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聂焰当初把它抱回来时,想不到的!它身上也许真的融合了狗儿的血脉,有着忠诚的守护之心,但愿这一世它跟着自己,也能累积一番功德在来世。
聂焰又重新躺下,伸手摸着正在啃着烤鸡的二傻,阳光照在他略显慵懒的脸上,却映照出了他有一丝悲伤的眼神。
又要离开了,俗话说只有家才是治愈心灵的最好地方,这里无疑是他的家,虽然少了一个他一直都想要的人在这里,也还是他的家。
这两年他还是思念着她,特别是在这种幸福,慵懒又满足的时候,可是一旦离开家,他更会思念她。
两年的时光啊,碗碗,你和你的族人是否安好?
而两年的时光也太短,短到自己不足以忘记婚礼上的那一幕,她扯下盖头,说了一声好,握住他的手,跟着他走的那一幕...他还记得她的留字,其中不太重要的一句,到了如今却越发的显得有意义。
大抵就是从此天涯,而这样的任性一生一次就已经满足了。
“真的就满足了吗?”聂焰或许不太了解,可他自己的心虽然平静,却也是痛的,遗憾的。
在沉思的时候,聂焰的耳中响起了脚步声,他没有动,只是嘴角带起了一丝笑容,这脚步声不用去刻意分辨,就知道是梅寒的。
“大哥。”梅寒的声音之中有着隐约压抑的怒气,走近了聂焰:“有人要见你。我不想让她进来。”
“生什么气呢?”聂焰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慵懒。
如今的梅寒不能称为少女了,而是真正一个成熟的姑娘了,在这个时代,梅寒这个年龄还不嫁人的姑娘就少了,可是她是打理聂家一切的人物,在她这个位置,谁敢说半分不是?
聂焰也是真心的疼爱这个妹妹,不说别的,就说一点,这么多年,他的衣物什么的,都是梅寒亲自打点,从不假手于他人,就冲这份情谊,聂焰也知道这个妹妹对自己是有多用心。
“我为什么不生气,你在外面去惹那些莺莺燕燕,我不介意。这下,经常出入聂家的宅院算什么?难道,你去抢了大姐的亲,没有抢成,便是这样了吗?说好的不负呢?”梅寒的语气咄咄逼人,说到激动处,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两年,她是越发的不理解大哥了!当年抢亲的事情,一战的事情在猎妖人圈子之中传开了。
对于强势崛起的聂家来说,梅寒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再简单不过。
她为大哥大姐心疼,也对于他们的爱情充满了崇敬和神往,她觉得大哥的行为是在玷污他和大姐的爱情。
什么行为?
那是曾经沉默,除了修炼也不多言的大哥,自从被一个猎妖人拉去喝了花酒以后,似乎就不再抗拒这种行为,如今那种地方的女人还敢找上门来,这算什么?
看着生气的梅寒,聂焰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虽然笑着,眼中的沉郁却是更深。
有些事情,没办法对一个丫头解释,即便梅寒已经很大了,但这方面未经人事,不懂情爱,如何能理解那种看似浪荡下的痛苦?
有些东西,也恐怕只有男人才能理解那种麻痹的痛。
岁月悠悠,越是无法相忘,又越是想做到碗碗所说的即便相逢,也是擦肩,就越不能自我的控制,反而需要这种麻痹,那又如何去解释呢?
望着梅寒,聂焰半晌无言,他的心事自然不能对梅寒言说。
两人兄妹的关系,就算梅寒八十岁了,在他心中依然是妹妹,那么有些事情也永远无法对梅寒诉说。
在沉默了许久以后,聂焰勉强露出一个笑颜,捏了一下梅寒的脸蛋,说到:“你那么大丫头了,不操心自己的婚事,反而管起大哥来了。去吧,让她们进来。”
是的,来的不止一个女人,这也是梅寒终究不能容忍,来找聂焰发火的原因。
可是聂焰已经不会多说了,转身如同逃避一般的再次躺在了草坪上的躺椅上,任由阳光倾泻在自己的身上,眼神和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的寂寞。
聂焰要让进来的人,聂家大宅自然不会有人阻止。
只是一会儿,就走进来大约5,6个美丽的女子,算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聂焰所在的地方,很快就和聂焰有说有笑起来。
下人们也开始布置了桌椅小台,端上了水果糕点,外加酒水。
这些事情发生不止一两次了,下人们倒是不以为意,虽然不知道家主是做什么的?但是如此年轻,便有这番成就,风流一点儿又算什么?况且,这些女孩子也不过夜。
有下人也认得,这些属于卖艺不卖身的。
也许,家主就号这一口?
聂焰所在的草坪很快就热闹了起来,有三两个女孩子开始弹唱,有三两个女孩子在聂焰的身边,或是陪伴喝酒,或是给聂焰捏肩。
“对,你就这样一个角度坐着不要动,可以拖着下巴。”
“嗯,唱这小曲儿的时候,你稍微这样侧着身子,对,很美。”
“是,你就这样笑,很好看的。来啊,看赏。”
聂焰似乎在这种热闹之中笑得非常开心,但时不时的会提出这种怪异的要求,关于这些,这几个女孩子都是非常习惯了,因为聂焰不仅在家里会如此,就算是到青楼来喝酒,同样也会如此。
这些姑娘们不会去问客人的要求到底是为何?何况,聂焰这种英俊,多金又年轻的客人呢?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虽然怪异了一些。
草坪之上一片莺歌燕舞,而在不远处,聂家大宅的一处高楼上,梅寒看着这一切,越发的生气,时而又为大姐多年的情感不值,看得久了,竟然流下了眼泪。
“二姐,虽说已是春日,这高阁之上还是寒气颇重,坐得久了,可是不好。”就在梅寒独自伤感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梅寒的思绪,她连忙擦了眼泪,也没回头,这个声音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苏展的。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苏展也少了不少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青年的沉稳,学医的他一身青袍,斯文白净的面容,越发的显得风流倜傥。
他手上拿了一件薄薄的斗篷,也不在意梅寒的冷待,走过去,轻轻为自己的二姐披上了斗篷。
梅寒心中的气还未消,也不顾苏展的好意,一把推开了苏展的手,咬牙到:“这个世间男子就是如此。女子身份低微,你们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薄情无幸。”
苏展的力气自然比梅寒来得大,他强行的为梅寒披上斗篷,梅寒又如何推的开?面对梅寒激动的话语,他只是笑,也不争辩什么。
梅寒看得心中更闷,小声说到:“大哥他变了,难道你不觉得吗?你是不是觉得大姐那么多年没和我们在一起了,心里早就忘了她,忘记了她对我们的好?是了,你是不会反对大哥的,你不也一起同他去喝那花酒吗?如今还弄到家里来,一次比一次过分,这算什么?”
苏展听闻梅寒的话,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话怎么对二姐说呢?即便是姐姐,但也是女孩子啊。
“你还笑!”梅寒越发的冒火,忍不住拿着拳头捶了苏展一下,眼泪终于再次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