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儿说到底就是盐分要达到一定纯度与浓度时才能有效杀伤它们,这也是它们在食人时触碰人类血液而不会遭到杀伤的原因,毕竟人类血液里也有盐分,也有水分分离其中的杂质,但奈何存量占比太低,即便分离出来,浓度也达不到杀伤它们的底线。”林玉良说。
他一边说着我一边记录,心想要这么说的话的确就能解释的通了,看来之前薛勇说那名遭到感染的军医和小战士以奇怪的姿势在操场中间不停点头、上下磕碰牙齿,估计这就是在释放林玉良刚才所说的信息素。
而盐分的纯度与浓度就更明白了,王大厨最初无意中发现它们怕盐用的是厨房里的食用盐,那是纯度最高的精盐,它们惧怕之是肯定的,而之后在战斗中大规模使用的专门用来对付它们的盐,虽然是工业盐,纯度可能没有食用盐高,但在使用量上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浓度这么一提上去也就弥补了纯度不足的缺陷,总之那种简直是如下雪一样往下泼洒的浓度,自然绝对不是干涸湖泊中遗留下来的盐壳所能比的,盐分对“九煞”病毒及“沙民”的杀伤力度随着纯度与浓度的增加会大幅度增加,这也与林玉良说湖水只能“灼伤”“沙民”而高纯度与高浓度的食用盐及工业盐则能直接将其“蒸发”的情况对应起来了。
“您刚才说1962年的‘九煞’病毒已经发生了‘第一次’变异,那么这个意思是说它还发生过‘第二次’变异吗?还有就是是什么原因促使‘九煞’病毒发生这两次变异的呢?”我说,这又是一个随着问答内容而新产生的问题,看在林玉良并不反感我这种“连珠炮”式的提问,我才敢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高密度发问,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介于这种发问方式在不同的人身上很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喜欢如此提问的采访对象的反感,我是一般不会与受访人这样交流的,而这样交流的好处就是在问题多的时候,一问一答起来效率非常高,但万一碰上不喜欢的,就容易搞出不愉快来,很幸运,像林玉良这种高级知识分子,可以轻松适应我的这种提问节奏。
“是的,‘九煞’病毒的确发生过第二次变异,这次变异的初始时间是在1967年之后,在持续到1987年,耗时20年基本完成,其主要体现就是相关物种的数量大大增加,这是因为二次变异后的‘九煞’病毒具备了更强的侵略性,感染它的生物,将在基因层面遭到它的吞噬,然后在它的主导下,进化或者是说异变出新的物种来。
而至于导致这两次变异的原因,根据我们的研究,第一次变异是因为早期‘九煞’病毒扩大感染人群并将其转化为自身发展能量的方式主要是通过使健康人误食带毒植物后自行走到‘大耳朵’附近,由‘沙民’将其带回,但是随着罗布泊人口密度的日益稀少,这种方式在挺到20世纪60年代初的时候就维持不下去了,那么为了改变这种对它不利的局面,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提高掠夺活人的效率,在这种生存压力的迫使下,它完成了第一次变异,这其实与其它生命为了适应环境而产生生理改变是一个道理,说白了这就是一种进化,只是它作为一种致病病毒,我们在学术上更习惯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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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次变异的原因则要简单的多,几乎完全是外部因素导致的,也就是1967年的氢弹试验,或者说是对‘沙民’于古城出没点的打击,由于那枚氢弹的核原料十分充足,所以在核爆炸后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核辐射与放射性沾染,这些辐射因为强烈够大,所以在第一时间内杀死了绝大多数‘九煞’病毒,但是少数病毒却凭借着个体的强悍,在强辐射的环境下存活了下来,就像那些在抗生素打击下存活下来的细菌一样,这些‘九煞’病毒对核辐射的伤害产生了‘耐受性’,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变异,相比第一次变异,这一次产生的不同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就是具备了在基因层面侵略与吞噬其它谈及生物的能力,并将自身已有的特性和被吞噬生物的新特性进行结合,由此产生了大量新的、对人类威胁性更强的生命体。
如果要做个比较的话,那么第一次变异的‘九煞’病毒”还只能是病毒本身为了汲取能量以及在承载它的宿主身体遭到极端破坏的情况下用四周任何可以捕捉到的生命体来进行补充的话,那么第二次就是可以改造乃至‘创新’生命体了。”林玉良说。
“根据我的了解,在1987年的大规模袭城战中,的确出现过一种新型生物,半人半虫,这个您知道吗?”我说,说的同时,根据我之前采访张建功、薛勇以及徐美娜三人的内容,一条条与林玉良的话都基本可以严丝合缝的对起来,比如薛勇说“沙民”在被打烂变成尸体后,仍可以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就近组成一“见什么吃什么”的怪物,而到了徐美娜时,她则遭遇到了之前两人并没有碰到过的“半截人”,但这个“半截人”到底是个什么,我在徐美娜那里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才如此发问。
“你说的那个‘半截人’按照我们的学术叫法应该叫‘蟲人’(注:发音为“chóng”),它是‘九煞’病毒”在吞噬‘死亡蠕虫’的基因后和‘沙民’结合后的产物,这也是它叫这个名字的原因,其直接含义为‘半虫半人’。
不过第二次变异后所产生的新生物又何止这一种,起码仅仅是我遭遇过的,就至少有4、5种。”林玉良说。
搞清楚了这些在之前的采访那三人中遗留下来的,以及与他问答中新产生的问题后,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并将其记录下来,而接下来,对于他的采访便要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了—在完成手头记录暂时停笔后,我抬头说道:
“您说您亲身遭遇过的就起码4-5种,那么就回到最初的那个话题—您参加的自彭先生失踪后的科考队在出发时的明确目标到底是什么?然后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因为1956年‘沙民’和‘九煞’病毒的出现,彭加木被国家选中为调查并研究此事的首席专家,然后这个人事安排一直持续到1980年他的失踪,而在此之后我们出发的目标主要有二,第一是完成彭加木未完成的调查与研究,第二是寻找彭加木,对于这一条,命令很简单,就8个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且务必将彭加木在失踪时的最后一次进疆考察所获得的研究成果回收回来。
我之前给你说要说想说我们这支队伍的目标,就要先讲清楚彭加木是为何介入这一系列事件的始末缘由,以此来作为背景,否则直接讲我们如何深入罗布泊,那你也听的不清不楚,现在关于彭加木介入的背景都讲的差不多了,我就给你说说我们那支科考队在去的时候到底都碰上了些什么事吧—”林玉良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目光聚焦在面前的茶几上频繁的眨了几下眼睛,看样子是在回忆当年的细节并组织语言,而我则感到一阵的激动,因为我知道,解开这一切谜团的真相,就在下面他要说的这些话中,而这些话中所承载意义,可以说是此次专题的“灵魂”,上面的那些采访内容对于这段来说,完全只相当于铺垫,介于此,我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拿起并摘掉笔帽攥紧了手中的笔,做好了洗耳恭听与随时记录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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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终极真相-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