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道士今天受了伤,竟然很识时务的没有和我们过多纠缠。翻窗逃跑了。
瘦子瘫坐在地上,累得已经虚脱了,他穿着粗气说:“看来,妖道没有给他下死命令。不然作为一个傀儡,他肯定会死战到底。”
无双也点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没准妖道只是想探探我们的虚实。”
我靠墙坐下,问他们:“刚才瘦道士怎么稀里糊涂就受伤了?”
瘦子和无双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然后,门外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响了起来,说道:“是我。”
我一看,不由得笑了。这不是值班的警察吗?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一直哆哆嗦嗦,抖得像是触了电一样。
我赞赏的看着他:“通知,你枪法真不错,一枪就打到他胳膊上了。”
警察把强仍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打准。本来想鸣枪示警,打天花板的,手,手抖得太厉害了。偏了。”
警察说的我一阵后怕。刚才他要是再偏上一点,被打中的可就是我了。
瘦子从地上站起来:“别多说了,快让他们两个的魂魄回去。”
我们依言,把邋遢道士和胖子的魂魄送了回去。过了一会,他们两个都醒了。这俩人身子甚至比我还要虚弱。坐在地上根不起来。
瘦子轻轻地走到警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谢谢你了。”
警察畏惧的看着我们,然后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要制止打架斗殴,本来也没想着要帮你们。”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很多人跑了进来。
我脸『色』一变:“还有人?”
警察摆摆手:“放心,是我的同事。今晚这事我有点罩不住了,把他们叫回来壮壮胆。”
几分钟过之后,果然,来了很多警察。幸好之前给我们带盒饭的那个头头也在里面。
他看着了看屋子里面的一片狼藉:“怎么样?脏东西都抓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那值班的警察也点点头:“打跑了两个。”
我也懒得解释。我看了看无双和瘦子。然后对那个头头说道:“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就离开。他们两个需要休息。”
没有人知道妖道会不会回来。现在警察局里全是警察,我们相对要安全一些。但是从这里走出去之后,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等无双和瘦子恢复过来再走。虽然他们两个不一定打得过妖道。至少能支撑一会,给我们点商量对策的时间。
警察自然同意了。让我们留在屋子里面。
无双和瘦子一言不发,在屋子里面打坐运功。而我已经放弃了,干脆坐在地上,跟胖子和邋遢道士闲聊。
邋遢道士听说白狐出现了,把内丹取走了。有些沮丧,然后他问我:“我师父的魂魄还在吗?”
我闭着眼想了想。当初我和内丹对峙的时候,曾经仔细的感觉过里面的魂魄。没有邋遢道士的师父。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悲伤。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我有意岔开话题,然后问他们两个:“被内丹炼化,什么感觉?”
胖子想了想说道:“感觉鬼哭狼嚎的,到处都是水。然后把我们泡在里面。全身疼。”
我和胖子,瘦子两个人聊了一会。忽然想起来,我们从冥界出来,还没有通知胖子一声。
于是我向警察借了电话。给歪脖子表舅打了过去。
表舅的声音很疲惫,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许由啊,你把方丈叫过来”
表舅一听我的名字,声音忽然提高了度。他大声的吼着:“骗子,无耻,流氓。”
我猜幸好他手里面拿着的是电话,如果是我本人的话,恐怕已经被他给打死了。
我等他骂的上气不接下气,正在喘气的时候。慢慢的问道:“表舅,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表舅怒骂道:“你怎么得罪我了?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帮我去找我侄子,他人呢?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诧异:“他没回去?”
表舅大喝:“回来个屁。人影都没见着。”
我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能啊,我们后来找到他了。而且后来他跟我们分开的时候说要回去啊。当时我记得跟你打电话了。”
表舅都要哭了:“是啊,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日日盼,夜夜盼,一直盼到现在。你们几个是不是耍我呢?”
我叹了一口气,劝他:“你别着急。我们过两天就回太原,去大圣村看你,行不行?帮你找方丈,行不行?”
表舅在那头来了一句:“你的话还能信吗?”
我气急败坏的来了一句:“你就在大圣村等着我就对了。”然后,我把电话给挂了。
很显然,刚才我打电话又是吼又是叫的。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无双睁开眼,问我:“怎么了?”
我说:“方丈没有回大圣村。我有预感,他出事了。”
无双又把眼睛闭上了:“你打算去哪找他?”
我摇摇头:“没有头绪。不过,咱们是在老黑那里发现他的。我打算回去看看。而且,温玉和老黑也脱不开关系。那个地方,始终得去一趟。”
无双点点头:“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了,就陪着你走一遭。我总觉得,老黑留着是个祸害。指不定哪一天就要杀了你,趁这个工夫,咱们想办法把他给制住吧。”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忽然有个警察递过电话来:“有人打电话来找你。听声音,好像挺着急的。”
我心里奇怪:这里是警察局,怎么会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们在丰都公安局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但是警察却说有电话来找我。我不由得很是诧异。
我把电话接过来,放到耳边一听。那头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皱着眉头把电话向外挪了挪,那声音我刚才听到过,所以马上反应过来了:“表舅?”
那头粗声粗气的说:“是我啊。你是许由不?”
我点点头:“我是许由。怎么了?刚才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吗?你怎么又打回来了?”
表舅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我侄子回来了。”
我惊呼:“方丈回来了?刚才不是还没影吗?”
表舅沉默了一会,声音听不出来半分喜悦:“刚刚回来了。不过,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我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哪不对劲了?”表舅含糊其辞:“你们早点来吧。来了就知道了。”
我着急的再问,但是他始终不肯说。
没办法,我只好把电话撂下了。
刚才我打电话的声音不小。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听到了。
我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安。
无双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总感觉,咱们几个招惹了灾星,这倒霉事一串一串的。今天你出事,明天我出事的……”
我点了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本来以为,从冥界回来,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我们又是抱怨,又是发愁。磨磨蹭蹭到了中午。终于还是离开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