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就能看到整个区域内还一栋足足有7层高,与四周建筑连成一片的,中间是大型私人花园的别墅群,这个建筑物也在侦查无人机与卫星图片上看到过,但那只是俯视的平面图,现在走到眼前,这就直观的多的多了:别墅的主建筑物有棱有角,金碧辉煌,但主色调又冷又深,比较压抑,看着就像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堡,下马徒步进入其中的正厅,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爵”字,纯金铸造,看规格比洪门大扛把子80大寿时上那个比划足有小臂粗细的纯金“寿”字还要来的高,就凭这个字以及这里的硬件条件,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是“太平爵”在这里的居所,或者说是落脚点。
此处的装潢与档次虽然还不能达到尤琦的“澳门行宫”的水平,但也称得上是穷奢极欲了,如果不是亲身到此,谁能想到远在万里之外的巴西热带雨林深处,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存在?
搜查之下,还是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太平爵即便不在这里的话,那总得有其它‘太平会’的高层啊?比如那‘三梁七柱’,可这里怎么除了击毙外面的那些炮灰之外就没别的了?他们看是不是看这里撑不住了就乘坐飞机一类的飞行器提前跑了?”我说。
“不可能,如果是称作飞机的话,不管是固定翼飞机还是直升机亦或者是其它什么在大气层之内飞行的交通工具,即便能利用卫星过顶的时间间隔不被卫星发现,那也不可能躲过这么多无人侦察机的无缝监视,这里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为止,就没有飞行器起飞的迹象。
而且根据情报组的消息,太平爵本人曾在这里亲自指挥战斗,这就说明起码在几小时前他还是在这里的,而现在找不到他,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躲在这个地方某个极为隐秘的某个角落里,二是他通过什么我们目前技术手段无法侦测到的方式逃跑了。
指挥台注意,命令探地卫星与携带太赫兹雷达的无人侦察机配合细化扫描这里,主要扫描有没有可以通往外界的地下通道,有了发现立马给我汇报。”尤琦先对我说,然后又对临时指挥部那边的指挥平台下命令,那边刚刚回复完,就有一人一路小跑到了跟前,说:
“报告小姐,在距这里向后偏西500米的位置,我们发现了点东西。”
“发现什么了?”尤琦问。
“一个大型的‘人肉作坊’及配套设施。”那人回答。
(未完待续)
这四个字我之前听到过,放在这个语境下可不是恐怖片或者是用来渲染某个地点的噱头以及虚词,而是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的地方,都是做买卖人体器官这种“人肉生意”的肮脏所在,这里有这种地方并不奇怪,因为在这之前就说过,这里不仅仅制毒贩毒,也是一个买卖人口及器官的大型集散地,尤琦听罢此言,冷冷的说:
“这个也用得着给我汇报吗?”
“报告小姐,主要是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不少幸存者,加起来将近百余人,只是生命体征大多已经非常微弱,所以生命探测器都是在极近的距离上才发现他们的,我来是想请示一下您,该怎么处理他们,我们不敢擅作决定,所以打扰您了。”这人一听尤琦这么说,便回答的小心翼翼起来。
“前面领路,我去看看。”尤琦说。
“是!”这人应了一声,随后便在前面走,尤琦打头,我与黑衫、李龙沛、秦阔则在后面跟着,500米的距离快走起来不算远,当距离目的地还有百余米的时候,我就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恶臭味道,不用仔细闻,稍稍分辨一下便能确定这是尸臭,如此强烈的尸臭,结合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给了我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等到了地方一看,我自问自己已经相当强悍的承受力及事先对尤琦趴着胸脯说的心理准备的保证,在此时此刻也撑不住了,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人肉作坊”,旁边更有一个黑色的巨大焚尸炉!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刚才所说的“配套设施”居然就是这个玩意儿!
这座焚尸炉的高度足足有几十米,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地狱之门,被扔进这里,便将万劫不复。
而让我撑不住的地方是,焚尸炉的四周,堆满了尸体,新旧程度不一,其中大多数都是新的,而且新到了一看就是被刚刚打死的程度,那些赫然处于各个要害部位的伤口上,还有汩汩鲜血往外流淌尚未干涸,经过统计,其中三分之二以上是枪击致命伤,有的是被用枪顶在脑袋上打死的,有的则是被乱枪打中躯干数弹而死,而另外的三分之一,则是死于利器的割伤和钝器的击打,颈动脉被豁开以及颅骨被打碎者占了其中的绝大多数。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触目惊心的是那些“老尸体”,这些尸体一看就是在这里堆放了有些日子,严重的腐烂现象乃至“巨人观”都已经出现,尸体的面部、手足等浑身上下都爬满了蛆虫,那股在百米之外就能闻到的恶臭,其发出的源头就是这里。
这些新旧不一的尸体,全部赤身裸体,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衣物,就这么好像是一堆垃圾一样,堆在焚尸炉的四周,至于数量,仅凭我看到的目测,就至少有上千具之多!
我胃里几经翻腾,最后好歹是压制住了想要呕吐的感觉,去看尤琦,她眼见此景表情肯定也好看不了,但她的承受能力远在我之上,所以看的直皱眉头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像是给我,也像是给所有人说:
“这些尸体里新的那些,是‘太平会’在逃跑前杀害的,枪杀的是热武器还能使用时,而死于刀锤的,则是在‘颠覆-1’投入战场并发挥作用后,他们的枪械无法击发后的替代手法。
看他们的肤色和发色各有不同,很显然,这些死者都是被从全球各地掳来、拐卖至此的受害者,而那些较为陈旧的尸体来不及烧,看来他们这里的‘人肉买卖’规模已经做的大到了连尸体都无法及时处理的程度。”
“这些人真他妈都是些畜生!挨千刀的畜生!他们跑就跑,为什么还要在临走的时候残害这些无辜的生命?!
这里距离太平爵的那座别墅只有500米,500米!他住在一个500米外就是尸堆的地方他是怎么能够安心的?!啊?!
我在开战前还想质疑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的俘虏来‘祭旗’,现在理解了!都他妈该杀!这帮畜生都该死!”我咆哮道,人在情绪濒临崩溃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说刚刚看到那会儿是生理上的作呕反应,而现在琢磨过来其中的细节了,那取而代之的便是无限的愤怒。
咆哮完了,我颓然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在我心里还有最原始,最朴素的正义感,所以我无法接受如此泯灭人性的事实。
而尤琦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
“唉,‘太平会’,已经不是正常意义上的黑帮了,而是一个将‘极端利己’作为最高信条的法西斯组织,这里与二战中的那些大型集中营相比,其灭绝人性的程度也不遑多让了。
小记者,你向我作保证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进到这里,就是走进人性最黑暗的角落,所要看到的,自然也是最残的现实。”尤琦说。
我还想再发作一阵,因为此刻心里实在是难受到了极点,不是我的“圣母心”发作,而是这种场景,当绝大多数人去直面的时候,都会崩溃,既然我自认为我的心理素质已经不错了。
但还没等我发作出来,带着我们来的那人又跑了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