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最危急的关头,他与高山、李龙沛等人一样,还在拼尽一切力量,保护尤琦的安全!
(未完待续)
而尤琦,此时的双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稍稍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看样子是想去尝试帮助一下虎牙,但虎牙则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嘴唇微微的动了几下,虽然没有声音,但看口型,我知道他说的是:
“小姐,不要动。”
10多分钟后,沟顶“太平会”的爪牙可能感觉是这大沟的沟底下的确是没有人了,这才纷纷撤退,他们以为没有人可以在如此烟熏火燎的状态下坚持10多分钟还能不暴露自己,但他们不知道,这名名叫狄戎,代号“虎牙”的男人,为了尤琦,为了尤家,任凭熊熊烈焰在自己的身上燃烧了10多分钟,却没有吭一声!
要知道火烧是所有自然力造成的疼痛中最为剧烈的一种,没有之一!其所带来的痛觉级别,都要甚于孕妇分娩时的痛感!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感纽带,能让如此之多的铁血硬汉,为了这个家族,舍生忘死!
等到确定沟上“太平会”的爪牙的确走远了,我俩这才立马起身,把已经因为剧痛而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虎牙拉到了他自己用手指挖出的“防火沟”的对面,然后一阵拍打,将其身后的火焰全部扑灭。
再看虎牙的脸色,已经面如土灰,除了还有一点点鼻息之外,这人跟死了几无区别。
我俩不敢给他翻身,因为他的伤基本全集中在背部及双腿背面,离得近了,甚至都可以闻到一股浓烈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我一度十分担心这味道会不会飘散上去引来“太平会”的爪牙,或者是山林之中的什么猛兽,比如大灰狼甚至是棕熊一类的。
不过好在周围一起烧掉的还有大量的植物,这些可燃物发出的呛人烟雾将那点皮肉烧焦的味道完全盖住了,距离稍远一点,便无法分辨,这也算是让我们躲过了这个风险。
我此刻的心情除了对他的表现震惊外加钦佩之外,更多的其实是极其的懊恼,因为不是我“起床”暴露行踪,虎牙根本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在神农架时我还抱怨那些队员一个个都是猪队友,现在我自己怎么也成了这等货色?!扑灭火焰之后,看着后背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虎牙,我颓然的坐在地上,因为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补救这么严重的过错,一时间心头一急,我哭丧着脸说:
“如果虎牙死了,那我就给他抵命,他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出去跟那帮王八蛋拼了,死了好跟他‘一起上路做个伴儿’。”
这话说完不到一秒钟后,我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打在了我的左脸上,把我从原本坐着的姿势打成了横躺在地上,随即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被打出传来,待反应过来一看,这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尤琦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她一边清理着虎牙后背巨大烧伤四周的泥土,一边对我说:
“我告诉你: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这样的话,你敢再说第二次,我就打死你,小记者,我是认真的!”
这一时间那真是百感交集,感觉说什么也不是,最后想了半天,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是起身低着头帮她的忙,脸上虽然非常疼,但想想却并不因此而生气。
在清理的过程中,虎牙渐渐苏醒了过来,他黑瘦的外形放到人堆里就像野草一样不显眼,但他的生命力也如野草一般顽强!
他感觉到我俩还在他的身旁,便吃力的说:
“小姐,你们俩快走,我是不能再陪着你们走下去了,回去找救兵,给兄弟们,给我报仇!”
“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我看他说话了,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遂如此说。
“没事,‘瓦罐难免井台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干了这一行,就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能死在为小姐拼命的事上,那是我的荣幸—”虎牙摇摇头后如此说,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后面其实还有话,但没等说完,尤琦指着他便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也给我闭嘴!你若还认我是小姐,这种丧气话不能再说!这是我的命令!”
“小姐,我现在这样,爬都爬不动,只要伤口感染,我今天都撑不过去,不能拖了您的后腿,您快走!”虎牙坚持着说。
尤琦这会儿就不理他了,还是自顾自的给他清理伤口,在结束之后,还拿过我的工兵铲在地上刨了一个坑,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就只能在一边看着,只见她先是收集了一些还没有燃尽仍有余火的树枝灌木,将其放入坑中,然后继续用工兵铲找了另一个长满苔藓的位置再挖一个坑,这个坑挖的相当深,直到挖出水来才算罢休,随后将挖出来的土放入水中反复搅拌,将土与水混合成泥,接着脱下了自己背后的披风,把含水量非常大的湿泥巴堆在披风上,用手把成堆的湿泥平摊,均匀的涂抹在上面。
这些完成后,她又提着“混天尤”在附近砍了几颗较粗的大树枝,回来将其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架,并把堆有湿泥的披风放在了木架上,而木架所摆放的位置,正好就是第一个坑的正上方。
等一切全部就绪,她便开始往坑里添柴,把四周凡是看着没烧干净的可燃物都扔到了第一个坑里,然后借助一些仍有残余火焰的枝杈,把坑中的火势从新烧旺了起来。
就这么烧了有四五十分钟,被架在上方烘烤的湿泥因为下放的高温,水分蒸发到了一个临界点,也就是让泥变成了一种似硬非硬,似软非软的程度后,尤琦将火扑灭,对我说:
“小记者,过来搭把手,把这些泥盖在虎牙的后背伤口上。”
我一听就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不确定,便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