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我俩去机场接到了黄勋,他的确受了点伤,不过在小臂上,并不算严重,基本对破案一类的行动不产生负面影响。随后到了中午朱梦珺又接到了贾导演的电话,他的意思是一定要给黄侦探接风,时间定在了晚上20点整,地点则在黄浦江上一艘名为“翡翠公主”的豪华游轮上包了一间上等舱单间,他是委托人,又有如此盛情,无法拒绝之下我们三个便一起赴宴,与贾导演在约定处汇合登船,待四人落座之后,这次我充当起了双方的介绍人,把黄勋的“事迹”简要的讲了一下,又说了说贾导演的意思,两人握了握手后,贾导演说:
“久闻黄侦探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我想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了,价格嘛,听说你是按天收费,委托期间每天3万,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一天给你10万,15天的时间,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细节一定不能保留,不过我有一点要说清楚,我要的满意结果不一定是破案,毕竟案子破不破跟我关系不大,我要的是耸人听闻的过程,怎么样?”
黄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闻听此言后突然身子向前一倾,瞪着贾导演用一种自我认识他以来我从未见过的严肃神情说:
“贾导,可能你还不太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什么钱,也不是接受委托,完全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到这里来说两句肺腑之言,而我要说的,就是我想郑重的提醒你一下:
好奇心不要太强,容易把自己害死。”
此话一出,气氛立马就变的有些僵硬了,贾导演非常尴尬的干笑了几声之后说:
“不碍事,我以前在香港拍戏的时候,当地的古惑仔来搞事情,我拿起剧组厨房里的刀就追着他们砍了三条街都不止,你不要看我现在有点瘦,又上了点年纪,真要打起来,两三个小伙子未必是我的对手哦。”
我听到这里差点笑出来,感觉这些人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也能扯的出口,但他说他去香港拍戏应该是真的,一来是他的确是个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老油条”,二来是因为这人说话口音的确有点粤语跟上海话“传味儿”的感觉。
另外对于他出的价格,一天10万,比朱梦珺当初的一天6万高了不少,还算有些诚意,只是当时黄勋在电话里连问都没问这个事情,对于正常接受委托来说,这不是他的风格,看来正如他那番话所说,他就来提醒一下的,只是贾导演只是个幌子,他真正想来提醒的是我跟朱梦珺,尤其是我,因为我跟他的关系最近,而且我算是正是涉足到了这个案子里来了,至于他用词比较难听,那估计是为了表达出事情的严重性。
(未完待续)
(二十四)游轮惨案
“好吧,那作为我,有钱赚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我话已经说到了,你自己小心。”黄勋面无表情的说,贾导演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四人碰了一下酒杯,开始用餐。
用餐的过程相安无事,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谈话,这里就暂且不表了,只是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我们就从闲逛着顶层转到了底层甲板上,顺便再看看黄浦江上的夜景,上次国庆来这里,我只站在江边看了许久,这还是第一次站在船上去看,岸上的高楼大厦如水泥森林一般林立,各色灯光闪烁不休,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想知道一座城市发不发达,就去看看它的夜景是否耀眼”,这话用在那时那刻的上海身上正合适,令人炫目的城市夜色是一道瑰丽的人造风景,每一处灯光都彰显着这座超级城市作为金融枢纽背后的繁华。
甲板按照三等舱,二等舱,一等舱与头等舱分为四层,最下面一层的甲板面积最大,有很多带着孩子上船的家长正在带着自己的孩子在上面玩耍,我们四个一边闲聊一边从顶层走到一层,看着船尾翻飞的浪花,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到底是来帮忙破案的还是来旅游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啊—”的一声尖叫刺破耳膜,震的我耳膜一阵发痒,扭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甲板上已经乱作一团,好像是有人出了什么事情,但因为太过嘈杂又一时没看清楚,等分开人群再看,只见一名船上工作人员模样的人正抱着一个大概有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通过旁边人的交谈我得知,刚才这个小女孩才在缆绳桩上看风景,结果被后面的一个年龄大概九到十岁的小男孩抱住双脚向外一掀,差一点被掀下游轮掉进滚滚的江水之中,幸亏正好有个路过的船员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小女孩的衣服,将其拉了回来,否则真掉下去了,就黄浦江那湍急汹涌的水流,又是在江心,即便是白天落水也很难施救,就更不用说这是在大晚上了,那样的结果可以说不堪设想。
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小姑娘的父母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对小男孩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而小男孩则轻描淡写的说:
“我看电视上有这么玩的,就是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淹死个人,怎么了?”
按理说,这种熊孩子不知深浅“作死”的事情出现之后,在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其家长应该立马出来诚恳道歉以平息受害者的怒火,不过“熊孩子的背后往往有一个或者是一家熊家长”这话不是白说的,看样子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不仅没有道歉,反而以一副泼妇的架势和对方吵了起来,不多时,一个男人也加入其中,应该是小男孩的父亲,如此一来便引起了船上其他人的众怒,众人纷纷指责这一家人太不像话,最后那女人竟然满地打滚撒开了泼,打翻了露天餐厅的一杯红酒,撒在了朱梦珺的裙子上,朱梦珺一皱眉,说:
“我这条裙子刚买的,将近10万呐,浅色的被弄上酒渍洗不掉啊。”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应该就我们三个人能听见,不想被那个打翻酒杯的撒泼女人听见了,她借题发挥冲着朱梦珺嚎叫道:
“将近10万的裙子?吹什么牛X呢你!你这破玩意儿顶多就是在身上围了一块抹布!
我能来这船上玩儿,那也是有身份的人!少来唬我!”
她这话的前半截说的太难听了,而后半截那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便直接暴露了她没见过世面还死要面子的无知本质,而朱梦珺则顿时就被气得双颊发红,但她主要是混迹于上流圈子的名媛,肯定不可能也不擅长去以泼妇骂街的方式解决这种争端,而我也只在别人的新闻报道里看过,但实际上并没有亲身碰上过这种情况,倒是黄勋走街串巷,应对各类事件的经验非常丰富,正要开口说两句,结果还没等他说出第一个,站在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贾导演却抢先一步出来了,操这他拿一口半粤语半上海话的“特殊方言”说道:
“旁友(注:意思是“上海普通话”中“朋友”一词的发音),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家孩子这么搞是会搞出人命的,你不道歉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打滚,弄人家一身酒水,你这样做也难怪你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