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摆手,那意思是“我知道”,随后单腿一蹲,用手摸了摸尤琦的颈动脉,自言自语道:
“嗯—的确是她。”
话罢便伸手抓住了尤琦的前额,然后用一臂之力将其从地上躺着的状态给提了起来,那轻松的程度就好像是在空着抬起手臂而没有拿任何东西,或者说就像“提起了空气”一样简单。
随后开始发功,从视觉上来说,此时看不出来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但我之所以能判断他发功的时间,则是因为他在发功的时候,从他的手臂位置,产生了一种“轰轰轰”的低沉且没有起伏的声音。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一分钟有余,玄圣才将尤琦慢慢放下,然后自己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
“姑娘,活动活动,感觉怎么样了?”
刚才还已经一息尚存的尤琦此时真就在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往日的那般英武,她先是站稳身形,然后抖了抖肩膀,又攥了攥拳拳头,感觉是彻底恢复了,这当即便撩开战袍,双膝跪地,说道:
“前辈在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受小女一拜!”
“哎哎哎,你也是贵为尤家接班人,我与你父亲也有旧交,用不着对我行此大礼。”玄圣说。
“前辈,感谢之事日后自不会少,但眼下还请您快救救他,他是我朋友,刚才也被那厮打成重伤。”尤琦指着还歪在地上的我说。
“好说。”玄圣说着就到了我的跟前,一手摁在我的胸口,接着我身子便感觉到一阵冲击力,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位移,这种冲击力只是出现在我的感觉层面上,要问我具体有什么体会,那差不多就是好似一股很强的气,冲进了我的身体,然后迅速扩散开来,下至脚指头,上至头发根儿,全都到了,整个人就好像轻飘飘的飞入了云端一样,等飘到了最高点,又同样轻飘飘的飘回到地面上,整个过程非常舒服,就好像登入仙境了一样,待这个过程结束之后,我便可以活动自如,腰腹一用力,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拍打拍打浑身上下,之前那些摔伤疼痛完全不见了踪影,大感神奇之下我如何感谢他就自不用说了,反正也是行了大礼,只是行了一半儿就被他给拦下来了。
他对我说:
“上次见你,你还在做采访,咱们也算是有缘,你跟我们系统没少打交道,帮你一把也算是应该的。”
“嗯?”我心里纳闷儿起来,我做采访他见过?还我跟他们系统没少打交道?这人到底是谁啊?心里纳闷儿,便嘴上发问:
“您—见过我?”
“见过,只是你对我没印象了而已,不过你在那茶楼里采访过我的大徒弟侄,这事你总不会忘了吧?”玄圣说。
“‘大徒侄’.在茶楼里.”我的大脑开始再次飞速旋转,经过“翻箱倒柜”的“过滤”了诸多与这两条关键点沾边儿的记忆之后,我想起了数年前我在茶楼做越战专访时采访过的散人,这人口称“大徒侄”,难道他是散人回忆里的那个“大师伯”?!我的天呐!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他了,不过真的是他吗?!我又想了想在采访更夫时他提到的相关门派,然后小心翼翼的问:
“您是‘禄阳宗’的掌门大弟子?我采访过那位散人的大师伯?”
之所以要小心翼翼的问,是因为猜错了门派这是一种很不尊敬对方的行为,万一说错了,我就得赶紧道歉,在开口之前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这也是多年采访生涯形成的一个习惯。
“哈哈哈,正是小修,不过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的身份了。”玄圣爽朗一笑,如此说。
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我自然也就不好追问,而到后来我通过多方了解才知道,他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凭借着自己极高的玄门造诣,独立出了“禄阳宗”,并自理了门派,这个门派有何奥妙下文会再次提到,这里暂且不做详述,而他本人则被一众玄门高手尊为“玄圣”,这个称号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武林盟主”,是个至高至上的存在,不过此人为人颇为低调,所以“玄圣”这个称呼只有一些与其关系密切,或者是身份达到一定层级的高手才知道有他这么一号,比如昊极天师就听说过,但更夫与肥桃却对此一无所知。
而且这还只是他在玄门中的身份,而官方层面,他乃是“第零局”的常务副局长,“玄门”分部的总负责人,“困龙城”“玄门”部部长,其军衔为少将,比上海高伯君事件中的赵崇还高一阶,不仅高,从职务上讲,他还是赵崇的顶头上司,因为赵崇的处长身份就是在他的麾下,那么如此说来,漆六桐在他面前都只是“下属的下属”了。
最神奇的则还是他的年龄,按理说,1984年他率众以乘坐直升机以“蛙跳战术”深入越南腹地对付一众歪门邪道之时,就已经50多岁了,时至今日,他至少应该有80岁以上的高龄,可他的外貌,声音,乃至体态,看起来都只不过30岁出头而已,比我也就是略大一点的样子。
当初散人说过他这位大师伯天赋极高,利用“擎霄炉”炼制出来的丹药,让自己的道行在几十年间始终在不停的进步,而且更是达到了“返老还童”的境界,现在看来,此言非虚.
“前辈,您说您与我父亲相识,不知道您是.”尤琦说,我的问题问完了,尤琦则问了她的问题,这话欲言又止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想知道玄圣跟尤仲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是怎么认识的,而玄圣则说:
“你不知道很正常,那时候你还尚未出世,当时的尤家只有长女尤烨,也就是你姐姐,那时你父亲带着你母亲前往尼泊尔山区拜访一位得道高人,但不料在当地被一专修邪法的密宗妖僧所困,这妖僧说你母亲身怀有孕,乃是凤种,出三千两黄金要买剖腹取子,将其取魂练功,还要制成肉莲法器,你父亲当然不从,双方当即大打出手,奈何那妖僧道行十分了得,最后你父母险些命丧于其手中,只不过恰巧当时小修路过那里,这种丧尽人道的事情不出手管教还岂有天理?
然后我略施小计将那妖僧打退,救下了你的父母,我便与他们从此相识。”
“那.那当时我母亲所怀的,难道是我?”尤琦说。
“哈哈,正是,你在尤家排行老二,不是你是谁。”玄圣说。
“那您就是我父亲经常给我念叨的‘天御大帝’?!”尤琦惊道。
“嗨—哪来的什么‘天御大帝’,我当时那是与你父母初次相识,不便透露真实姓名以及道号,然后你父亲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再相遇,我指了指天,意思是要看天意,结果他还能这么理解?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我与你们尤家也的确是有缘,后来真就多次碰面,关系也就熟络了起来,跟他后来接触几次也没听他这么叫过我,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懵。”玄圣说,这口气前面还很正经的,到了这最后一句,又变的俏皮了起来,看来这位绝顶高人的心态不是一般的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那是他对您太崇敬了,不愿直呼其名,而且您当年不仅仅是救了我父母,也等于间接救了我,算上今天这次,您这是第二次拯救我于危难,前辈,再受我一拜!”尤琦说着又要行大礼,玄圣一抬手,身体跟尤琦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尤琦的动作却做不下去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