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珺以为这话会让黄勋松一口气,结果黄勋听了这段话,脸上凝重的表情不仅没有放松,眉头反而皱的更加紧了,他并没有直接回朱梦珺的话,而是指着不远处住院楼右侧一座金属高塔问:
“那座塔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一座电视信号接收塔,以前这座病房楼是一座老干部养休所,电视塔是专门给它建的,用来给老干部增加电视节目的接收量,可以收看到很多国外的电视台,后来这里被这家私立医院的母公司收购之后,这座接收塔也就跟着一起被收购了,所以现在还在使用,作用还是用来增加收看电视台的数量,不过服务对象是病房楼里的病人,相当于一个网络电视的信号基站吧,不过能住在那里的病人,基本都是经济条件在小资阶级以上的。”朱梦珺说,她刚刚说完,黄勋便接着问:
“它能发射信号吗?”
“呃—具体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它在应急的时候可以作为发射塔使用,有一次刮台风损坏了机场塔台,结果就是用它发送信号与一架失联客机联系上的,这事还是我做的头版报道。”朱梦珺说。
“叫你们的人快出来!快快快!这是一个圈套!圈套!”黄勋几乎没等朱梦珺把话说完,就狂奔起来,对着不远处负责警戒的警员大喊起来,我们三个被他这一反应吓了一跳,跟在后面跑想拉住他,不过他的叫喊已经引起了警员的注意,有三名警员迎面走过来问我们怎么回事,双方还未说话,整个病房楼里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且从窗户里还能隐约看见大量自动武器火力全开后产生的闪烁枪焰,而部署在楼外制高点等有利地形上的狙击手也开始向内频繁开火,场面一时间混乱到了极点。
(未完待续)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朱梦珺说。
“这是那个真凶搞的鬼,我们得破坏掉那座信号塔,快点走!”黄勋喊道。
三名警员本来想要阻拦我们,结果听见枪声之后也是懵了,一个恍惚之间,黄勋已经从他们身旁跑过,我们仨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路黄勋一边跑一边问:
“怎么找到那座信号塔?它的基座在什么位置?”
“它建在病房楼的后院,不过后院是全封闭式的围墙,所以要想过去的话,就得先从病房楼的正门进入,再从后门出去,然后就能到后院看见那座信号塔。”朱梦珺说。
“也就是说得穿过病房楼?”黄勋问。
“是的!”朱梦珺确定道。
我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沉,里面现在情况不明,而且还正发生激烈交火,我们就这么往里闯,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尤其是朱梦珺与贾导演完全是标准的“非战斗人员”,他们根本无法应对面前正在发生的这种情况,不过事已至此,打退堂鼓是肯定不行的,只能硬着头皮上,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就已经跑到了正门,黄勋一马当先将冲了进去,随后四人全部进入,不过非常非常奇怪的是,在外面还激烈堪比枪战大片的密集枪响在冲进正门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整个病房楼里安静的吓人,就犹如楼内的空气凝固住并隔开了所有噪音一般,我能听见的,除了四人跑进来时候还在空荡大厅里回想的脚步声与我们粗重的呼吸声外,就再无其它声音。
“有点不太对劲啊!怎么没声音了?”我说。
“这楼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朱梦珺说。
“先别管这些了,咱们先找到那座信号塔再说,现在往哪儿走?”黄勋说。
“往这边走。”朱梦珺说,在她的指引下,我们拐过了右侧的一个走廊,按照她的说法,拐过这个走廊之后就能看到一个出口,从出口出去,便是病房楼的后院,而信号塔就立于后院之中,可是等我们转过走廊的时候却傻眼了:
眼前没有什么出口,只有一条更长的走廊,这个走廊两侧都是那种只有精神病院在有的厚重横拉式铁门,而且这条走廊从结构上看应该是完全内置于楼里的,没有任何采光,即便是再白天,照明也完全依靠走廊上的灯光,不过这里的灯光十分昏暗,发出那种幽幽的光,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音并无规律的闪烁,给人一种强烈的逼仄感乃至压迫感。
“小珺珺,你带的路有没有谱啊?怎么这里搞得像恐怖片似的?”贾导演一脸不安的问朱梦珺,其实他这话也是其余三人的统一想法。
“不应该啊,我不记得这里还有这么一条走廊啊?这些门是哪里来的?要不先过去看看?”朱梦珺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害怕的迹象,只是用纳闷儿的口气说。
“走,如果真不是那大不了就退回去,从外墙翻进去,医院的墙,只要不是疯人院(注:“疯人院”是欧美国家对精神病院的称呼,至于精神病院的墙高,只有监狱、看守所等关押犯人、嫌疑犯的场所才能与其相比,而黄勋用这个词,则出于口语习惯,才如此说)的,那就还翻得过去。”黄勋说。
他现在是我们四人的主心骨,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三个就跟上,穿过这条悠长的走廊后,尽头是一扇白色的双开门,由于没有其它出口,我们只得选择它,当将其拉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虽然没有画面,但却有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孔,我凑到墙边用手摸索,想要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摸到一个灯光开关什么的,结果摸到了一手的粘腻感,不过同时倒也真摸到了一个上下按动结构的开关,我往下一按,头顶冷冷的白光一闪,面前的能见度骤增,刚才的一片漆黑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画面,我也知道那股血腥味是从哪里产来的了—
面前的这间房里,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确切的说是一个血池,池子里充满了血红色的液体,而血池的两侧则是各种被肢解的尸体,头顶有大量肉钩,上面挂着手臂、大腿以及人头,满地都是没来的激清洗掉的血污,或者说,做这件事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想去清洗。
“啊!—”朱梦珺眼见此景再也淡定不住了,当场被吓得失声叫了出来,随后她在画面与气味相结合的强烈冲击下,抛到一边手扶着墙角开始剧烈的干呕起来,说实话,我的胃里也有点翻江倒海之感,不过我倒不是害怕这血腥至极的场面,只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这么重的血腥味熏的有些受不了,除了朱梦珺,贾导演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有黄勋最镇定,他皱着眉头说:
“这下可‘玩儿’大了,这里居然还是一家‘杀人医院’,看来走错地方了,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咱们赶紧退回去!”
长话短说,拉上还在干呕的朱梦珺,四人又顺着走廊往回走,但等走到来时的拐角之后,一转过去,发现有一条与前面那条一模一样的走廊出现在了眼前,我说:
“这是什么鬼?在医院里碰上‘鬼打墙’了?”
“再走走看!”黄勋说。
的确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重复刚才的一幕:走到拐角拐弯,就是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走廊,再拐还是如此,拐了不下十次,感觉腿都跑软了,情况依然如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四人个,包括最镇定的黄勋,也开始有点慌了,朱梦珺说:
“这楼是‘回’字形的吗?”
“‘回’字形的那也得有出口啊,再说了,即便真是有四条走廊,即便它们的设计也都是一样的,那怎么可能连墙角少了块墙皮的细节都是一样的?后面这四五次我都仔细观察过了,每次在这里都有这么一块墙皮缺损,从逻辑角度来说,我们就是一直在原地转圈。”我指着左边墙角处的一块缺墙皮缺损说。
(未完待续)
楼主又来更图了,今天更的比较随便,就发一张简易金属电视信号接收/发射(如朱梦珺所说,其以接收为主)的图,那所医院病房楼后面的电视塔就是这种构造与类型的(当然在细节上肯定有所不同,但大致结构基本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