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此时反而也不怎么害怕了,一句“活了干死了算”浮上心头,攥紧手中的甩棍,而“背影护士”们好像也得到了某种“指令”,要对我们四人发动“总攻”,开始以那种十分不协调但速度并不慢的倒走步伐开始向这边逼近过来,我们在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向后后退,最终退到退无可退才停下来,我与黄勋站在四人的最前面,离我们最近的“背影护士”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超近距离,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打架原则,我俩几乎是同时动手,因为知道面前的这些玩意肯定不是人,只是带着某种人类的特征而已,再加上它们的存在和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自身的人身安全,所以这跟对付杨百发时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如此一来,在开打的时候,下起手来不仅力道上没留余力,击打位置更是找准了要害下了死手—我的甩棍迎头就击中了面前一个“背影护士”扭过来的脑袋,棍头砸在了它天灵盖靠前的位置上,顿时耳畔中就传来“啪-咔—”的一连串闷响,就好像砸瘪了一个朽烂的木盒子一样,眼看着对方的脑袋被我砸的以棍体击中处为中心凹陷进去起码三分之一,整个上半截脸都因为头部的塌陷而挤压形变到了一起,随后身体也向后倒去,但我分明看见在它那张因为位置靠下而外形没有收到挤压影响的嘴上,却还挂着那种诡异的微笑。
黄勋那边则比我动作快的多,毕竟他的格斗能力不是我能比的,而且他手里的兵器也专业的多,只见他先是横着一挥,右手的环形刀齐刷刷的贴着斜方肌将迎面而来的一个“背影护士”连脖子带头完全削掉,平整而面积巨大的创口瞬间就喷出大量的鲜血—确切的说是污血才对,颜色不是鲜艳的红色,而是黑褐色,就好似那污染严重的臭水沟里的粘稠臭水一般,而且同时还发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好像是尸臭和鱼虾腐烂后腥臭的混合体,仅仅是闻一小口,就能让人有种头晕脑胀,想狂吐不止的感觉,比刚才误闯进去的血池气味还难闻,因为后者仅仅是血腥味大,但前者则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
但黄勋显然是已经是杀心大起,他毫不在乎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而是进而左右开弓,“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眼前的“背影护士”至少有六七个被他斩断了头颅,大量的污血喷洒出来,小半个走廊被染成了黑褐色,难以忍受的气味更是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不过这与眼前生死攸关的情形比起来,还是可以咬牙坚持的,我没有黄勋这一手过硬的功夫,只能拿着甩棍一个一个的打,闪转腾挪之间累了一身汗出来加上刚才的第一个,总算是打倒了4个,而黄勋则整个人用灵巧的步伐带动风衣下摆有规律左摇右甩之下,他就好似一只纷飞的大蝴蝶,在“背影护士”群里“上下翻飞”起来,可以说是“手到刀到,刀到头掉”!无数脑袋“咚咚”落地,无数污血如喷泉一般涌出,黄勋的风衣和脸上被飞溅到了不少,可他根本无所谓,一直杀到将眼前接近10米范围内的“背影护士”全部清空之后这才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被迫退了回来稍作休息,我的效率远没有他这么高,不过加上第一个也已经干翻了3个“背影护士”,在自保有余之外,还可以勉强顶住对面的进攻保护后面的朱梦珺与贾导演,但这么一通忙活也着实是累的够呛,打架这种事本来就是极耗体力的,更不用说是在这种环境里以寡敌众,以命相搏了。
(未完待续)
“坚持一下,再来这么三个来回,咱们俩就能杀光这些东西。”黄勋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后看着气喘吁吁的我说。
“我尽力,这他奶奶的太累人了,比练一趟‘十项全能’还累。”我回道,同时我想大口喘气却又要尽力控制,因为每次大口喘气都要吸进去一大口那种腐烂与腥臊混合在一起的恶臭,这种想呼吸又不敢呼吸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结果这话刚说完,新的变化就把我们的“小算盘”给击了个粉碎—
那些已经被拉开的大铁门里,又走出来了大量“背影护士”,动作整齐划一,和之前的完全一样,同样是站定片刻之后就把脑袋180度扭了过来,还是那种鬼气森森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数量比之前更多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我惊呼道。
