的时候,好像已经十来点了,他们家里人当时都已经睡下了,张莉给我倒了杯水,我们俩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候,我们俩都接触好几个月了,连手都没拉过,我这时候呢,也就是这么回事儿,闭着眼瞎混吧,混一天少两晌。
那天呢,正看着电视,张莉悄悄的,主动拉住了我的手。
我心里顿时一跳,这都多少年没碰过女孩子的手了,拉着软乎乎,感觉挺好,也可能是喝酒了缘故吧,过了一会儿,一个没忍住,扭头在她嘴上亲了一口,这是我第一次亲女孩子,那感觉好奇怪,反正也挺好的,很甜蜜。
不过,等离开张莉家以后,我就后悔了,你说你根本不喜欢人家,你干嘛耍流氓亲人家呢?哪个筋搭错了你?随后就在心里告诫自己:刘黄河呀刘黄河,你都亲了人家了,你还想躲吗,别躲了,死心塌地,负责吧你!
在那一刻呢,我这心里踏实了……
秋后,两家人给我们定了亲,这时候,我们家的新房子也盖好了。
在刚入冬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搬进了新房子里,看看房顶,也不用担心下雨天会漏雨了,这座新房子呢,也就是我现在住的这座房子,还是个二层的楼房。
强顺呢,跟小燕也搬进了他们的新房子里,两家人,至此一个东北角,一个西南角,天各一方,再不是隔墙邻居了,想想打我太爷那辈开始,两家人就在一起,到我跟强顺这一辈儿分开了,真是感慨万千。
强顺他们搬进新房没多久,小燕生了,生了个大胖子儿子,两家人都挺高兴,我爸妈、我奶奶就望眼欲穿的盼着我跟张莉赶紧成亲,也生个大胖小子。
记得,跟我老婆洞房那天,等闹洞房的全都走了以后,反正我也喝多了,一个处男一个处丨女丨,一个干柴一个烈火,灯一关,被子一盖,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第二天醒来,我专门往床单子上找了找,有点儿不太高兴了,问我老婆,咋没血呢,不是说处丨女丨都有血吗?你到底是不是处丨女丨?
我老婆顿时很委屈的说,从小到大都没跟男生接触过,从小到大,唯一亲过她的,除了我刘黄河,就是他亲侄女,那时候她侄女才几岁大,现在都上高三了。之前提到过一个高高帅帅不抽烟的男人,那就是他大哥,他还有个二哥,总共兄妹三个。
我看我老婆说的不像是假话,我心里呢,顿时就觉得对不住我老婆了,因为我不光拉过别的女孩子的手,我还被别的女孩子亲过,而且还有两个女孩,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心里就很愧疚,再也不敢追问啥了。
一转眼的,这就来到了2006年的春天,这时候,我们这水泥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差,拖欠工资,一拖就是几个月,很多外地人都辞职不干了,他们都说,不能回家带粮食来上班,辞职的人里面,就包括这个跟我们关系不错的李春生。
就连强顺也跟小庆两个,在小庆家里的二楼,开了个小网吧,权当是个副业吧,十几台破电脑,原本打算我们三个合伙的,但是我们家里人不让,因为这东西我们谁都没碰过,不知道是啥玩意儿,我也就没掺和进去。这就是在这一年,我接触了电脑,啥也不会弄,就会让小庆给我找电影看,那时候,黄色网站不少,那是强顺的最爱,每次等网吧没人,或者人少的时候,找个角落拉上我一起看。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经常劝他,少看点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降低自己的运势,他就是不听。
就是在这一段时期呢,是我记忆里最艰难困苦的,我父母这时候带着我奶奶又搬回了老宅子,新宅子就剩下我跟我老婆两个,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我们自己里打理了,记得家里那时候困苦的,连看病都要去赊账,可以说,都快没法儿过了,这也就是我老婆,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估计早跟我离了。
就是在那时候,我总结出一个道理,男人,你要是不会挣钱,你就是会腾云驾雾七十二变,也是个白搭!我倒是一身家传的手艺,他娘的有啥用,病都看不起了。
我老婆当时也在一家水泥厂打工,他们那厂子,还不如我们这个厂子,半年都发不下工资,最后,发点儿水泥票,让回家自己找销路卖水泥,水泥卖掉你工资就有了,卖不掉,你就在家里放着吧,这就是你的工资。
还有一点,我们俩这都结婚好几个月了,我老婆那肚子居然一直不见动静,又没钱又没孩子,多种因素加一块儿,我就觉得这生活的负担,太沉重了……
一转眼,这就熬到了2006年的夏天,我再也忍受不住厂子拖欠工资了,跟强顺两个开始无故旷工,也就是长期旷工那种,在厂子里只挂个名,人到外面找活儿干。因为这时候已经习惯了厂矿生活,再加上都有老婆了,舍不得撇下老婆背井离乡,四下里在我们附近厂子里找干活儿,我们先后干过:纺织厂、木板厂、火电厂、化纤厂、机械厂、养殖场、纸箱厂、造纸厂、车床厂、冰箱厂,甚至,我们还当过小区里看门的保安。现在想想,只能是一声长叹外加一声苦笑,生活不容易。
还是在这年的夏天,我们当时好像正在一家木板床上班,简称“板厂”,活儿很累,而且不比水泥厂干净多少,水泥厂一下班满身的灰尘,这个木板长一下班满身的白色木屑,连头发里钻的都是,而且他们那个粘合木板的胶里面还有毒,经过蒸汽压机加热以后,那辛辣气味直冲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