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三姑倒了一杯开水,她说不渴,我便端着出了大厅自己来喝。边喝边回忆刚才的梦镜,想不通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噩梦,梦境里的事难道以前发生过吗?
不敢想象,即使我现在想起那个梦境来,全身汗毛都不禁竖了起来,那么多具一模一样的尸体挂在老屋的每个门口。
我想起梦里和同伙偷的那个小盒子,一打开就是一片红光,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鬼东西,最后画面就成了破旧的老屋,接着梦也醒了。
我分析那梦里小盒子里的东西肯定和昨晚看到的悬浮灯笼有关,而且也和那吊死鬼的死有关,可那小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梦里那老地主有两个儿子,据邱太公说大儿子上吊死后,那个刚过门的媳妇跑了,不久地主夫妇也死了。那两家丁和那个丫鬟可以忽略,但地主的小儿子哪去了呢?邱太公并没有提起。不过这也解释的过去,毕竟这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也许那老地主根本就没有小儿子。
我又开始回忆梦境里的同伙,梦里觉得他很熟悉,但我却想不起他的名字。现在梦醒了一想,那不是桂平小警察-----禽兽小弟弟么。我突然想起了禽兽小弟弟来,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的腿应该早就好了吧!
没多久叶肥叽和小见崎回来了,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我这才想起那天在梧州给了叶肥叽500块。后来我回家了一趟,再去梧州接三姑回家时,没有问叶肥叽那钱用了多少,更没有问叶肥叽拿回来。
此刻看到叶肥叽大袋小袋的东西,平时抠门的她现在花起钱来都不眨眼,我便故意装出笑脸问她,说叶肥叽姐姐你好有钱啊!每次到镇上去都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其实我不在乎钱,但叶肥叽要是剩下的钱不告诉我一声就私吞,我还是会生气的,虽然她爱财,但也要合理的赚来。
叶肥叽听出了我的意思,立即回房翻出她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三百多块钱来给我,一脸无辜的说她可没有花我的钱,都是她自己的钱。那天在梧州给的五百块她没有私自挪用一毛,收了起来忘记给回我了而已。
我错怪了叶肥叽了,看到她一脸委屈和无辜的样子,我连忙道了歉,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还赔偿了一百给叶肥叽。
叶肥叽连忙接了过来,说她才不是玻璃心的人,只要她没有干过坏事,我怎么错怪她她都不会在意。而且她跟定我混,赶她都不走,还等着赚大钱呢!这一百她就不客气了。
我一脸郁闷的回房躺倒在床,感觉自己最近几天有点古怪,自从进了那老屋后,我整个人变的敏感和多疑起来,脾气也变的容易暴躁火气大。
雪妃妹妹已经烧了洗澡水,我立即到外面一棵柚子树下,摘了一扎柚子叶回去洗澡,去除身上那污浊之气。
吃晚饭时三姑已经不用端到床边给她,坐着轮椅出到了大厅来吃,她双手已经拿的起碗筷,只是吃饭的速度比我们慢了一倍,毕竟昨晚才刚恢复。
想想去年还在桂平江口没改嫁前的三姑,干起活来很多大男人都比不了,百多斤的东西挑起来走路轻轻松松。现在看她这个样子我心里就发酸,要不是我及时来,三姑说不定要在今年去世,那时雪妃妹妹又该怎么办呢?无父无母,后爸可能不会管她,那可要流浪在外成了一个孤儿,想想都难受。
我不断的夹菜给三姑,雪妃妹妹不停的夹给我,这场面温馨极了,感觉回到了去年刚来到三姑家的时候,她不停的给我夹菜。
看着三姑和雪妃这对可怜的母女,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那吊死鬼彻底除杀,一想到这我就发狂的吃起饭来,看的她们以为我脑子坏了。
吃了饭还要去借摩托车呢!我的摩托车放在叶肥叽家的粉店没骑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肯定借不到。吃过晚饭后我又来到了邱老三家,跟他说了借摩托的事,其实更应该说是租摩托,有钱给的不是白借。
邱老三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老表有一部,明早让我直接来他家开走,不用谈钱的。
我谢过邱老三,返回三姑家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早就起床,跟三姑说了声送人回黄姚就出了门。
邱老三说到做到,他昨晚连夜去把车借了回来,我一早去他都还没起床。
敲了门后邱老三睡眼惺忪的开门,依旧穿着那条破烂的『内』裤,仿佛从来没有换过。他开门后见到是我,立即返回房间去拿了车钥匙出来,我拿了钥匙给车子打着了火,开到了邱老三堂哥家门口。
七婶早已等在那里,她之所以那么早回去,是因为白天太阳太大,到了十点就晒的人不行,所以天亮就回去,估计回到黄姚也才九点多。
七婶坐到了摩托车后座上,我载着她到了马江边,坐渡船过了江后进入了马江镇上,吃了一碗粉继续朝着黄姚方向开去。和四轮客车不同,这两轮小摩托可不会颠簸,遇到水坑就绕开,哪里路平就在哪里跑,车速不但比客车快,而且还舒服的多。
到了早上才八点多就到了黄姚,把七婶送回村后,她非要拉我吃了饭在走,不过我嘴里答应,转身就骑上了车。返回马江的路上一个人开的更快,十点钟就回到了马江镇,再回到邱老三家里的时候,他一家人正在吃早餐。
我突然心血来潮,跟邱老三说帮我找几个人,我要去拆了那间老屋.........
邱老三回厨房给我拿吃早餐的碗筷,他刚走出厨房门口,听得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把手中的碗都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邱大嫂听到响声,走出大厅看到厨房门口的碎碗,呵骂邱老三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打破碗。
我问邱老三干嘛那么大的反应,那老屋我知道,文化***破四旧时期有人拆过。不过据说刚准备拆的时候,就从屋顶掉落了两块砖头,当场砸死了两个人,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邱老三正在打扫破碗碎片,听到我说知道那老屋曾经砸死过想拆屋的两个人,不禁擦了一把汗。
他说:“你既然知道这个事那还敢说去拆,就算你敢拆,他也找不到人敢跟你去拆,谁不怕死啊!”
邱老三扫完了地上的破碗碎片后,又问我是怎么知道那老屋砸死过两个拆屋的人的。
我笑了笑,说是邱太公告诉我的。
邱老三问哪个邱太公。
我告诉他说孙子在梧州银行当领导的那个,天天在大榕树底下抽烟吹牛的。
“哦!原来是九叔公,当年他可是本村生产队长呢!那时候我是七岁,有点印象。”邱老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把邱老三拉回厨房去说,邱老三告诉我,那时大概是66年左右,当时全国除四害的劲风刚刮过去。在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下,又开展了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运动,全国上上下下都自发动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