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糜烂与血腥
白天的时光除了跟她在一起东摇西逛跟各色精英寒暄打招呼以外,就是喝喝酒,吃点高级糕点,而我不喝酒,所以换成了绿茶,还有诸如400多元一瓶的ADD运动饮料以及700多元一瓶的MIX饮料,这些饮料一瓶不过几百毫升的量,但配上这个价格,每喝一口我都感觉‘肉疼’。
而在那些与朱梦珺打招呼的精英里,除了那个身穿“阴阳西服”的猥琐大叔以外,其中还有很多不乏对她进行语言撩骚的,可对于这些人来说,语言上的“攻势”却只是最“初级”的行为,我开始本以为那个猥琐大叔语言再加上点小动作就已经是最过分的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比如其中一个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太多,估计在35岁左右的男子,油头粉面,见了朱梦珺先伸手在她的翘臀上使劲儿捏了一把,而他身边的女伴则像没看见一样,朱梦珺更只是拍开那人的手回了一句“讨厌”,我在旁边看的直皱眉,但还是那句话:这关我屁事,反正是她自己愿意的。
而中间反反复复都是类似的情况,我最后都看的习惯了,时间一晃,红轮开始西坠,湖边早已布置好的秀台以及各种设备开始进入运作状态,灯光开启,在人为的操作下,灯光跟着阳光的变化而变化,阳光越弱,灯光越强,直至天完全黑下来,照明全部依靠灯光,随后秀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位支持人,说是支持人,实际上一看就是喜欢出风头,来参加派对的富豪之一,他穿的花里胡哨,拿着话筒对下面喊道:
“一年一度的‘选妃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没进入状态的抓紧硬起来,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我今天晚上,要打十个!”
这话喊完之后,下面随即传来男人们此起彼伏的流氓哨声以及起哄的声音,而女人们则或掩口,或大鸣大放的放肆笑着,听话听音,我怎么感觉他说这话外加眼下的气氛这么不对劲呢?想着便转头问也在笑的“满面春光”的朱梦珺:
“你不是说这是‘单身派对’吗?怎么这人说什么‘选妃派对’?什么意思?还有,刚才我就想问你来着,单身派对不应该是一帮单身男女的交际活动吗?搞这么多奢侈品来干什么?那些包,那些鞋,看平面展示图上还有飞机,难道上流社会的‘单身派对’还需要这些东西来充门面吗?”
“看到那些女孩子了吗?”朱梦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那个‘秀台’的一边,排成一路长队,看样子起码有50多人的一群姑娘,看到之后我点点头说:
“看到了,怎么了?”
“那些姑娘只是一小部分,也就是第一批,等会儿她们会到这个‘秀台’上一一展示自己,下面的土豪们看中了哪一个就把哪一个接下来,如果有两个或者是多个土豪看中了同一个姑娘,那么就看谁出的价码高了,就跟拍卖一样,让然了,如果两人商量好了可以‘共用’也不是不可以。你不是问这些奢侈品是干什么用的吗?就是给这些姑娘们准备的,只要被土豪选中了,包包,鞋子,女装,腕表一类的小件儿物品随便挑,每种可以拿10件以上,如果把土豪陪好了,那送豪车,甚至是送飞机也不是不可能的。
豪车、飞机这些大件儿不说,就说那些小玩意儿,哪一件单独拿出来都能‘拿下’一个‘空降嫩模’,对付这些小姑娘,太绰绰有余了。”朱梦珺说。
“什么?!这样还叫‘单身派对’?这不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拉皮条吗?这简直就是上海版的‘海天盛筵’啊!”我听到此处不禁震惊不已,遂惊呼道。
“啧啧啧,这跟‘海天盛筵’可不一样,‘海天盛筵’里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外围女,绿茶婊还有想外强中干想赚外快装纯的咖啡婊什么的,而那些挂职的嫩模,本质上就是一些‘高级鸡’,但这里的这群姑娘并不是,这些姑娘很多都还是在校学生,最小的只有高二的年纪,相比‘身经百战’的嫩模,她们都‘纯’的很,这也是这个系列的活动举办的目的,你关顾一下四周,能站在这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成功人士?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这种男人会缺女人吗?只是那些浓妆艳抹,风*入骨的女人已经玩腻了,想换换口味,玩玩纯情的小姑娘,这么说吧,凡是来的,基本都是抱着这个目的,你们男人,除了G,又有哪个不好色?”朱梦珺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左右晃了晃,随后说。
“明白了,这个活动的本质就是找了一帮爱慕虚荣但同时还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到这里来供这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挑选玩玩的,对吧?
