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通,我俩例行性的寒暄几句,我还能听到电话那头朱梦珺用甜美的声音问是谁打的电话,一听是我就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而我则客套完毕立即转入正题,把来意一说,黄勋说:
“你主动找我的时候,真是没有一回是没事的。”
“我这次可没有多金的美女委托人介绍给你认识啊,这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家事,我是来帮他忙才问的,他们一家都是搞科研的,有体制保障但没什么钱,佣金也没着落,这忙,你帮不帮给个痛快话!”我说,因为关系至厚,所以我到了关键时刻跟黄勋说话从来都没有那些委婉和客气,他跟我也一样,待我说完,他沉默片刻后接着说:
“你把那姑娘的基础信息提供给我,我先帮你查着,如果你有空,最好能来我这边一趟。”
我知道他是脱不开朱梦珺,她的温柔乡进去了能再出来的男人不多,黄勋的情况,那真叫一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想到这里,我心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去就去,正好他置办了新房之后我还真没见过什么样,提过此事但碍于各自都有琐事在身,所以也没真正的提上日事议程,没想到会是因为这种原因帮他“温居”。
打定了主意,给了他肯定的回复,将我知道的有关范小雨的所有情况全部告知一遍,然后挂掉电话紧接着就是给单位续假,之前请的是去参加婚礼的假,现在又要去澳门,时间还剩一天已经不够,所以这个续假的电话虽然我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十分不想打,但还得硬着头皮说,等糊弄过去了社长这一关,我便最后于次日在微信上给尤琦留言后退房离开。
好在以前去澳门出差的证件还没有过期,省掉了补办的手续,一路乘机飞了几千公里从北国直达南国,下机时黄勋与朱梦珺早已在机场等待接机,就像一年多前我与朱梦珺在上海接他是一样,只是这次换成了他俩接我,没想到一次重大案件还能促成一对姻缘,还真是神奇,现在每每想到此事,都有一丝丝成就感涌上心头。
再看朱梦珺,少了几分往日盛气凌人的架子,多了几分温柔甜美的感觉,身材五官依然是那样的出众,往人群中一戳一站,还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儿,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看得出两人的感情相当不错,而黄勋则更是四面春风,一副被爱情滋养的样子,我见到他第一面,就捶了他一拳,开玩笑道:
“小子,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是吧?就知道你这家伙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我现在就给你买张机票让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信不信?
我们决定在今年九月一号举行婚礼,你是我第一个写上请柬的名字,我不管你有多忙,到时候一定要来,否则别怪兄弟都没得做。”黄勋撇嘴一笑先是“反击”了我的玩笑,然后正色一些,说起了自己与朱梦珺的结婚计划。
“一年多没见,感觉你气色好了不少,最近还熬夜写稿子吗?”朱梦珺说,并上来礼节性的与我拥抱了一下,而我则说:
“那是常态,气色好了不少可能是因为最近用的面膜管用了。”我说。
“哎呦,还用面膜啊,生活挺精致的嘛。”朱梦珺说。
我“哈哈”了一下以作回应,不过毕竟此次相见不是来玩儿的,所以我话锋一转,转入正题,两人也是表情迅速严肃了下来,在路上一边往回走,黄勋一边说: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连夜查过了,以我的个人经验来判断,有个不好的结论要告诉你。”
“你说。”我眉头紧锁,做好最不好的打算,黄勋的业务能力那没的说,他提供的结论虽然是“个人”,但参考性非常强,甚至强于警方的通报,所以我一听的如此回答,心里就是一沉。
“她现在最大的可能性,是被绑架并卖掉了,还有你说的她那个叫徐蕾的闺蜜,应该情况也差不多。”黄勋说。
“卖了?你是说贩卖人口?!”我虽然之前考虑到过这个情况,但真听到有人如此定性,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的,她目前失踪的种种迹象都符合遭到了人口拐卖的情况。”黄勋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麻烦了,这个消息我怎么给她父母说,真要是说,这老两口不得疯了?”我说。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器官买卖,如果是这样,那她就凶多吉少了,不过我看过她的照片,个人判断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并不大。”黄勋说。
“为什么?”我说。
“因为.她挺漂亮,而漂亮的女孩子被拐走,通常会有其它用途。”黄勋说,他这话说的很委婉,但我又不傻,用屁股想也能想的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回道:
“那他妈还不如死了呢,真要那样,她性情刚烈,即便被救人,怎么再恢复到正常生活?”
