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绝的是,待这一切完成之后,程诗诗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惶恐、吓破胆的样子,只会抱着脑袋尖叫,之外就什么也不会做了,要让旁人看,一定会以为她就是个没碰上过生死考验的小女人,而除了我因为想救她而用余光将这些发生在瞬息之间的事情看在眼里之外,旁边包括虎牙与张楠锋在内的其余四人,谁都没有发现程诗诗的“这一套”。
这时候我心里升腾起来的先是短暂的意外,随后便是一股巨大的寒意,她装肯定有她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目的,否则不用装,而身边隐藏着这么一个人,那换了谁,心里也不会踏实的。
可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而且即便说了,我也没有证据,要是她再否认,那我就更无话可讲了,再加上眼下的形势不妙,所以我暂时把这些事情都压在心里,继续集中精力跟鳄鱼奋战。
就这么着,我们这一帮人前后打了大约2分钟左右,总算是顶住了鳄鱼的第一波进攻,先后把距离最近,威胁最大的这十几条全部打死,但情况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根本性的改观,因为打死的这十几条,远处还有无数鳄鱼在向这边靠近,那些明晃晃的眼睛没有一个不在散发着死亡的光芒,我们想要脱险,就目视可及的范围内,起码还要面对至少在三位数以上的鳄鱼,而我知道,肯定还有更多的鳄鱼,在同伴的血腥气息下,向这边赶来,我们的情况,不仅不容乐观,而且说是绝境,也并不过分。
而在这种情况下,被鳄鱼群围堵在这里甚至要比碰上狼群还要糟糕,因为狼群的整体智商较高,狼王拥有丰富且权威的指挥经验及地位,一旦遭到大规模杀伤后,狼群极少还会拼死往上冲,都是先退却再做打算,这还是比较凶悍的狼群,如果是一般的狼群,那就是直接被打跑了,可鳄鱼不然,鳄鱼作为典型的冷血爬行动物,智商远不及作为哺乳动物的狼,没有统一的有组织行动是它们的弱势,可同时这也让它们无所畏惧。
在凶猛的火力面前,它们不会像狼一样为了趋吉避凶而退却,反而是继续“闷着头”横冲直撞,有些时候,“一根筋”的对手比思前想后的对手更加棘手,比如现在。
眼看着继续包抄上来的鳄鱼群,好像除了继续射击以外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可弹药是有限的,就眼下的这个架势,我们碰上的那是一个超大型的鳄鱼栖息地,别说是这区区五个人,四支枪,就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也难以应付,我这不是为了夸大危险而危言耸听,而是在历史上就真实存在这样的例子—
在二战末期,也就是1945年02月19日这一天,负隅顽抗的日军有3艘炮艇护送2艘运兵船在孟加拉湾向缅甸方向行驶,准备将这1000人投送到缅甸继续和民国远征军及其盟军作战,但在运送途中,遭遇到了英国海军的拦截,英国海军军舰开炮日军的3艘护卫炮艇全部击沉,在全部沉没之前,炮艇却成功的掩护2艘运兵船逃离,他们在随后的追击下为了能够顺利逃生,没有驶向之前的预定目的地缅甸,而是冲向了位于缅甸近海的“兰里岛”,该岛是缅甸的第一大岛,岛上植被众多,将部队化整为零作战,日军到达这里后也做好了和英军决战的准备,而英军在军舰的掩护下强攻“兰里岛”整整一个白天,都因为遭到拼死抗击而没有得手,只得无奈撤退,英军方面决定在第二天,请求空中支援后再进行进攻。
可入夜后不久,岛内就传来了从零星到激烈的枪炮声,还有惨叫声,英军以为是岛上有盟军部队和日军展开了交火,但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出于谨慎起见,并未出兵,等到了第二天,海风从“兰里岛”的方向吹过来的不是硝烟味,而是浓重的血腥味,英军派出小股侦察部队登岛侦察火力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也没有发现日军还在活动的迹象,遂通知大部队,待大部队登岛深入岛屿腹地后,才吃惊的发现,这1000名日军,已经几乎全部丧命,经过仔细查找,才找到区区23名幸存者,而且这些幸存者全部被吓疯,无法正常交流,无一例外。
而杀死这近千名穷凶极恶的日军的力量,竟然是“兰里岛”上的鳄鱼。
