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那事……”
“好.沒问題.下午.”
四叔似乎放轻松了不少.大概他一夜沒睡.眼珠子都是红的.是想这事想的.人一旦什么事想明白了.就会放松下來.这是可以看出來了.
下午四叔会了半个小时后起來.我们坐在湖边.四叔说.
“我跟你父亲并不是同路.我是墓虫.”
我和沒雪都是一愣.我以为沒雪知道.沒雪竟然也不知道.
“我父亲是墓虫之首.墓技诡异莫测.他把那些东西都教给了我.原本就是想让我接这个墓道的位置.可是竟然发生了意外.那年.我父亲跟着四个墓虫去南方探一个墓.那是大墓.南方的墓很多.那是一个叫坟都的地方.可是.一个月后.我父亲回來的时候.是被抬回來的.他死了.我问怎么死人.他们说遇到了墓风.”
四叔的眼睛里有泪.
“墓虫死人是正常的.每年都会有.我也沒多想.”
“墓风是什么.”
“墓风就是阴风.任何的一个坟.一个墓.都会吹來无名之风.阴冷.但是不开启它们的风沒有事情.在开启的时候.墓风吹來.是要不躲开的.如果被吹到了.那必死.沒有悬念的.我父亲死后.葬了.我就觉得奇怪.墓风这样的常识是墓虫就知道的.而且沒有一个墓虫会因为墓风而死的.我父亲就更不会了.”
四叔叹口气.把一块肉割下來.递给沒雪.然后冲我举了一下碗.我们喝酒.
“我怀疑了.那个时候太年轻了.我结婚两个多.有了一个宝宝.日子本來是挺好的.但是这事.我就是想不明白.最终我把那跟我父亲去坟都的四个人请到家里來喝酒.我就是想问问具体的情况.父亲死让我伤心.一直沒有问这事.现在我要问.四个墓虫大概也知道.”
四叔站起來.拿起扎头.站在湖边.一下扎下去.两条鱼就扎在上面了.这里的鱼很多.可见四叔平时并不吃这里的鱼.都养着.
四叔把鱼收拾好后.就放在架子上烤.
“那天我问了.他们四个人谁都不说话.最后告诉我就是墓风.我说不可能.他们坚持着这样说.我一直就怀疑的一件事就是.我父亲死后.其中一个墓虫的父亲就当了墓首.当墓首的这个人.我父亲告诉过我.以后提防着这个人.这就更加的让我怀疑了.我们喝多了.但是有一个人沒喝多.就是那墓首的儿子.我喝多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我一瞬间看到了那小子的诡异的眼神.我就断定.这事和这个新墓首有关系.一切都是阴谋.”
四叔把烤好的鱼递给沒雪.很久就沒有再说话.
沒雪问.
“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找到其中的一个人墓虫.这个墓虫我父亲曾经救过他.还有他妻子.我把他叫到山上喝酒.我不想让那小子知道.我说了一天.他才说.让我去坟都去看看.那告诉了我那个墓.”
四叔把一碗酒干掉了.把碗底给我看.我也干了.这酒真好.香.特美.
“我去了坟都.找到了那个他们进过的墓.那是在一个山上的墓.一圈是石栏.石圆墓.高两多米.真经有四米多.一看也是大家的墓.但是不是墓群.我站在那儿看着.碑文來看.应该是古代的一个举人之墓.我往时看.里面已经是被拎过了.但是不是墓虫干的.就是说.我父亲他们來的时候.这墓里只有尸骨了.墓虫有墓眼.可以看到水下三米.地下三尺.墓里有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了.显然他们不可能进去.盗墓者不会在这儿破坏性的.就从离墓十几米.二十几米.甚至是上百米处挖洞.这是一个技术活儿.如果弄不好就偏了.我们墓虫并不是.如果墓里有东西.只要用墓管.插在墓穴上.墓穴一般人是找不到的.我们可以找到.插上墓管后.你想要的东西就会移出墓來.”
我听了是目瞪口呆.我一直就认为.墓虫是和盗墓人是沒有区别的.现在看來真的是不同了.
“就这点來看.我父亲他们根本就沒有插墓管.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墓风的事.我们管这叫开墓.那我父亲的死就是奇怪了.”
四叔摇头.站起來说.
“明天再讲吧.”
四叔的心情看着是平复的.这样的事情是谁都难以平得的.不管过了多少年.
晚上.我和沒雪坐在河边.我问沒雪.
“当年你父亲沒名和四叔的关系不错.按理说.墓虫和巫师不是同路.做好朋友的事就挺奇怪的.”
“其实.我也挺奇怪的.四叔我早就知道.我父亲提过一嘴.而且在他的日子中.也提到过.告诉我.有办不了的事就找四叔去.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交往的.我不知道.日子上沒有写.不过你发现沒有.四叔所说的墓技似乎有着巫术的影子.”
“不会吧.你父亲教他巫术了.”
“有可能是交流.他学了巫术.他学了墓技.”
这让我有点意外.沒雪的推断到底对不对.只有四叔清楚了.
第二天.四叔带着我们进山.打了不少的野味.如果媚媚在.大概又要闹翻天了.
这天.四叔一直就沒再提那件事.一直到晚上.四叔坐在湖边才开始接着说.
“我回红石了.可是我的孩子.老婆竟然死在了炕上.我老婆紧紧的抱着孩子.沒有了气息.我当时就晕过去了.我醒來的时候.墓首带着一帮人在我家里.”
“小四.这怎么回事.你不会把他们杀了吧.”
我看着墓首.我什么话都说不出來.我知道.我父亲的死就是很奇怪.那么我老婆和孩子的死.更奇怪了.他们是不会死的.可是偏偏就死了.
我伤心的把他们葬了.我再找到那个我父亲救过的人.他闭嘴.一句话也不说.我天天去.那小子就死了.死在了村口.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要当墓首而为之的.
我那年离开了村子.一把火把房子烧掉了.墓虫烧掉房子.就是断墓.永远不回这个村子.也不再当墓人.
我烧掉房子进山了.一年后.我才偷着回了红石村.我每天都听墙跟.这事迟早会有人说出來的.
果然.一个月后.墓首的儿子在家里跟几个朋友喝酒.说了那件事.
“你们别惹着我.那小四的父亲怎么样.死了.我爸设计给弄死的.说中了墓风.那小四能怎么样.他去找证据.回來老婆孩子死了.也是我和我父亲干的.最后小四怎么样.也不是断墓跑掉了吗.不跑.不跑他也死……”
我当时气疯了.但是我忍住了.
那年的冬季.新墓首进了老山.老山有一个墓.有上千年了.一直沒有人动.我父亲在的时候.就沒有动.因为那千年老墓特别的奇怪.每天墓前的花儿都开得不同的花.这叫异花.异花只要每年变换.就不能去动.那是有灵驱着.守着.一直到灵走了之后.才能动.
我沒有得手.一直到春天.那花竟然沒有变化.我知道.他还会來的.他果然就一个人來的.
我父亲的墓技高于他之上.有一个墓技是墓迷.拎墓者到墓边.拎墓一开始.自己的行为就控制不了.做出相反的事情.
那首领就中了墓迷.他被墓风吹到了.我想.这是还给你的.
新首领死了.我想.我要弄死他的儿子.可是我失去的痛苦让我知道.算了.算了.我就到这儿來了.一來就是二十多年.
“你说的是段新江.就是新首领的儿子吗.”
“对.是段新江.他现在是墓首吗.”
“是.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