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插话,等着他说。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谁,王汉说得对,只要找到你,就可以找到先知!而且,那天也正好是你的灵体,从我家里离开的时间!”
怪不得他那天在江边给吕西说我很危险,结果之后就好几天没出现,原来是已经查到我的真实身份,不担心我有危险了!
他正好利用这些天的时间,去把梁若音的经纪公司给收购了,真是做足了全套。
“那昨天你和我去庄君凡家的时候,怎么不说?”
他耸了耸肩,像是为我着想的说:“我看你不是表演得挺好吗?想让你多玩会儿!”
既然现在大家已经把话说开,那我也要把我心中的疑问问清楚了!
“躲在庄君凡家里的人是方玲珊吧?在去之前你就知道是方玲珊,你有话要问她,所以安排了那几个地痞流氓来堵我,对不对?”
因为知道控制不了我,所以他后来再也没有对我使过蛊惑术。
为了不让去坏他跟方玲珊的对话,想到用那几个废物来拖延我。
他叹了口气说:“看不出来,变聪明了呢,没错,那几个人确实是我花钱请来拖住你的!”
“我也没想到,缺德事干尽的你,竟然会变得有良知,为其中一个被花盆砸死了而感到自责!”
殷祁听到我说这个话,刚才还很轻松的表情,突然有些暗沉下去。
他问我:“你觉得我当时的心情,是在自责吗?”
“难道不是吗?”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那忧虑凝重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
“我根本就不是自责,我是难过!”
我轻笑。“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我不是为那个死去的人难过,我是为了你!”殷祁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在跟我说话。
我有点傻眼,这还是殷祁吗?
他不是没心没肺习惯了,为我难过什么?
“那个花盆,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有点生气,好像在谴责我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好吧,我也不否认。“没错,那个花盆是我弄下来的,但是那个家伙死有余辜!”
我当时以为那人要用刀去桶殷祁,才让花盆掉下来的,谁知道他会被砸死?还不是他活该呢!
他再次强调:“所以我看到现在的你,我觉得难过!”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心里莫名的烦躁。
“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希望我变成像他一样目空一切,唯我独尊吗,我现在差不多快要修炼到那一步了,你却为我难过了?”
“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原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如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才清楚,你是怎么变成了我这个样子……官小仙,你懂吗?”他摇了摇头,埋头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根烟来。
看惯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我真不习惯他现在这副忧国忧民的举止。
“我懂,那不是很好吗,你终于等到有人和你感同身受了!”
“不好!”他看也不看我,手里夹着那根刚点的烟,平视着湖面上。
我问他:“又为什么不好?”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抽那根烟。
我等着他将烟抽完,然后对他说:“殷祁,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们害我,我不可能放过他们,我要找他们报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去做……还有,之前因为客观原因,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谢谢!”
谢谢他救过我!
好几次!
说完,我觉得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于是转身要走。
他背对着我,轻声说:“我帮你!”
我帮你——。
殷祁是说,要绑我报仇吗?
可是,为什么本该高兴的我,听到这三个字之后,那么想哭呢?
“你不要感动哦,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玩!”他转过身来,脸上出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但我并不觉得他轻松。
“我没有感动,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好玩……”
再也没有什么借口,比这个借口更让人觉得牵强了!
但是从殷祁那张嘴里说出来,你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
也许不是找不到,是不敢找。
他后来回去开车,将我送到医院,要下车的时候,他说:“明天会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
“明天就知道啦!”他卖着关子说。
“噢!”
看我要下车,殷祁又喊我:“等一等!”
“还有什么?”
“这是你的!”殷祁从皮包里,摸出一串银铃递给我。
我拿过来,往手腕上轻轻一套,即使用的梁若音的身体,手铃也十分合适。
“谢谢!”我从车上下来,站在马路边,目送他离开。
等到车尾彻底消失之后,我脸上神情渐渐收拢。
现在,我已经得到自己最需要的同盟了,但是心情却有丝沉重。
走过总是人满为患的医院大门,穿过前面嘈杂的停车场,我朝医院安静的住院区走去。
“看样子,你已经得到了殷祁的帮助。”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只剩下光枝桠的枫叶树后面走出来,他穿着军绿色的棉衣,神色裤子和登山鞋,虽然体型魁实,步伐却轻盈如风。
我赶紧周围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才快步往绿化带里面走去。
“你怎么跑到医院来了?”这里人多眼杂,而且梁若音还是个公众人物,稍有不慎,第二天与某某男子密会的照片,就会出现在头版上。
“别担心,我谨慎得很!”胖子跟过来,说着安慰的话。
我走到无人的花园里,才停下来。
“胖子,你竟然敢整我!”
对方看到我表情很生气,还是笑呵呵的。“小仙,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整你呢?”
“好,我问你,在你给我说南山旧宅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知道里面关的不是我爸和我后妈,而是变身邪物了?”我从南山上回来之后,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胖子这厮给我说什么近日守卫森严,而那里明明就是邪物的窝点,现场的状况,绝非是最近才存在的,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这胖子对付束安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里面是邪物的老窝?
胖子听完,依旧笑呵呵的,不反驳我,也不为自己狡辩。
我更是没好气了!
“以前姚可蔓死了之后,嫁祸是我绑架了姚可蔓的人是你吧?胖子!”他把酒吧里面的视频,传到我手机里来,不就是逼得束安找了变身邪物来顶替姚可蔓吗?
那个时候,变身邪物跟束安应该确实有个什么协议。
我猜,那个协议,就是束安给他们提供一处藏身之处,南山的老宅远离市区,简直再适合不过。
“胖子,那时候你就知道南山旧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