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在我们来时的路上走过几个身影,天太黑,看不清到底是谁,我急忙关闭手电筒,告诉刘馨和钟离钰当心。
我们这边全神戒备,那几个黑影却向我们打起了招呼,说韩立,是你吗?
我笑,还以为是高建军那伙人,原来是朱少与郑晓娇还有一个叫做林一鸣的那一组学员,既然不是敌人我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于是我说:“是我是我,过来吧。”
走的进了,郑晓娇看着我们三个,说你们的动作好快啊,到了多久了?我憨笑,说不快不行啊,慢一点,早就尸骨无存了。
朱少皱眉,说哦?还没拿到证明物就有人动手了?他这话说的我心中苦涩,沉默不语,心想:那证明物根本就是扯犊子的,这次特训,摆明了就是魏老头想要除掉我们这三个眼中钉,我虽然没说,但我知道,拉上朱少这一组,安全系数相对也就提高一些。
可还没等我说话,郑晓娇就说:“既然遇到,咱们就一起走吧,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不是?”
刘馨急忙点头,说是的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随后,我们两组六人,借着休息的时间,简单聊了一下接下的行动方案,众人与我的想法惊人的一致,就是一旦那到那个物件,找一处僻静的地方躲起来,教官什么时候说特训结束,什么时候在出来,毕竟,面对一个血淋淋的死亡名单,没人愿意丢掉小命。
可就在我们刚到动身之时,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争鸣声,这种声音就跟无数只苍蝇飞在耳边的声音差不多,是昆虫摩擦翅膀所发出的声音,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能够操控蚁群的养蛊人。
钟离钰神色肃穆没有说话,拿出那柄石剑,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刘馨问她,说小钰,是不是刘一手搞得鬼?钟离钰点头,说从这翅膀震动的旋律来判断,来的应该是马蜂,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个养蛊人太变态了,米睿也是养蛊人,但她的巫蛊之术属于是白巫术,为正也,而刘一手操控昆虫等物,显然是黑巫术。
通过强光手电筒的光芒,只见不远处的天空,向我们这边飞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向我们这边飞来,地面上,蜘蛛、蜈蚣、蝎子、红蚂蚁等毒虫一只接一只的冒出,也不知道这些小畜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们已经放弃了食物链的残杀,纷纷向我们这边爬来,我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就布满了全身。
朱少从背包里拿出几张道符发给我们,说此符对蛊虫能起到一些压制的作用,贴在身上,能够克制一些蛊虫带来的伤害。
我们接过道符,不敢多做耽搁,面对铺天盖地的蛊虫,撒腿像南方跑去,我和朱少跑在最后面,一旦蛊虫接近,我便用画灵符将它们弹开,为跑路迎来一些时间,通过意念沟通圆紫,让她停留在空中,通过雷电之力帮我们阻挡蛊虫的进攻时间。
每个一段距离,朱少都会将道符贴在身边的树干或者岩石上,说来也怪,那冲在最前方的蛊虫,无论是那种,一旦接近了道符的距离,马上就会掉头,四散逃窜,似乎摆脱了养蛊人的控制。
只可以,那些‘清醒’过来的虫子已经不属于蛊虫的范畴,很快就被身后的昆虫大军吃掉,渣都不剩。
我负责用画灵符缓解马蜂的冲击,空中的圆紫也会时不时就放出一阵紫色的雾气,噼噼啪啪,雷电之力将飞在最前的马蜂群全部电死,左一层右一层的死在地面,成为地面上那些蝎子、蜈蚣、蚂蚁等昆虫的腹中美食,而地上的昆虫又有朱少的道符来对付,短时间内,铺天盖地的蛊虫也难奈我何。
然而,我们运气似乎很不好,不多时,一条将近十米宽的河水拦住了我们去路,不过,从那平静的水流来看,河水应该没有多深。
朱少将一张道符贴在一个小石子上,丢出十几米远,然后问我:“韩立,怎么办?游过去吗?”
我们撤退的方向正是死人沟的位置,也就是说,想要到达死人沟,拿到那个物件,就必须得经过这条河,若没有蛊虫的追击,我们或许会顺着上游或者下游寻找出路,但此时显然不行,稍有怠慢,我们就会给那些毒虫子当食物。
我点头,说眼下也只有游过去这一条路了。说完我又大家有不会游泳的吗?众人纷纷摇头,都说没有,然后我便转身,准备下河。
可是这个时候,空中飞舞的马蜂已经越来越近了,我敢保证,一旦我先过河,他们将全部葬送在马蜂的毒针之下,而地上又有蝎子蜈蚣等蛊虫,朱少显然也不能率先过河。
那个叫做林一鸣的广东人站了出来,说韩立,小朱,我先过,你们两个最后。
我知道他是好心,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先过,确定安全之后,三个女人再过,最后才是我和朱少。
他率先过河,三个女人站在岸边,而我和朱少双双使用道符,阻拦那密密麻麻,令人作呕的蛊虫。
河水确实不深,林一鸣走出了两三米远,也仅仅淹没了膝盖下面的军靴。
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走过河的时候,他却忽然则反回来,脸上一阵痛苦的神色,大家纷纷问他怎么了,他没回答,而是快速脱掉靴子。
接下来,我就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他的双脚之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蛭,绿色的黑色的都有,一只只如同跗骨之蛆,不停的蠕动着,甚为恶心。
然而,接下来一幕,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我以前跟米睿聊天的时候,了解过蛊虫,跟藏地培养凶悍的藏獒差不多,将各种毒虫放入同一个容器中,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放在黑水大帝(蚩尤)的神像前,焚香祷告七七四十九日,以达心念合一的效果。
蝎子蛊,蜈蚣蛊等皆为陆地昆虫蛊,而水中之蛊,最常见的,便是这种水蛭蛊,培养水蛭的方法与其他蛊虫差不多,一旦炼就,对养蛊人有着莫大的帮助,但是,却没听说能够将满河的水蛭都炼成蛊虫的。
林一鸣的脚面上早已看不见双脚的样貌,挤满了水蛭,因为害怕,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钟离钰似乎颇为在行,她看着林一鸣的双脚,挥着石剑便向他的双脚砍去,尽管林一鸣被水蛭咬的痛苦,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脸色苍白,但还是下意识的缩回双脚。
刘馨急忙拉住她,说小钰,你要干什么?钟离钰一甩手,说若不砍断双脚,等水蛭钻进他的身体里,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他性命。
这话说的我们众人无不惊愕,事态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我忽然明白,比起布置六丁六甲阵的高建军,那个吹笛子的养蛊人刘一手,才是魏老头特意安插在我们学员之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