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再多的眼泪与悲伤,也无法让逝去的人再回来,为了击败高伯君,在酉星官、漆六桐、王珂、刘玉林四人或计划或凑巧的配合之下才勉强完成,其中酉星官消耗巨大要被迫进行长时间的修养,漆六桐虽然没有大碍,但在此之前险些被高伯君控制,也需要做一个全方位的脑部与神经系统方面的检查,而王珂与刘玉林则为此付出了生命,前者为了爱情,后者为了战友情,这样的代价不可谓不高昂,不可谓不惨重。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当我走出伤感,回到现实之中,从头到尾自己将整个事件,尤其是决战前后的所有细节揣摩一边之后,我感觉我还有很多想不通的疑问,趁着那几个大佬们还没走,我得抓紧机会问个清楚。
这里面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陈归鸿,因为在这些在场的大佬里,我与他的关系最熟,除了这个以外,我还抓住了一个细节,就是陈归鸿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原因也很简单,就是酉星官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成为了“灵调科”的新晋成员之一,他成功的“收下”了自己当初求之不得的悍将,高兴的不得了也在情理之中,那段时间里只要见到他就能看到他脸上挂着笑意,以前他的表情似乎永远是在似笑非笑,但这回是真的在笑。
而他这种心情上的“晴好”,也对我问问题的成功率有很大的正面作用。
我找了一个他略有空闲的时间,以聊天的方式挑起话题问道:
“陈主任,我这几天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您能给我解解惑吗?”
“哈哈,说吧,只要是你能知道而我又能说的,那我肯定告诉你。”陈归鸿的心情的确是好,没说话之前就先笑了起来,我一看这是有门儿,因为我也算入行时间不短了,以我的身份我能知道些什么事情以及他能告诉我什么事情我心里还是有数的,而我想问的问题就基本都在这个范围内,所以原则上应该是没问题的,想罢了这些事,我便开始发问:
“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关于高伯君的,如果说酉星官的特异功能主要来自于他的‘第三脑区’,那么高伯君的是哪里来的?我看他的额头也不大,而且也没有‘天目’啊。”
“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明白这事?”陈归鸿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如此反问,我一听,也是笑笑,随后说:
“难道是他脸颊右侧的那个巨型瘤状物在发挥作用?”
“是啊,你这不知道吗?明知故问可不是你的风格。”陈归鸿说。
“真不是明知故问,只是我一开始倒是就想到是那个瘤状物的问题了,只是不确定,所以问问您来确认一下,现在看来是没猜错。
不过您之前说过,酉星官是几十亿人中都没有第二个的‘极端孤例’,那么高伯君算什么?是不是他的同类?他俩之间的较量开始时,我听你跟别人说这可能是‘第二个酉星官’了,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还是回到第一个问题上:酉星官的特异功能主要来自于‘第三脑区’,并生有‘天目’,可高伯君没有啊,他是在脸边上长了一颗大瘤子,这两人虽然特异功能的具体能力相似,但外形与产生异能的器官差别也太大了吧?这还能算是同类吗?还是说高伯君是一个你们在此之前没有发现的‘新型异能人’?”我说。
“你耳朵倒也‘好使’,我小声嘀咕的一句话都被你听见了。不过话说回来—唉,你要问这事,那我还得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仔细回想一下,高伯君脸上的那颗瘤子长得像个什么?”陈归鸿说,他这人在灵调科这种神神秘秘的部门呆的太久了,说话总是喜欢卖关子,这个我知道,但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还是不免让我感到有点奇怪,不过他既然如此说了,我还是顺着他话的方向想了下去,在想了半晌苦于线索太少又不好意思问导致没有什么头绪,就在一筹莫展准备厚着脸皮直接问的时候,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回想到了在决战那一晚快要结束时,赵崇称作移动医疗车来到现场将高伯君的尸体带走时车内喊的一句话,那句话里提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词汇,叫做“异胎”!
对,就是“异胎”,想到了这个词,然后再结合对这个瘤状物的第一印象,我就好像得到了某种指引,顺势便继续去琢磨高伯君脸上的那颗巨大瘤状物,最后我心中终于有一个答案“浮出了水面”,就像解开了一个难度非常高的谜题一样,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成就感,然后在这种情绪下对陈归鸿说:
“像一个蜷缩的胎儿!对不对!?”
陈归鸿微微一乐,回道:
“还不错,到底是看出来了,不过那个东西可不仅仅是‘像个’胎儿这么简单。”
“您不会是想说那东西真是个胎儿吧?”我眯起眼睛,用一脸质疑的表情说。
“我还像是有第二种意思的样子吗?那东西就是个胎儿。”陈归鸿说。
我听他这么说也来不及惊讶,只是想我能往这方面琢磨,其实多亏了我听见了赵崇的那句话,要不然除非他直接说,我基本不可能想到那个大瘤子是个胎儿,虽然在第一次看到那个瘤状物的时候就有点这样的感觉,但那仅仅是感觉而已。
但是回头再一琢磨,我即便想到了,也感觉他这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在停顿片刻后,我接着说:
“那东西怎么可能是个胎儿呢?胎儿即便没有发育也没有成活,形成了‘死胎’,那也应该是在一个女性的腹中才对,怎么会跑到一个男人的身上,而且还是以外如此骇人的外露方式‘挂’在脸上,这说不通啊,您就别绕弯子了,我这人好奇心强,也是真心求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说当然是可以,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扯这么久了,关于这个胎儿,我先纠正你的一个错误:这个胎儿并不是一个死胎,而是一个活的,一直就是一个活的,他在高伯君的身上虽然没有发育,但始终处于存活状态,有没有发现他会随着高伯君的情绪波动而时大时小?那是他在呼吸。
至于这个胎儿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样个性质,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自从确认了高伯君是真凶之后,我们多个部门联合调查,基本把他的‘祖上十八代’都查了一个遍,‘第零部’‘老赵头’(指的是赵崇)那边更是对他采取了细致到基因编码级别的尸检,发现在怀高伯君之前,其母还有过一次怀孕,而那次怀孕的‘产物’,就是这个‘异胎’,而换句话说,‘异胎’在伦理关系上来讲,是高伯君的哥哥,比他年长3岁左右。
而之所以称其为‘异胎’,主要是取‘特异功能胎体’的关键字组成简称之意。
在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异胎’没有死亡但也没有发育的原因是因为它陷入了一种休眠状态,就好像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壳而出的蝉,无限期的停留在了破壳之前的那一刻,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营养不良,经过我们的调查,查找了当年高伯君母亲所在医院的妇产科所有还没有销毁的相关入院档案,也是得益于这家医院的档案保存年限高达50年,也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方便。
档案中显示她在怀第一胎时出现了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并且在中后期伴有一种较为罕见的疾病:卡是非孢子虫,这种细菌性疾病可通过空气途径如飞沫传染,其实很多健康人的体内都有它的病原体,但是该病通常情况下的威胁性并不大,因为其致病性较弱,所以健康人的自身免疫能力足以对抗该病,使病原体进入潜伏状态而不发病,可当人体的免疫能力在某种其它原因下出现低下时,该病就会发作,并严重威胁人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