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只翼人就在空中围成了一个圈盘旋起来,就好像是围攻猎物的鹰一样,随后便对我展开了轮番进攻,让我无暇装弹,而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5分钟,我身上除了脸以外,包括前胸、后背,乃至腹部,双臂以及大腿中间与外侧,都被它们的利爪给抓了个皮开肉绽,鲜血流的我满身都是,疼痛更是让我几乎麻木了—因为除了脸之外,浑身都在痛,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就是这个道理。
而脸没有受伤并不是因为对方“讲规矩”,“打人不打脸”,而是因为我在遭到攻击的时候拼死护住了面门,这才免遭破相,而脸是保住了,但保护脸的两条胳膊可就遭了殃,上面早已是血肉模糊。
我低头看着身上滴落在“逃生柜”里的鲜血,心想这么弄下去可不行,我一会儿即便不被它们当场杀死,也得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即便要死,那也得拼上最后这点气力,给我垫背!
想罢,我一边尽力的躲闪空中的进攻,一边寻找攻击的时机,现在信号枪是不能用了,再装弹一次就得被它们给活活“抓”死,幸亏这是在海上,它们没法着陆,要是在陆地上,我估计我早就让它们用双翼给劈了。
经过不到10秒钟的躲闪与观察后,我终于在其中1只翼人对我发动攻击的瞬间,抓住了一个机会,它从我身上高速掠过,想要故技重施,再用爪子抓伤我,但我实现早有准备,所以在攻击的一刹那,一趴身子,让它扑了个空,就在它要飞走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与速度,竟然扔掉了右手的信号枪,伸手就抓住了它的右腿脚踝!
按理说,以一个翼人在飞行时的起重能力,完全可以把我这个80公斤体重的人给一起带到空中去,无非就是飞行速度慢一点而已,可我这会儿是坐在“逃生柜”里,两条腿在全部打开的舱门里面,这舱门是推拉式的,全推开后也只是将露出整个“逃生柜”一半的正面面积,以方便里面的人爬出来,所以腰部以下的那一段是固定的,我为了减少被攻击的面积,便在此次找机会之前,改变了姿势坐在里面,此时双腿正在其中,而再被它这么往空中一带,双腿正好就卡在了下面固定部分与推拉部分的结合边缘上,那大腿上的伤口遭到挤压之后疼得我差点咬了舌头,但还是忍住了,同时右手死也没撒开,如此一来,对于这个被我抓住的翼人来说,它所要拖拽的重量就不再是我自己一个人,而还要加上我身下的“逃生柜”,这东西虽然为了减重用了大量的轻质材料,整个结构也是用3D打印技术做出来的,但再轻,为了保证结构的强度与一定的防弹能力,它的总质量按照说明书上说的,也有230公斤,那么再加上里面各种总重57公斤的物资,以及一个80公斤的我,其当时当下的总质量就达到了230+57+80=367公斤,这个重量对于一个不算大且维度不高的人形生物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就导致它在被我抓住之后又连续扑腾了三四次,也没有将我带到空中。
我右手抓住它的右脚踝,拿着工具刀的左手可没闲着,倾斜身体用刀猛插它的右修小腿,三刀下那血也就顺着它的腿一路流淌到了我的右手上。
这家伙则可能是被我给扎急了,竟然放弃了继续向空中扑腾,而是一转身子,返回来要和我厮打,我见状当然不会怕,心里琢磨着就怕你不下来!这点空间你那双翼也发回不了作用,仅凭一双拳脚,再加上一柄刀,我还真不怕你!
这个想法在我脑袋里还没有闪过去这会儿,我和它就已经打成了一团,而“战场”就是我身下的这个“逃生柜”。
我的判断从原则上来说,还是基本正确的,这点空间里由于没有更多能提供给双腿的着力点,导致它背后的双翼的确施展不开,而我此时的心态早已是杀红了眼,把命豁出去的样子,借着这股猛劲儿,我用面目全非的右臂抵挡它的进攻的同时,用左手的工具刀拼了死命的往它的两肋和腹部捅,一番恶战之后,它身上被我捅中了十多刀,鲜血已经染满了我的前胸,但这厮的生命力煞是顽强,别看身中这么多刀,却也不死,继续和我厮打,只是受到是伤情影响,动作变慢了许多。
打到最后,我抽出一条左腿来踩住“逃生柜”刚才卡主我大腿,位于腰部的舱门固定部分边缘,然后用用力一蹬,整个人就滑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但总之是就这么做了,而滑出来的这会儿,我也和那翼人抱在了一起,这会儿它还在不停的用双爪撕抓着我身后的皮肉,疼在此时已经不是问题了,问题是我现在就想杀了它!即便不为求生,也为出这口气!
心里想着这些就猛的一翻身,和它双双滚入到了一侧的海水之中。
我满身又长又深的伤口被富含盐分的海水一浸,那滋味简直是让我终身难忘,剧烈到无以复加的疼痛感几近让我魂决,不过我并没有昏过去,而是用滚下去时做好入水准备而深吸的那一口气,发出最后一击—
我在抱着这只翼人的动作下,将反握着,刀身向上的工具刀用全力向着自己的方向刺了过来,我当然不是想自杀,而是刺向了此时头和我相对,侧面贴在一起的翼人的后脑勺!
这个姿势和方向上,我的脸和它的后脑勺是几乎平行的,我这一刀刺上去,因为是用上了全力,再加上我发现翼人的四支力量并不大,如果是近身肉搏的话,它们如果不使用可以当刀用的双翼,那空手对空手的状态下是很难打过一个健壮的成年男性的,而且它们为了适应高空高速的飞行,所以身体必须尽量的轻,这就让它们的骨骼和很大鸟类类似,是中空的,这样虽然是轻了,可强度也就下来了,所以我这一刀别看是在海里刺出去的,有海水的阻力,但却在命中后,一下子就将其刺穿了。
见刺穿之后,我怕它不死,又左右来回转动数次手腕,用刀身在里面狠狠的“搅”了几下,直到伤口从一个扁平状的刀刃轮廓,变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并且里面随着海水漂出来了它大脑的内容物,乃至它施加在我身上的攻击和力道突然松了下来,我便知道,它这下是彻底死了。
此时我憋的那一口气也早已在激烈的搏斗中消耗殆尽,这次真是在求生欲的主导下,甩开那个翼人的尸体,手脚并用拼命的往上划水,最终露出了水面,“哈—”的深吸一口气,游动了两下又回到了不远处的“逃生柜”旁边,用手抓住了它的边沿,也顾不上头发上的海水流进眼睛里的痛感,就抬头往空中看,毕竟这点痛相比身上那些伤口的痛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当我看到空中还有两只翼人蓄势待发的时候,我知道我是要完了,我现在连爬上“逃生柜”的力气都没有,想要再来一次殊死搏斗那是不可能的,那么接下来迎接我的就只有死亡,唯一不同的是,我可以选择死在它们的手里,还是选择淹死在海水里。
这可能是对我最后的“优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