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5点07分,从时间上来说,找他的确还挺合适,但是这次你也看到了,这人身体强壮,心思缜密,而且性格偏执残忍,我估计就我们四个人要去抓他,肯定会遭到激烈反抗,既然能制服将近90公斤的健身教练,说明他可不是之前那个吃重庆小面的张中旭,如果我们和他发生冲突,你想好应对方法了吗?”我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打便打,比他更凶十倍的悍匪变态我也不是没对付过,只是这次这个居然会耍这么多手段,我感觉非常有意思,所以必须得去亲自跟他‘过过招’。这样吧,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分工,小王做好报警的准备,咱俩打主攻,朱小姐,你尽量就不要参与了,这事的确比较危险。”黄勋说。
“我不参与?那怎么可能?从头到尾我都参与了,能放过这最后一击?我去肯定是要去的,起码要亲眼看着你们把他给抓住,要不然这口气出不来啊,再说了,不给他拍上两张照片发给那些富豪们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那多遗憾啊。”朱梦珺说。
“嗯—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劝你了,一切照旧,只是朱小姐你一定离得远一点。”黄勋说。
“知道了,不会碍你们事就得了。”朱梦珺说。
“好吧,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黄勋说。
(未完待续)
(十七)攀谈
说走就走,从工作室出发直奔上海影视城,这地方毕竟是一个在沪的重要旅游景点,所以很好找,再加上时间也正好是下午,没有各种高峰时期的车流,一路顺畅就到达了目的地,买了每人50元的门票,四人前后进入,还真别说,走在这里就真能感觉到一种“时光穿越”的感觉,仿佛置身于20世纪30年代“大上海”时期,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各种繁体字写成或竖体或从左往右念的门头招牌,还有装饰夸张的夜总会,以及油画画成的巨幅广告,当然了,也少不了我们此次前来搜寻的目标群体:人力黄包车夫。
只是有一点比较破坏气氛,就是走不了几步就能遇见将局部区域围起来不准外人进入的拍摄剧组,里面各种摄影摄像器材林立,给群演准备的粗制滥造的道具和衣服在角落里堆积如山,还有或坐或蹲扎堆在一起,随时准备“领盒饭”的群演人群本人。
“这地方实际上比昌里路还不太适合抓捕,但既然来了就得干到底—还是老规矩,在发现目标之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有60%把握再展开行动。”黄勋说。
“60%?这个概率是不是太低了点啊?”王珂说。
“以我们现在的条件,能做到60%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超水平发挥了。”黄勋说,王珂一听,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
因为杨百发是个怪人,他不使用任何社交软件,也没有手机,所以像之前如寻找张中旭那样利用入侵服务器的方式通过便携式移动终端实时查看其交流信息从而实现定位的方法就完全不管用了,不过这里有这里的优势,正如之前所说,因为黄包车夫不止他自己,在这里做这一行的人经过正规注册的就有300多人,当时拉着游客体验旧上海生活在老式建筑物之间穿梭的黄包车夫不乏从眼前闪过,通过他们一打听,就不怕找不到黄百发。
我们四下张望一圈,从一个写着“兆芳美术照相”的店铺场景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坐在小板凳上的黄包车夫,他嘴里叼着一根还剩一半的烟,穿着打扮非常的“经典”—黑色粗布鞋、灰色粗布衣、外套白色粗布坎肩,头戴同样是粗布制作的瓜皮帽,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用来擦汗的宽大毛巾。
见我们走来,车夫以为是有活了,便满脸堆笑的站起来,随后说:
“四位是要坐车嘛?”
王珂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杨百发照片,一边递过去一边说:
“我们不—”
第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黄勋拦住,并将他刚刚拿出照片的手又给强行摁了回去,然后接过话头说:
“嗯,坐车,第一次来上海,想在这里转转,今天下午到下班之前,你这辆车我们包了,带着我们四个把这里都跑一跑吧。”
“哎呦,我说这位老板,我这小车只能载一个人,四个人坐不开啊,而且即便能坐的开,我自己也拉不动啊。”车夫一脸为难的说。
“这不要紧,一会儿你挨个拉着我们转就行,我们其他人就在这里等着,你看时间上来不来得及?”黄勋说。
“这样也行,这地方不算大,叫拍戏的再一封,能转的位置就更剩不下多少了,一个人满打满算估计10分钟就转过来了,每趟之间我再休息个5分钟左右,那总时长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倒也是来得及的,不过老板我可事先说清楚了,我这黄包车是观光车,可不是代步车,我是按照步数计费的,你放心,我不会坑你,我这车上有计步器,一趟下来跑多少步那可是有数的,而且咱是个实在人,也不会迈小碎步‘饶’(注:这个字眼用在这里与‘讹’、‘坑’为近义字)你钱,我步子是大是小等会儿你上车看看就知道了。”车夫说。
“这个好说,不知道你每一步怎么计价?”黄勋说。
“每步1毛钱,一趟下来差不多3000步,也就是300元,你们四位挨个来的,一共1200元左右。
不过具体的钱得完全跑完之后再说,现在只能算个大概,但在跑之前得交点定金,这样大家都方便。”车夫说。
“好,定金多少?”黄勋说。
“每人100元,一共400元,等跑完了直接算在总费用里面,就省的再找给你们了。”车夫说。
“好,能刷信用卡吗?”黄勋说着就想拿衣服里揣着的卡,我一看就知道他这又是在国外呆久了养成的习惯,还没有适应国内移动支付的消费模式,便说:
“刷卡多麻烦,用移动支付吧。”
“对对对,还是扫码来的方便。”黄勋被我提醒想起这事儿来了,随即说道,而那车夫也拿出自己挂在胸前的二维码卡片,扫过之后付款完成,黄勋并没有急于上车,而是以闲聊的口气说:
“你刚才说你这车太小拉不了四个人,而且能拉了也拉不动,那你的业务水平有待提高啊,你想你要是能拉哪怕两个人,赚同样的钱时间不就减半了吗?”
“您这话说得,我也想啊,可我这小身板没有提升空间怎么办?别说拉两个人,就是一个稍微重一点的人我拉着都费劲,我是看您四位体形都挺匀称,这才敢一连接四个活儿的。”车夫说。
他这话倒也不是没道理,这人看着精瘦精瘦的,不能说皮包骨头但估计在大约1.75米左右的身高下,也就50公斤冒头的体重,着实是不像看着有力量的样子,当然了,有些干瘦却天赋神力的人不是没有,但这种人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极其少见的,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其力量大小与体形还是成正比的。
“身板小时可以练出来的嘛,我以前听说你们有的同行一次拉着2个人比别人拉1个人跑的都快,拉4个人跑慢点也不在话下,当时是在北京见的,我估计你们这里也有吧?”黄勋说。
估计是有400元的定金“打底”,这车夫看黄勋不上车而是站在车下跟他闲扯也不上车也并不感到着急,并且一副很自然的样子,应该是以前经常碰上这种情况,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