“艹!”黄勋也起的青筋暴起说不出别的来了,只是骂了一句跳出去又是一顿开打,我则一起配合。
长话短说,我俩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又真的打了三个来回,只是预想中将走廊里“背影护士”全部消灭的计划落空了,不仅如此,这些东西的数量反而因为大铁门里的“超量补充”而变的比最初的数量又多了不止2倍,它们打不完,可我俩的体力不是无限的,要是按照这个节奏打下去,那即便对方没有什么杀伤力强大的攻击方式,我俩也得被活活累死,或者是被那种好像可以通过数量的增多而无限叠加,“没有最臭,只有更臭”的气味给熏死。
“内个什么(注:这里的“内”是一种北方方言的发音,意思同“那”),咱们这么弄可不是个办法啊,你有没有什么主意?”我问黄勋。
黄勋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那扇白色大门,然后对我说:
“只能退到那里面去了,暂时把门堵上,挺过这一阵再从长计议。”
“呃—好吧!”我思量片刻后如此回道,心说那扇大门后的血腥场景的口味的确是太“重”了,不到万不得已别说进去,就是看一眼都很让人抗拒,但现在的情况已然已经是到了万不得已的程度,而且那里的环境虽然刚才第一次看起来极其骇人,但那是走廊里还没有“背影护士”的情况下,可如今再跟眼前满地残肢断臂,污血横流外加还挤着无数新出现的“背影护士”的走廊相比,那里不论是从气味还是视觉上来说,反而成了相对更好一些的地方,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在那里寻求一避。
打定主意后我俩又分别干掉了逼近的三个“背影护士”,接着转身就往回跑,跑到朱梦珺与贾导演的身前,不由分说拉上他俩推开大门就冲了进去,然后将大门关上,并拉了一辆满是血渍,好像是用来装肢解尸体工具的推车将大门挡住。
由于是第二次进来了,虽然心理还是很难适应,但比第一次好了很多,随后我跟黄勋也没工夫去管上面那新旧叠加的血水污渍了,累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张着嘴呼吸着这足以令人“脑袋爆炸”的血腥空气。
过了没一会儿,门外就有了动静,先是轻微的撞击,应该是那些“背影护士”在试图撞开这扇门,但好在力度并不大,有一条横杠插住,再加上一辆推车的加强,不用人力也可以轻松抵挡,只是撞击持续了没多久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就好像是那些“背影护士”在用指甲用力的抠抓外面的墙壁和门板,这种声音听上去非常让人心烦意乱,除此之外,身边还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抽泣声,闻声望去,我竟然发现贾导演被吓哭了,他正在一只手抹眼泪一边喃喃自语的说: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唉,贾导演,你跟朱小姐不是一直想找灵感、找素材拍你们的节目吗?怎么样?这次的素材够不够意思?”朱梦珺作为我们四人中的唯一一个女人,还没有崩溃到这种程度,他一个男人却先这样了,我心里顿生一阵鄙夷之感,遂脱口而出这段话以示嘲讽。
贾导演听我这么说,抽抽搭搭的抬头就想回我两句什么,不过被黄勋打断了,他说:
“都别说话!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不就是那些‘吱吱啦啦’的声音吗?还有什么别的吗?”朱梦珺脸上还是挂着恐惧和懊丧的表情,但已经从最初的过度惊吓中缓过来不少,所以才接话问黄勋。
“不是那个,这声音是里面传来的,你们仔细听!”黄勋说着,还抬手指了一下正前方,那个方向是在血池的对面,有一个门框,门框上没有门,但有一个黑色的厚重门帘挡着,所以看不见那个门框内的里屋有什么,我按照他的提示侧耳仔细去听,的确,好像是有一阵“噌—噌—噌—”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这个声音如果要确切形容一下的话,就好像是拿着一根铁棍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拖行摩擦而产生的声音,但从声音的音调来判断,如果这是真的拖行金属物体而产生的声音的话,那么这个物体一定是一个质量不轻的重物。
因为声音是由远及近,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清晰起来,最后清晰到足以压倒门外那种指甲刮擦墙体门体的声音,我与黄勋也警惕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绷紧了神经,做好战斗准备,双眼死死的顶住那个被厚重门帘遮住的门框,如果里面出现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东西,那还得给它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