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单身派对”
而记录完成之后,我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在上海待下去的必要了,等成稿写出来,通过保密邮箱发过去就行,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能回去还是回去写,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出去买个东西都不方便,毕竟不是来旅游,心情不一样。所以在回到五星级招待所之后,我打包装好东西,准备在次日离开上海,返回单位,正在用手机订机票的这会儿,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了,从屏幕上一看,还是个上海本地的陌生号码,本以为有可能是广告推销电话,结果接起来一听,居然是朱梦珺打过来的,也是通过这个电话,才彻底改变了我之前对她的印象更让我成为了破获一件“一号大案”的全程参与者,至于这一切是怎么展开的,且听我从头讲来—她在电话中说:
“明天下午有时间嘛?”
“呃,我正准备走,打算买明天的飞机票,有什么事吗?”我问。
“你这才来了多久,不在上海玩几天再走岂不是很可惜吗?明天我这边有几张派对邀请卷,要不跟着一起来吧?”朱梦珺说。
“派对?什么派对?”我说,我跟朱梦珺撑死只能说的上是认识,而且还是在2天前刚刚认识的,再加上在这期间她大部分时间里都对我不怎么友好,所以我对她能邀请我去参加派对,感到非常意外。
“是‘单身派对’,我感觉我能想到的人里最适合去的就是你,哈哈。”朱梦珺说完还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我晕,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单身的?”我虽然的确是单身,但对她在并不知情的情况居然用这么肯定的说词感到有点不忿,遂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你就说你来不来吧?”朱梦珺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转而如此说。
在此,我脑子里飞速的运转了一下,心说不去的话是不是显得太装了?扪心自问,我这人有时候还是挺闷骚的,所以对这个“单身派对”还真挺感兴趣,不过并不是打谱去认识什么姑娘,而是纯粹出于好奇想去看看,毕竟我还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但要是去的话,还是那个问题,我跟她只是刚刚认识而已,她干嘛要约我去?难道她没别的朋友了吗?
最后,我思量了片刻,抱定“去就去,还能把我吃了不成?”的想法,打定了主意,回复道:
“好吧,那时间地点给我说一下吧。”
“还‘时间地点’,再给你加个‘人物’你是不是还想去写个作文啊?地址在佘山风景区,具体点就是佘山北大型那一片,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你不用自己去,明天早上8点整,我去你住的招待所接你,别让我等你昂。”朱梦珺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连让我再回复一句的机会都没给,“佘山风景区”,“佘山北大型”,我虽然不是上海人,也没有在上海长期居住与工作的经历,但是这几个字眼我还是非常熟悉的,这个地方与陆家嘴滨江区、碧云国际社区(含汤臣高尔夫球场)一起,是整个上海市最富有的三个豪宅区,在这里面的房产,最低不少于3000万,过亿的更是比比皆是,每平米售价保底都在15万以上,可以说全上海90%的精英,尤其是商界精英,都分布在这三个区内,另外就是有不少娱乐圈的大牌、名导、投资人也都在这三个地方有房产,而一个单身派对在这种地方开,不用细想,那种一帮“富得流油”的富豪们的奢靡生活画面顿时便跃然眼前,我这人并不仇富,对这种场合也不反感,只是跟那里能出现的人比起来,我连个屌丝都不算,他们随便拉出一个拿出名下的一套房产都够我在现在个工作上省吃俭用奋斗几辈子还都能未必买得起,所以我去了干什么?增加人头吗?另外,假设这真是一群富人组织的活动,那么按照经验来说,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或者说是严格限制开放名额的才对,朱梦珺是从哪里从来的邀请券?看来这女人的能量不小啊,也难怪,她年纪轻轻能在上海的新闻界当上头牌记者,除了颜值高,业务能力强以外,没点背景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这么多也没用,到地方再说。我捋了捋思路,感觉估计也就这么回事,便洗了个澡睡觉去了。
(未完待续)
这一觉睡得不错,手机铃声把我震醒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半,起床经过20分钟的“捯饬”(注:这是一个北方方言中常见的口语词汇,一般解释为对外貌的打理),提前下楼在门口等着,果然,在差三分8点整的时候,一辆玫红色的“劳斯莱斯-曜影”敞篷豪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就开到了眼前,驾驶室里一位戴着高档女士墨镜的女人向我招了招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朱梦珺。
“上车。”朱梦珺说。
我迈大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她一打方向盘,干净利落的掉头使出了招待所正门,其驾驶技术熟练甚至是凌厉,丝毫没有常见女司机的那种笨拙。
“哎,这种场合我感觉我这种月薪几千块的人不太适合去吧?”我在路上问她。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比你多不了多少,去看看无非就是消遣一下,你还这么介意收入这件事吗?”朱梦珺说。
“你别扯了,你收入比我多不了多少能开这车?我没记错的话这车的市场售价貌似是600多万,以我的收入,理论上我每月一分钱不花得存60多年才能买得起,你这‘多不了多少’水分可太大了,多个二三五六十倍的是不是也叫‘多不了多少’啊?”我说。
“你还挺会说俏皮话的,不过我可没蒙你,记者的收入你还不知道吗?而这车—我看着顺眼,朋友送的。”朱梦珺虽然戴着大墨镜我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有点不自然。
“朋友送的?嗬,你这朋友可够大方的,看这架势,你要哪天看上艘游艇或者是飞机什么的,估计也能送你吧?”我说。
“马马虎虎吧。”朱梦珺轻描淡写道,话说到这里。我心里就对她平时的生活状态大概有个轮廓了。
“那你为什么叫我去呢?你在上海扎根这么多年,没有别的朋友吗?比如跟着你的那个摄像师,王珂,你怎么不叫他去呢?”说完了收入问题,我更关心这个。
“我看你挺特别的,所以就想带你去咯。至于王珂,小屁孩儿一个,这种场合不适合他。”朱梦珺说。
“特别?我有什么特别的?”我说。
“比如在隆昌公寓勇斗歹徒,在讨论会上‘噎死’局长。”朱梦珺说。
“就这些?”我说。
“这些还不够吗?勇斗歹徒什么的那是次要的,关键是你‘噎’局长那段真是感觉大快人心,不瞒你说,我追踪报道的刑事案件不在少数,跟他打的交道也不止几十次,这人难对付的很,说话匪气十足,跟他属于有理也讲不清那种,我和他为了这种事吵过几次,但你别看他是个粗人,可特别擅长诡辩,无理搅三分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我跟他吵的那几次里,他每次都是这一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当时开会在场所有人除你之外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所以跟他对话都挺头疼的,那个特警队的刘队长要不是因为这次案情特殊,实在有点憋不住了,要不平时根本不敢那么跟他说话,这也不是领导不领导的事情,就是跟他说话的感觉太讨厌了,可没想到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通摆道理,居然把他给‘喷’住了。
你没看见你说完之后这么多人给你鼓掌,包括政委?这都是平时吃过他嘴上亏的人,看你把他说的哑口无言都很解气。
这么说吧,小女子对你甚是佩服呐。”朱梦珺说。
“呃.我就是就事论事而已,没想到还替你们出气了,可这个与参加单身派对这事,我还是感觉扯不上关系啊?”我说。
“还是能扯上关系的,派对上的那些人,都是商界以及各路的精英,个个牙尖嘴利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碰上些个别讨厌的,就不能客气,我叫你去也想让你给我当个帮手,如果有那种人出现,我顶不住了,你得帮忙啊。”朱梦珺说。
“怎么帮?”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