这些鳄鱼受到白天枪炮声的惊吓而躲藏起来,在入夜后集体出动袭击了并不知道这里存在如此之多鳄鱼的日军,随后双方便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鳄大战”,经过一夜的奋战,鳄鱼伤亡惨重,而日军则几近全军覆没,当时英军目睹其惨状时,那些日军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部被撕咬成残肢断臂,而鳄鱼的尸体少说也有数百以上。
这段历史,也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评为人类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动物袭击事件”,而“兰里岛”上的鳄鱼们,也意外的为反法西斯战争,特别是抗日战争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根据事后统计,“兰里岛”本来就是著名的“鳄鱼岛”,此岛上常年居住着上万条鳄鱼,它们袭击日军的原因就是被战斗所导致的血腥味所吸引,又因为冷血动物低智商带来的“无畏”,才前赴后继的扑将上去,将英军都一时间无可奈何的这支日军给彻底“淹没”在了一片“鳄海”之中。
而现在的我们,所面对的情况只比当时更恶劣,不会有丝毫的轻松,虽然我们手里的枪械性能不是二战时期日军用的那些诸如“三八大盖”(既有坂成章设计的三八式步枪)之类的武器能比的,但他们的人数足足有四位数之多,而我们只有五个人,除此之外,他们更有92式重机枪、99式轻机枪等大威力(相对于当时来说)的自动武器,更是成建制的军队级武装力量,都被打成了这样,更何况是我们?即便这里的鳄鱼可能没有“兰里岛”上的上万条之巨多,那就这么消耗下去,最终把我们给当成“夜宵”的结果是完全可以预见的,只是就五个人,恐怕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考虑到这些,我那心是“拔凉拔凉”的,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比如张楠锋,他一边给枪换弹匣,一边说:
“这么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就是一枪一个,把子丨弹丨打光了,这些鳄鱼也打不完!妈的,是不是全非洲的鳄鱼都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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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句显然是句带有夸张成分的气话,不过也的确体现出了目前的形势很危急,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揪着头发”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这会儿,范小雨突然说话了,她说:
“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咱们四个在来的时候,配备了一种应急救援灯,就是柱状的那种,夜间全功率打开在开阔地形上一公里外就能看见!”
“这跟对付鳄鱼有关系吗?!你难道想用这个求支援?谁能来帮我们啊?!”我说。
“不是,你听我说完,这灯我看说明书上是为了能在黑夜中更加醒目,用的是明黄色暖光,而鳄鱼最怕的颜色就是黄色!
用黄色的灯光说不定能把鳄鱼吓走!”范小雨说。
“—好吧,你是珍稀动物专家,信你的!”我一听原来是这样,便顿了一下,随后如此说,而张楠锋则接话道:
“那你们三个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俩掩护,你们把快灯拿出来!闪瞎这帮王八蛋的狗眼!”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再多扯一句也是废话,我跟范小雨以及杨壮,手忙脚乱的在背囊里开始找黄色求救灯,因为没想过这是个常用物品,谁也更料不到能碰上这种情况,所以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将其压在了背囊的最下面,现在想要拿出来,又是有急用,这可费了那老劲了,最后折腾了将近一分钟,三人这才先后将求救灯拿出,这灯采用的是类似荧光棒的设计,没有开关,想要打开的时候拿在手中用力摇三下,就能出光,并且越来越亮,等到三秒钟后,就会达到最亮,不用的时候则再摇三下,便会渐渐熄灭,从最亮到完全熄灭的时间也是三秒钟,由于开关都是三秒,明灭从开始到顶峰也是三秒,所以这个灯又有一个简称或者说是外号,叫做“三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