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忽然感觉身子有点晃。我定了定神,提着桃木剑说道:"咱们小心点,在这里转一圈。kànkàn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无双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在屋子里面走。
忽然,我一眼瞥见墙上的钟表。我问无双:"咱们什么时候到的李晓星家?"
无双疑惑的摇摇头:"不太清楚,总之已经天亮了。"
我指指墙上的钟表:"你看,上面是五点钟。难道咱们睡了一天一夜不成?"
无双摇摇头:"不可能,肯定没有这么长时间。或许这个表没电了。"
我kànkàn那秒针咔嚓咔嚓走的分外有力,半点也不像没电的样子。我又看了看客厅里面的电话,座机上也显示五点。
无双挠挠头:"这是什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环顾着这客厅,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问无双:"你有没有感觉,客厅里面少了点什么?"
无双点点头:"确实。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客厅里面满满的,我几乎得跳着进来,现在好像变得挺宽敞的。"
然后她慢慢地踱步,几分钟后,她站在屋子的正中央,脚尖点着地说:"这里,这里应该少了什么东西。"
我忽然脱口而出:"火盆,纸钱。那几麻袋纸钱去哪了?"
经我这么一提醒,显然无双也想起来了。指着那块空地说道:"没错,这里应该有几麻袋纸钱的。那么多纸钱,就算烧到明天早上也烧不完啊。难道李妈把它们拿走了?而且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一脸怀疑的看着这里,对无双说道:"这里不对劲。"忽然,我一眼瞥见了电话座机上的日期。瞬间像是一道电流涌过全身。我冲无双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双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电话说:"这日期不对。是几个星期前的。"
无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日期不对调过来不就可以了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苦笑一声:"恐怕,日期能调得过来,时间却调不过来了。"
无双很聪明,马上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她使劲的摇头:"不可能。这种事太荒唐了。我们怎么可能回到几个星期之前呢?"
然后她在屋子里环顾一圈:"李妈呢?把她找出来问问。"
我们在屋子里面喊:"阿姨,阿姨"
屋子里没有人回答我们。
我和无双挨个推门。看见李妈睡在床上。仰天,呼吸很均匀很平静。
我轻轻推了推她:"阿姨?阿姨?"
李妈根本没有醒。
无双疑惑的说:"她是不是昏迷了?像李晓星一样。"
我挠了挠头:"他们一家可真够麻烦的。"
我们两个正看着李妈发愁。忽然,外面那些杀气又来了,铺天盖地。我的心跳猛地加快,手里的桃木剑也一哆嗦,掉在了地上。
我和无双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我们两个走到窗户面前,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外面的世界一下把我们惊呆了。
太原市不见了。这里变成了荒野。荒野上长着稀稀落落的野草。不过,野草大多数已经被踏平了。
这里有成千上万的军队。骑着马,手里拿着长戟,像是掉光了叶子的丛林。他们排列的很整齐。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和尾。
无双惊慌的看着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定了定神:"不要紧,放心,这一定是幻觉。咱们的桃木剑呢?在手臂上割一刀,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我和无双在手上割了一刀。但是料想中的qíngkuàng并没有发生。我们仍然站在窗前,外面仍然是成千上万的军队。
无双现在也没有办法镇定了。她抓着我的胳膊问:"这是怎么回事?咱们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知道。"
忽然,那些军队动了。千军万马,整齐划一的向前跑了起来。马蹄用力的踩踏着地面,震得屋子一个劲的响。
忽然,无双着急的叫道:"不好,有石头。"
我看见一块巨石,朝我们的屋子飞了过来。我拉着无双,连忙俯身,躲了过去。
巨石砸烂了玻璃,把对面的墙壁开了一个大洞。然后传过去了。
我们两个心有余悸的站起来。无双面色苍白的问我:"石头怎么会飞起来?"
我怔怔的看着楼下的军队:我已经知道石头能够飞起来的原因了。
我盯着那笨拙的,正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的庞然大物,慢慢的说:"是古代的炮,也叫投石机。"
我话音未落,无双又惊呼道:"又来了,快躲躲。"
我苦笑说一声:"还躲什么?难道这栋楼可以和以前的城墙相比吗?"
果然,我感觉大楼猛地一震,应该是被打中了哪里。然后大楼晃了两晃。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楼,塌了。
我和无双拉扯着,一会拥抱着,一会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一会踹对方两脚,一会打两拳。
总之,我们混在一堆家具中。伴随着隆隆的巨响。在失重的眩晕中,倒在了地上。
我摔得筋骨欲裂。头上不知道被什么压着。昏黑一片。
黑暗中,传来无双的声音:"许由你还活着吗?"
我嗯了一声:"还活着。咱们得想办法出去。"
我努力的动了定身子,头顶上又传来一阵倒塌声。我ānwèi无双:"没关系,李小星家的房子很老了,又矮又旧。咱们加把劲,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和无双挣扎了很久,终于从碎砖瓦中爬了出来。
我们两个全都灰头土脸。身上脏的要命。我活动了活动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的胳膊很有可能被砸断了。
无双额头上破了一个口子,流了不少的血。除此之外,倒没有别的外伤。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者从废墟里面走了出来。
我和无双正处在一处战场的边缘。左手边成千上万的人向右冲。右手边成万上千的人向左冲。
人哀嚎,马嘶鸣。
这两方人马像是两块不断相撞的巨石。每一次撞击,他们的边缘都要被蹭掉一块。
而在战场上,被蹭掉的不是石屑,而是人命。
长戟竖在身前,像是一根根毒刺,密密麻麻。骑着马的人不要命的向前跑过去。人的胸膛已经被扎了一个窟窿,马的肚子已经被豁开,肠子拖在身后。
他们很疼。但是冲势根本无法收住。他们在死之前奋力的刺死了一个人,踩死了另一个人。然后颓然倒地,被对方的马蹄踩做肉泥。
这个过程,被后面的士兵不断地重复着。整个战场单调又残酷。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但是却又无法抵御。
他们在苦熬,熬到一方终于坚持不住,然后可以侥幸活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我的胃里翻江倒开。我拉着无双,迅速的向后逃。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无双惊慌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打仗?”
我默默地抬头,看着远处的军队。左面的头裹黄巾,右边的身穿黑甲。如果这是在汉代,我肯定以为是黄巾军在和官府军打仗。然而,我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完全『乱』套了。
这时候,头裹黄巾的军队终于出现了一点松懈。有的士兵开小差了。他们没有跑多远,就被督战的将军『射』杀。但是死的威胁并不能把士兵留在战场上。因为留下来,面对的也是死。逃跑倒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