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光年之外，张阳的动作与元始的动作不知何时已经合而为一。

一道光芒撕裂，九颗星辰所形成的结界震碎，生命源星被一分为二，生命精元向宇宙深空流逝，张阳抬起手对准天界所在，元始也抬起手，宇宙时空奇点建立，下一秒张阳就出现在元始面前。

“爹？”

“师傅！”

玉儿艰难起身，元始眼中恢复清明。

张阳转身，看向地上的夜魇，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却不知你原来一直沉睡在天狼星之内，怪不得天狼星可以影响天地气运，这一点我早该想到。”

“你是何人，为何要找我？”夜魇问道。

张阳说道：“我一直在找寻黑暗源头，为此我不惜创下身外化身，同样修炼黑暗之法，饶是如此都没有将你寻到。”

“看来你就是救世主的父亲，是你杀了圣辉？”夜魇问道。

“不错，几天前我已将他斩杀。”张阳说道。

“你的存在很特殊，能够跨过天道侦测，也能躲过我的探查，猜得不错的话，那突然出现的盘古祖神也是被你召唤而来，只是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那你就太天真了。”

夜魇说着，断裂的身躯忽然化成黑雾，天地震动，一团黑暗物质在空中凝聚，世间所有光与暗仿佛得到召唤，向黑暗无知聚拢。

只见一尊新的躯体缓缓形成，庞大且充满无穷压迫，而在这尊躯体的胸膛之内，一团白气和一团黑气游动，夜魇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露出缝隙，一阴一阳，天地被秘力撕裂，抬手之间，可轻易捏爆星辰，徒手将七界覆灭。

眼看夜魇体内的黑白二气融合，一只手掌忽然出现，捏住白气，将它连根拔起。

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盯着夜魇，仿佛来自混沌远古，又仿佛来自遥远未来。

“光。”

那双眼睛的主人只说了一个字，夜魇的身体便不受控制，无数光源从体内脱离，如同泄洪的大坝。

下一秒，大坝决堤，躯体坍塌，行将分解。

夜魇大惊失色，目露仓皇，他愤怒嘶吼：“光与暗皆为我所掌控，你如何得知我的行动，又如何能强行取出我体内的原初意识！”

张阳五指微晃，指头分裂，分化重重指影，他看向魔兵天寂，天寂飞到张阳手中，一瞬间幻化万千，随着张阳的手指再次裂变，天寂化成一朵无比瑰丽的秘宝，如十万瓣巨花，花瓣缓缓流转，每一瓣都承载着天地意志。

夜魇右拳凝聚，乱流横空，时空混乱，一拳轰向张阳，天寂万花绽放，将夜魇的拳风吞噬！

黑暗爆裂，万花闭合，一道道黑芒从花瓣裂缝中射出，张阳眼角开裂，猛然握紧手掌，天寂合并为一朵巨大的花苞，花苞之内剧烈挣扎，可无论如何也难逃张阳的掌控。

天寂回到张阳手中，只见张阳的万指化为万千柳枝钻进天寂之内，下一刻天寂消失，夜魇被柳枝刺穿四肢百骸所有穴位。

夜魇愤怒挣扎，越是挣扎，柳枝越是收紧，张阳伸出另一只手探入夜魇胸膛，很快将那团黑气握在掌中。

“传闻原初意识才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意识，连七大先天神宝的真言玉都脱身于它，早在七大不朽者诞生以前，原初意识就几经辗转多位上清天祖神之手，如今一分为二，阴阳有别，哪一个都是残缺。”

张阳说着，掌心的白气和黑气如同游鱼一般缠绕，周围时空凝滞，万物静止。

失去原初意识的夜魇能力大打折扣，此时被柳枝束缚，更是无力反抗，张阳伸出手，拇指按在夜魇的眉心处，观测夜魇无尽生命中的过往。

时光回溯，斗转星移，宇宙变迁，张阳在夜魇的识海中所见尽是黑暗，星辰吞噬，不停毁灭，时间长河中无数的盖世强者死在他身外化身之下。

回溯之间，张阳望见尽头，那时的原初意识完全无缺，几经易主，诸多强者想要参悟原初意识，探知宇宙本源，可最终都难抵岁月消磨。

张阳继续追溯起源，看见七界不朽者的诞生，看见了诸多长生者的归途。

直到时间的长河追溯到一个神秘男子，那男子为古老的祖神，蛋中降生，所修之法皆为自创，他一生只有一把斧子，开天辟地，为万界生灵开辟疆土，多少蛮横无敌的祖神死在他的战斧之下，只需一斧，天地寂然。

张阳继续探知，直到夜魇心中最为恐惧的秘密被揭开，他在其中，看到了一尊生灵，那生灵只有背影，却让人窒息难忍。

站在夜魇身前的张阳额头冒汗，想要意识抽离，可夜魇的识海暴动，像是某种强大的磁场，撕裂着张阳的意识，让他无法逃离。

那尊身影缓缓转身，只见他手中捧着一颗柳树，而这尊生灵的头颅上，赫然有三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目生三瞳！

“造物主？”

造物主看向张阳的意识，这种所见，超越寻常，哪怕张阳探究的只是意识，或只是过往时常长河中的幻象，但造物主却因为张阳意识的出现，打量起来。

“是你夺了原初意识，能将吾所创的圣辉和夜魇击杀，吾要等的时刻终于来了。”造物主的声音穿越万古传到张阳耳中。

张阳当即自我毁灭意识，从夜魇的识海中强行脱离出来。

玉儿、张青和元始都一脸骇然，因为向来强大的张阳此时竟然双耳流血，面上露出一丝惊恐。

“师傅，您怎么了？”元始问道。

“怎么了？”夜魇露出可怕的笑容。“夺原初意识，将圣辉夜魇击杀，便可以得见创世神，你的实力已经超越万道宇宙，被造物主所知，愚蠢的低等生物，哪怕你修炼得再强，也无法与创造你的创世神明比较，七界将因为你而毁灭，万界星城将沦为尘埃，连万道宇宙都将不复存在，归于零点。”

张阳面无表情，稳定心神，意念微动，夜魇便化为飞灰。

夜魇飞灰湮灭的一瞬间，万界星辰震动，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宇宙边荒，一道巨大的擎天裂缝出现，裂缝之外，一片虚无，一个巨大的身影撕裂宇宙边荒，踏向宇宙之内，周围星辰如光点，渺小且微弱。

张阳望向巨影所在方向，隔着亿万光年，只见巨影所过，一切天体倾斜，偏离原来的轨道，宇宙秩序发生改变。

一颗中子星在巨影的威压之下发生爆炸，剧烈的爆炸足以轻易摧毁一百座大陆的生灵，然而宇宙视线之中，只有一方微弱的光芒打在巨影的脸上，如同一颗爆浆的飞虫。

巨影掠过一颗正在吞并恒星的黑洞，黑洞周围时间凝滞，光源都无法逃脱，巨影的身形撞在黑洞之上，黑洞扭曲，竟融入巨影，消失不见。

张阳收回目光，脸色阴沉，他望着脚下的满目疮痍，说道：“先回天庭。”

众人随着张阳回到天庭，天庭诸多神明跪地相迎，连玉帝张百忍都谦卑行礼道：“父亲，百忍恭候您的回归。”

张阳点头，拍了拍张百忍，欲言又止，随即走向太阴禅院。

张百忍连忙说道：“黑暗伏诛，七界得以拯救，父亲和妹妹功不可没，明日我便举行神界大典，天庭鸿宴，为父亲和妹妹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