“我现在只能确定她大概是在西南地区的某个位置,应该是在四川省与云南省的交界处某地,不过两省交界的边境漫长,高达上千公里,附近村落众多,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还无法确定,要想查清,以我的能力,至少还需要几天的时间,而且我也不敢保证能精确到具体是哪个地点。”黄勋说。
“几天的时间?现在时间不等人,几天太长了,你用你在上海调查杨百发的方法查一下不行吗?一下午能不能搞定?到时候我怎么谢你都行。”我说。
“你给我提谢岂不见外了?我要图这些,根本不会接这种毫无油水的活儿。
这次与在上海不一样,上海是超级大都市,交通便利,信息发达,通过‘信息黑市’查找一个常住人口并不难,但是你说的范小雨跟徐蕾是被拐去的,而且去的地方是基础设施非常落后的大山之中,这一招就不好使了。”黄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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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让我冷静一下,我想想怎么办。”我一听也有道理,不能因为着急就口不择言,这才如此说,同时大脑高速运转,想怎么办。
“实在不行,找陈主任行不行?他在我们离开上海之后又跟勋哥联系过几次,勋哥还去他那里参加过集训,我想以他的能力,出手的话肯定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出关键来。”朱梦珺在副驾驶上扭头对坐在后面的我说。
“不行不行,陈归鸿所掌握的力量是为国家安全服务的,这个事情还远没有上升到那个层面,要是贸然找他,很可能会节外生枝,或者说,一旦动用他的关系,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小雨父母那边已经报案,公丨安丨立案的普通刑事案件,国安贸然参与,这不合规矩。”我说,这话一来是我明面上说的道理,二来是陈归鸿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可以说用就用的,不到实在是事不可解,都不能求他,我与他的关系只是通过采访认识他而已,根本算不上有交情,所以即便去求,能不能求下来也还得两说,黄勋倒是可以,毕竟陈归鸿看重他是个人才,可以卖他这面子,可是那又回到我提出来的这些因素上了,总归一句话—他“这张牌”,能不动,就不动。
“那赵处长那边呢?”朱梦珺又补充一句说。
“赵处长?”我一时没想出来她想提的人是谁,但一联系陈归鸿,顿时就明白了,她说的估计是“第零局”的赵崇大校,想到这里我一脸“嫌弃”的回道:
“陈归鸿都不能随便找,你还想找赵崇?干脆把酉星官跟漆六桐请来帮忙得了。”我说。
“哈哈,开个玩笑嘛,我知道肯定是不能找的,赵崇那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也肯定不好说话。”朱梦珺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点没谱,便一笑将其搪塞了过去。
我们三个一路上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车子便到了两人的新家,在黄勋的带领下我简单的参观了一下,虽然不能说多么奢侈,但也绝对称得上是豪宅了,起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这样,有小型游泳池,还有小花园以及室内车库,该有的都有,但是我没心情坐下来陪这一对正你侬我侬的情侣喝茶闲聊,范小雨虽不是我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可说的深一点,那也是在神农架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的,所以绝不能坐视不管,目前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警方能在短时间内破获此案,将她找回,想到这里我这次主动打电话给范舟,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但结果是让人失望的,警方那边现在基本上是毫无进展,还处于排查录像的阶段,速度比黄勋还慢了一大截儿,照这个进程往下走,那真要有问题,等他们找到范小雨了,也早就“晚了三秋”了。
焦急之下我实在坐不住,尤其是想到黄勋说她可能是被人贩子给拐走弄到西南地区的山区里去了,我就感觉特别揪心,最后拜托黄勋一定要看在朋友的份儿上继续坚持查,而我则拜别了他俩,可等上了大街我才感觉我出来干嘛去?难道我自己去找范小雨吗?就现在这个条件,那肯定是天方夜谭,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跑出来无非是因为想做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给急的,没办法之下我找了一家路边的冰淇淋店,要了一碗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琢磨下一步再去找谁还能给这事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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