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姓张名阳嘛,祖籍豫州,生辰八字是乙亥年农历三月初二申时,我还知道你父母的名字,哇,师傅,他还有个名字叫张根硕,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又在卖弄,你是嫌你命长了!”老人说着,拿起狗尾巴草又在小孩的咯吱窝挠起来。
我心中震惊,这天下竟然还有人仅凭面相就可以知人姓名,生辰八字和家中一切信息的,简直堪比当年我遇到的黎山老母。
但骊山老母的本事是假的,这小孩却是真的,一时间让我心中倍感震撼。
“儿子,回家吃饭啦!”
山下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师傅快把我放了,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啦!”小孩跳着脚说道。
老人屈指一弹,绑着小孩的绳子随即断开。
“长须道长,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小孩哈哈大笑,撒腿就跑,但是一不小心绊了一脚,摔了个狗吃屎。
小孩呜呜哭了起来。
“老大,你怎么摔倒了。”一个壮壮的小孩跟在一名妇女身后上山,看见小孩摔倒立马跑了过阿里。
“大傻,你背我回去。”小孩说道。
“好嘞,老大你到我身上。”那名叫大傻的小孩,说着俯下身子。
“王阳啊,你怎么又欺负大傻呢?”妇女忍不住嗔责起来。
那个叫王阳的白发小孩被接走后,我站在道观前,俯视山下和平宁静的村庄。
不远处有一条火车轨道穿过田野之间,几处炊烟袅袅,火车笛声长鸣,穿行而过。
昨晚我就是昏迷在山下几里之外,我记得昏迷前,红魔咬向了我的肩膀,我摸着肩膀上的伤口,然后摸向自己的腰部。
“你的乾坤收纳袋已经洗干净了,晒在石桌上。”
长须道长说着指向道观侧面的石桌,上面正是我的乾坤收纳袋。
我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够一口说出乾坤收纳袋的名字,我拿起乾坤收纳袋,发现红魔和剪羽还在袋中睡觉,震惊之余,眯着眼睛看向长须道长的头顶。
“一百万的功德!”我心中惊呼。
据说凡人的最高功德点只有一百万点,一百万功德,代表的是功德圆满,这个长须道长身在一座小村庄的后山道观,竟然能够积满功德,又能一口说出我在城隍仙宫中得到的宝物名字,看来的确是个人物。
“长须道长,您可知道城隍仙宫的存在?”我忍不住问道。
长须道长说道:“自然是知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的宝物叫乾坤收纳袋。”
“您进去过?”我问道。
长须道长说道:“当年毛石伢子得到城隍令和功德簿,打开城隍仙宫时,很多人都进去过。”
长须道长和我讲起了当年的辛秘,当年天下大乱,毛石伢子带领大军征战多年而无果,打开城隍仙宫之后,得到无上至宝,以强势手段镇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很快就定了大局,之后就下达禁道令,封禁道门数十载。
之后的一些时日我都住在这座无名道观上,每日听长须道长对白发小孩讲经,白发小孩每次都听得昏昏欲睡,但是我却听得震撼,我发现长须道长的的很多修道理念和太阴观的修道之法不谋而合,却更偏于巧用。
长须道长十分博学,对我在修道上的疑惑都尽数解答,他道观内的藏书虽不多,却都是道家典籍中的辛秘,也都任我看之。
半个月后,我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就提前和长须道长招呼了一声,准备第二天早晨坐火车离开。
但是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茅山那边暂时回不去,马三通这么想杀我,一定不会让我轻易上山,我想联系老光棍和小五也联系不上,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发了短信给老光棍,将我被马三通派人追杀的事情说了,让他小心马三通。
半个月以来,那名叫王阳的白发小孩和那名叫大傻的孩子每日都会来山上给长须道长问安,一来二往也算和我熟悉了,他们这个村虽然落后,但是镇上却可以用微信支付,我微信里的钱有不少,当初和老光棍在土羌国古墓中弄了一吨的黄金,只要不作,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我时常带着两个小孩去镇上买零食和玩具,所以两个小家伙对我粘得很,听说我要走了,都很舍不得。
这无名道观内有供弟子居住的弟子房,我这些天以来都是睡在弟子房里,王阳和大傻听说我第二天要走,所以两小孩晚上非要和我挤在一起。
到了半夜,我忽然听到睡梦中有人喊救命,于是睁开眼睛,呼救声是听不见了,但是心悸感却越发强烈,似乎是某种和我心意相通的东西出现了危险。
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我第一个想到了我妈,难道我妈出事了?
但是当我走出道观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我发现极远处正有一辆火车向山下这边的火车道驶来,而那种心悸感正是出现在火车上的。
我发现少年的手被手铐束缚,而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人每一个人都让我很忌惮,因为我在其中一人的腰间发现了枪套,而在这些人的大腿和小腿位置都鼓起了一块,看起来像是短刀。
我向少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走进车厢,少年不停地看我,引起了他旁边人的注意,有几个人转头看向我,我这才发现他们个个都皮肤异常,显然都是长年累月经受风水日晒才有的颜色。
“是军方的人。”我心中震惊,找了个靠近少年的位置坐了下去。
自古以来,道门和朝廷向来极少往来,除了一些御封的官派,大多数门派也都不愿意和朝廷往来,几十年前,自打禁道令颁布以来,军方多次镇压道门,死在洋枪火炮下的道家门人多不胜数,这就更奠定了道门和军方的水火不容。
但道门的人再强,也终究不敢得罪军方,严禁门人弟子和军方交往和产生矛盾,一经发现定然会按照门规处决,生怕给门派带来灭顶之灾。
押解少年的几个人太阳穴突出,显然个个都是外家高手,而让我震惊的是,这些人身上的道气波动也不俗。
是一群外练筋骨、内练气的高手!
在火车上显然是不能动手救人了,所以我就一直等待火车停站,但让我意外的是,火车经过了几个原本应该停靠的城市却一直没有停。
我心中焦灼,问了旁边的一名乘客才知道这辆火车是直达京都的。
我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直到听到火车到站的提示,我刚要起身,却发现整个车厢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他们步伐整齐,步调一致,动作有序,搞了半天,整个车厢内全都是军方的人,还好我进车厢时收敛了自己的道气波动,这些人将我当成普通乘客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