还有,你别告诉我,他们选完了人就直接在这里‘下手’?”我说。
“嗯—你要想理解的这么直白的话,也可以,你看这周围风景秀丽,那一个个小姑娘出身都很普通,这草皮比她们家的床都要干净,又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再喝点酒,是个‘野战’的绝佳场所啊,不在这里在哪里?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吧,这里就要上演一场‘大战’咯。
看你那紧绷绷的脸,是不是气坏了?做记者还这么有正义感,你不得被气死?”朱梦珺看着我有点“发黑”的脸不以为然的笑道。
(未完待续)
“唉,我有没有正义感我自己摸着良心不感觉愧疚就行了,不过这地方的确不适合我呆,我这就走。”我说,说罢心里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但越呆在这里就越难受,所以便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心里想着,现在的这些小姑娘,真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那一点点虚荣什么都能出卖,她们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来到这里要以自己身体为代价?要面对的是一帮淫棍级别的变态?未来她们的男朋友乃至是老公如果知道了她们参加过这种活动会怎么想?这从伦理意义上来讲,简直比卖肾买手机的那个脑残还要令人气愤和惋惜—算了,文明的多元化本身就是这样,推进人类文明进步的两大力量,第一是战争,第二便是**,如果这仅仅是一次单纯的钱色交易,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的主观情绪,但这种上升到集体,且针对性非常强的活动,还是让我极其反感,想起2013年的“海天盛筵”结束后现场仅使用过的避丨孕丨套就有60多万个,那一夜现场有多么的淫乱可想而知,就像朱梦珺说的那样,参加“海天盛筵”的都是些明码标价的嫩模,她们在这一行里早已身经百战,那一张张整容痕迹明显,使用高档化妆品涂抹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脸上写满了铜臭味,可再看看身后这些女孩儿,绝大多数的脸庞上散发着的是稚嫩,这个年纪的她们应该是在青涩中开启一段属于青春的美好恋情,可现在却要为了几种所谓的奢侈品来把自己的身子交给这些平均年龄超过45岁的中年变态蹂躏。
妈的,想想还是来气,但我位卑言轻,只是一名月薪几千块的小记者,面对这里的人群,我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眼睁睁的要目睹一次肮脏在面前“绽放”却又无能力为,这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我有钱有势,我若在这里“充大头”,后果恐怕不会乐观,惹不起但我躲得起,不能阻止但可以不与其同流合污,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想到这里,我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这个不久之后就会变成一幅“活春宫”的地方。
不过我实际上并没有走出去多远,最多距离我刚才所站的位置只有不到10米处就感觉胳膊一紧,扭脸一看,是朱梦珺抓住了我的衣服,她猛的一拽迫使我停下脚步,随后说:
“你上哪儿去?”
“我不是说了吗?走啊!这里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我就是看看那也消受不起。”我说。
“就这点‘本事’?那些小姑娘什么都不会,你就是参与进去了,也会发现跟她们玩没什么意思。”朱梦珺说。
“我得回去整理采访笔记了,这事儿咱有时间再聊行吗?”我有点不耐烦的说。
“你这个人还真是块木头,你走之前,我先问你点事,你回答的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走。”朱梦珺说。
“你想问什么?”我皱着眉头说。
“你是不是内参记者?”朱梦珺说,我顿感奇怪,这跟我是不是内参记者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而且我是不是她早就知道了啊,现在问这个干什么?在这种明知故问的情况下,我本能的愣了片刻后说:
“是啊,怎么了?”
“那你就肯定知道或者说掌握很多其它新闻界不知道的东西咯?”朱梦珺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干这一行养成的保密意识还是很强的,别人想从我嘴里套话,我基本都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出来,所以朱梦珺这么一问,我当即便提高了警惕,严肃起来反问她。
“看把你紧张的,我现在找了个合作伙伴,做了一档节目,暂定名字叫《怪传》,是一个以有现实原型为主打内容的猎奇类节目,其中包括灵异、凶杀、悬疑等等内容,目前已经出了三期节目,收视率很不错,一集40分钟,转播权卖到国外去每集不低于120万美元,有人看到了这个商机,给这个节目投资了一大笔钱,要用采访与伪纪录片的方式进行‘现场还原’,目前不论是资金还是人脉,都已经完全打通了,我们可以调用现在最好最先进的电影特效技术,将以假乱真的影像通过视频展现在观众面前。
只是.”朱梦珺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其实她话到此处我就是用脚指头想也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还为了进一步的确认,便继续发问: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