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门外就传来咣咣的敲门声。

“乖徒弟快开门，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咋把我的酒打满了？”

“老家伙，给你打满是我好心，你不要来打扰我睡觉。”我睡眼惺忪地说道，对于这个便宜师傅我已经无力吐槽。

“好，乖徒儿，刚刚老李已经把你替为师还账的的事情说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土豪，为师这里还有几笔账，你不如就一块都还了吧。”

“滚！”

第二天清扫，我极不情愿地换上一件旧衣服，扛着把扫帚就随老家伙一同上了山。

这玉霄峰与众不同，说是一座山峰，实际上高耸入云，共有百层，每一层都有独特的仙力支撑，构成了一百零八座小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都仙气缥缈，甚至有的山峰上传来五光十色，十分绚丽，是传闻中只有仙人才能居住之所，如果再绚丽十倍，都已经堪比我的云荒巨城了。

“今天刚好排到了最后一层，咱们就先去最后一层清扫，记住我的话，看到什么事情都装作没看见，也不要问，只管扫你的地。”老家伙说道。

“知道了。”

我随着老家伙上了最低的那座山峰，这座山峰不大，长宽不过二百米，中间是一座洞府，说是洞府，但里面的装饰却不错，十分雅致，通到山峰上的是一座铁索云桥，上去之后，老家伙二话不说卷袖子就开始扫地，我则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山上满是枫叶林，此时正值深秋，满地红枫，看起来极有意境。

树叶沙沙，老家伙有条不紊地清扫枫叶，也不管我，我看向洞府之内，发现里面仙气盎然，而在仙气之中，林凡正端坐其中，这个林凡是个御剑高手，我见过他的实力，是洪炉境大圆满的人物。

此时枫叶打霜，正是清晨炼气最佳时期，林凡察觉到有人到来，露出一丝警惕，往门口看了看，见是老家伙，所以就放松警惕，又打量了我一眼，见我穿着打扮和老家伙很像，便不再过问，闭门眼神，吞吐仙气。

吞吐仙气之时，林凡全身毛孔张开，我意念一动，便看到了他体内仙气的流动走向，并且察觉到他仙海内的异常，只见他仙海之上，漂浮着一尊巨大的炉鼎，这炉鼎散发耀眼的光华，上面花纹夺目，散发特殊能量，炉鼎四周铭刻着某种霸道的阵纹，似乎是专门为剑气所加持的剑道阵纹。

“原来这就是洪炉和阵纹。”我心中喃喃自语。“虽然从来没有自行刻画阵纹，但是昨晚看了老家伙给我的笔记，对于刻画阵纹我也知道了方法，这个林凡说是天才，刻画的阵纹却真不怎样，如同简单的几道数学题写在上面，一看就懂，就算能附着相应威力，怕是也不能起太大作用吧。”

我的脑域开发已经到达很高层次，和正常人智力有极大差距，所观察的角度也不同，在别人看来林凡许是天才，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蠢材一个，因此我很快就对他没了兴趣，随着老家伙一起清扫枫叶林。

从头到尾，这林凡都没有再抬头看过老家伙和我，将我们视若空气一般。

中午的时候落叶清扫完毕，回去的时候，老家伙问道：“今天第一次扫地，感觉怎样？”

我说道：“这枫叶林的禅意浓厚，林凡这种人住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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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扫地，你倒是偷偷打量起别人的阵纹来了，真是不务正业。”老家伙批评道。

我心中暗笑，这老家伙扫地时看似随意，实则别有深意，像是一种构造阵纹的手法，与他给我的那本笔记里面记载的钩织法如出一辙，不过这第一座山峰上的弟子不行，老家伙将他的阵纹完善升级，虽简单易懂，霸道无匹，但这对我来说太没难度，所以我压根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一些时日，老家伙每天都会带我去山上扫地，这玉霄峰主峰周遭连接一百零八座小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都住着一名玉霄榜上的弟子，其中不乏有人已经修炼百年，最底下的是林凡，再往上一层就是神照境的强者。

神照境弟子的练气之法和构造阵纹的路数的确要高明一些，他们在仙海洪炉上构造的阵纹，有的大开大合，有的阴柔连绵，有的错落有致，有的诡异偏门，还有的更是散发神圣祥和之气，一看就不凡，将来若是能成长起来，必定是仙界至强者。

这一期间，很多天才弟子都看见了我，从一百零八座小山峰可轻易看见玉霄峰主峰上的一切，我每天随着老家伙上山下山，而且我敛去一身英气，看起来就是木讷的老实弟子。

这天，我随着老家伙上了五十五层玉霄峰，因为是大清早，寒露白霜，我卷起袖子正准备清扫落叶，忽然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叫声传来。

门内男子走出，是个风度翩翩的神照境弟子，这名弟子叫赵亭川，来的时候我看过轮班表上的名字。

赵亭川听道女子叫声走出洞府，见我拿着笤帚，问道：“你是鸡心大师新手的徒弟？”

我装聋作哑，开始扫地。

赵亭川安慰女子说道：“没事了，是个聋子，听不见什么。”

“要是咱们的事情传出去，要不要把他……”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之色，小声问道。

“不用了，鸡心大师为玉霄峰清扫几十年，他向来知道规矩，就算杀人他也不会说出去，想来这个徒弟也应该是个胆小怕事的废物，不用管他。”

“嗯。”女子娇声应道。

“我昨晚想起今天是鸡心大师来我这亭川洞府清扫，所以一道早就急了些，早知道就不那么快了。”赵亭川说道。“要不咱们……”

“讨厌，我也该回去了。”

女子说完，莲步轻挪离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打量了我一眼，切了一声道：“长得倒是可以，没想到是个没出息的废物，干什么不好到处扫垃圾，哼。”

赵亭川目送女子离开，也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回到洞府内打坐修炼，刻画神纹。

下午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玉霄峰弟子集会，一群人聚集在玉霄峰中央的五丈岩上，一名弟子指着我说道：“看，鸡心大师新收的徒弟，喂，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看，鸡心大师新收的徒弟，那个谁，你过来一下。”一名长着鹰钩鼻子的青年说道。

我拎着扫帚走上前，青年一脸厌恶地拎起我的衣领，又掸了掸我的破旧衣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兄，我叫张阳。”我说道。

一群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青年说道：“你叫谁师兄呢，你配吗？你要自称奴婢，来，叫一个。”

“奴婢？”我抬眼看向青年。

“怎么，自称奴婢你不愿意？”青年反问。

“呵呵，我本以为玉霄榜上师出有名，能是什么入流的货色，搞半天也是一群欺软怕硬瞧不起人的软蛋。”

“找死！”青年说着，一脚踹向我的腹部，反弹数米远，倒在地上，再次引起一群人哈哈大笑。

青年脸上挂不住，翻身而起，眼中露出杀机，他吼道：“一个臭乞丐，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