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审讯，z小组没有继续旁听，他们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这个老中医利用自己与患者之间的关系，将被害人骗到了案发现场，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伤害。

这并不难，有些中医偏方中就对治疗的时间、方位、环境有着某种怪异到让人无法理解的要求。

至于他与被害人之间是否真的存在一份捐献协议，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杀人的事实并不会因为这一纸协议就有任何的改变。

“你在看什么？”杜丽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唐贺功。

唐贺功一惊，匆忙把目光从杜丽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双腿上收了回来，却又忍不住在秦玲纤细的腰肢上驻足了一下。

“我在想啊。”唐贺功越过这两个人，向门外走去，慢慢说道：“中医缺的到底是什么呢？都是老祖宗留下的精华，怎么到现在就不好用了呢？”

“那你想出什么了？”杜丽迈动双脚，走廊上响起了她高跟鞋特有的嗒嗒声。

“立法保护。”唐贺功说，“我国对中医根本没有立法，很多中草药剂甚至因为相关法律的缺失而拿不到生产许可证和批准文号，导致不能临床应用，中医也就失去了人们的青睐了。”

“我是唐贺功。”唐贺功抬起手阻止了杜丽想要问话的意思，接起了电话，“好，我明白了。”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杜丽和秦玲，说：“半个小时前，有人侵入了民政系统，给郑岩和慕雪办理了离婚手续。”

z0012凌迟酷刑

第一章人肉火锅

“什么时候的事？”唐贺功一走进刑侦局长的办公室就问道，然后才抓起局长桌子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接到部里电话的时候，c市的案子刚刚侦破，询问笔录还没来得及整理。但在眼下，没有比郑岩更能牵动z小组神经的事了，所以他们没等报告出来，坐最近的一列火车连夜从c市赶回了总部。

一路上，唐贺功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在车厢里走来走去，要不是机车和客运车厢之间是隔断的，杜丽和秦玲都担心他会不会去劫火车，一路不停地直接开回部里。

“急什么？线索还能跑了不成？”刑侦局长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头也不抬地说。

“能不急吗？线索是不会跑，可郑岩和‘厨师长’会跑啊。”唐贺功抹了一把嘴，说，“要不是火车站到部里之间没有铁轨，我就直接抢列火车回来了。”

“他们不跑，我们也很难找到他们。”局长在文件上签上了名字，叫过秘书拿了出去，从文件柜上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丢到了唐贺功的面前，说：“十个小时前，负责外围监控的侦查员发现郑岩和慕雪在民政系统的结婚登记记录被篡改——我们监控了所有和郑岩与‘厨师长’有关的东西，侦查员在第一时间进行了逆向追踪，最后查到一个地点。”

“这可是个大工程，为了抓住他们，我们投入的成本太大了点。”唐贺功翻着文件，说，当他的目光落在报告里提到的地址上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米兰？意大利的米兰？”

“对。”局长点了点头，说：“就是意大利的米兰。”

“他们不可能在那。”唐贺功肯定地说。

“因为是意大利的一个黑客干的。”局长再次点了点头，说：“有些著名的黑客会在入侵别人的系统得手后留下独特的标记，这个人就是。我们试图和这个黑客取得联系，不过，被拒绝了。”局长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我们也没办法请求意大利警方的协助，想从他的身上找到郑岩的线索几乎不可能。而且，我也怀疑，一个世界知名的黑客，怎么会听命于郑岩和‘厨师长’？他这么干也许另有目的。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杜丽，秦玲。”他把目光移向了这两名爱将，说：“在最短时间内破解郑岩留下的信息，我不给你们时间限制，我知道这很难，有必要的话，你们可以请求密码专家的协助，我允许你们使用我的名义。”

杜丽和秦玲对视了一眼，一起露出了苦笑。

从发现郑岩在案发现场留下的信息后，两人就投入到了破解的工作中，但是迄今为止，这项工作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被害人背部的纹身和遇害的提线木偶师心脏上的花纹非常类似于某种二维码，秦玲和杜丽仿照图片进行了绘制，尝试了市面上可见的所有二维码解析软件，却都没有能够成功解读出二维码里隐藏的信息。秦玲觉得，这两幅平面图更像是迷宫，遗憾的是，这两个迷宫到处都是出口，也到处都是入口，而这两个迷宫之间也不具备任何拼接的价值。

“局长，你看过《越狱》吗？”杜丽问。

“就是那个美剧《越狱》？”局长看着杜丽，眼神很明确地告诉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对。”杜丽说，“那你应该还记得迈克尔是怎么带着他哥哥越狱的，他把整个路线图都文在了身上。”

“我记得这个桥段。”唐贺功沉吟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杜丽，“你的意思是说？”

“郑岩留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密码，可能就是一个拼图，他会留给我们越来越多的信息，我们得把这些信息拼接在一起，越来越多的拼图会帮助我们抵达中心，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找到更多的拼图。”杜丽说。

“但是那就意味着，我们得让郑岩参与更多的案子，让‘厨师长’杀更多的人。”局长的脸沉了下来，看着唐贺功，说：“你的‘钓鱼行动’，鱼饵的成本似乎太大了点。”

“对于‘厨师长’来说，鱼饵只有一个，那就是郑岩，其他人都只是喂养鱼饵的饲料罢了。”杜丽淡淡地说，却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有没有别的办法？”局长掏出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说：“这简直是我们的耻辱，竟然要寄希望于他们继续作案。我们就不能从现有的信息里找到他们吗？”

z小组的人相互对视着，沉默地摇了摇头。

“就算暂时抓不到他们，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停止作案？”局长有些焦躁地说：“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作案而毫无办法，那要我们是干什么的？”

“我想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我们最快找到他们。”杜丽想了一下，说。

“谁？”局长连忙问。

“慕雪。”杜丽说，“郑岩和慕雪虽然登记结婚，但并不是因为爱情，郑岩同情心泛滥的成分要更多，两个人之间实际并不存在感情联系。慕雪现在在国外，郑岩在国内的举动并不能影响慕雪的生活，他现在突然做出修改婚姻登记记录的举动，我觉得他是在给我们一个提示。”

“提示什么？提示我们慕雪有办法找到他？”唐贺功摇了摇头，戏谑地说：“你也说了，两个人之间并不存在感情，他们交往的时间也只有那么几天，慕雪能比你更了解郑岩？你可是研究了他六年多。”

“这可不好说。”杜丽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有些人天生就有读心的能力，就像郑岩。慕雪能得到郑岩的推荐，通过教授的考核，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开始独立参与联调局的案子了，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