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江郎中尽全力吧”。我说着再次对江郎中抱拳。
这时候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江郎中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只能让他放手一试了,毕竟这样最起码还有希望,但如果不救治的话,那二叔就直接完蛋了。
江郎中点点头,然后就开始着手救治二叔,对方首先打开他那个四四方方的牛皮箱,然后在里面翻腾了一下,找出一个很小的瓶子。
这瓶子是透明的,上面没有任何标识,里面装的则是一些很小的药丸,黑色的,只有豌豆那么大。
江郎中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丸,然后喂二叔吞了下去,我也不知道这要玩是干啥的,所以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喂二叔吃了药丸以后,江郎中又从牛皮包里拿出一个针管,然后又拿了三支液体药水吸进了针管里面。
江郎中没有一次性把药水打进二叔的血管里,而是分了四次,在二叔的脖子两边各一次,然后左右脚上各一次,总之用了四次才把那一针管药水全部打进了二叔的体内。
紧接着江郎中就从牛皮包里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然后看样子似乎是要割二叔的手腕。
我一看顿时急了,连忙问道:“这割腕不会流尽鲜血而亡么”?
“这就是关键,如果他撑不住,那就回天乏力了,但如果能撑到尸虫全部沿着鲜血流出来,那就成功了”。
江郎中说完看向我,开始征求我的意见,“他是你二叔,现在由你来决定吧,到底救,还是不救”?
这真的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救是肯定要救,但他要割二叔的手腕,我心里真心没底,因为二叔很有可能会流尽鲜血而亡,但如果不割,那二叔也同样会死。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救的话二叔有一定的可能会活下去,但不救的话,二叔连一点点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只能死翘翘。
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咬着牙说了一个字,“救”。
江郎中也没有迟疑,我一说完对方就直接以手中的手术刀,割开了二叔左手腕上的大动脉,紧接着右手腕上的大动脉也被割开了,鲜血直接就突突的冒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很多那种白色的虫子,沿着鲜血流淌在地上之后,那些虫子还在触动,看起来即恶心又恐怖。
随着鲜血的流出,二叔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到最后甚至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这时候二叔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里面,也没有那种白色的虫子了。
江郎中连忙给二叔的伤口上了药,然后用纱布包扎了起来,这才在牛皮包里拿出一瓶点滴给二叔挂上了。
“郎中,我二叔流了那么多血,挂点滴管用么”?我有些担忧的问江郎中。
“管用是管用,不过......”。
江郎中沉吟了一下道:“现在最好是输血,因为他流的血太多了,但我这里根本就没有血浆,而且这地方离医院太远,所以只能挂点点滴了,至于到底能不能好起来,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是不是有鲜血二叔就一定可以好起来”。我沉着脸问江郎中。
“嗯”。
江郎中点点头说,“现在你二叔的毒已经解了,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所以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就怕他撑不下去,但如果有鲜血,那他有很大的可能能够逃过这一劫”。
“那输我的血吧,我跟二叔都是O型血”。我说着撩起了袖子。
这时候我也没办法了,就算流点血,我觉得也只是会身体虚弱而已,并不会要了我的命,这样比起二叔挂掉要好多了,总之我不能看着二叔完蛋不是?
“这个血输的少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但输得多了,我怕你撑不住”。江郎中有些犹豫。
“放心吧,我能撑得住的,你就给二叔输血吧”。我坚定地说。
“好吧”。江郎中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江郎中直接拿了一根输液管,安了两个针头,然后让我站起来,一根针头扎在了我的血管上,这样我处于高出,血液就会沿着输液管留下来。
等血液流到输液管的另一头时,江郎中又把另一个针头扎在了二叔的胳膊上,然后我们就开始等,等我体内的血液流进二叔的体内。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血液在流出,说实在的心里有点害怕,但我别无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的我就感觉浑身开始乏力,虚弱,甚至头晕,到最后我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你要撑不住就算了,不然这么下去,我怕你会出事”。江郎中好心提醒我。
“没事,我能撑住”。我咬着牙说。
其实这时候我真的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但我还是在硬挺,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了,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渐渐的,我的脑袋越来越迷糊了,连视线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最后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我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却无能为力,我终于也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我的意识就一直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我醒不过来,但我又没有完全迷失,我感觉自己就好像置身于一个没有任何引力的空间,我的身体一直飘扑在无限的虚空,四种都是一片混沌,然后我一直在飘,我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混沌中闪现一抹亮光,有点刺眼,但给人的感觉很神圣,仿佛那就是我的归宿,在不停的召唤我。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一抹亮光飘去。
那一抹亮光看起来很近,但我却感觉及其遥远,或者是我的身体飘得很慢,总之我感觉过了很长时间,我才渐渐接近了那一抹亮光。
最后我冲进了那一抹刺眼的亮光之中,然后我全身都被那种刺眼的光芒给包围了。
同时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头顶的太阳很烈,刺得我眼睛有点疼,这时候我才明白,刚才感觉到的光芒就是太阳。
“臭小子,醒了”?二叔在一边慢悠悠的问我,听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醒了”。我也有气无力的回答。
说完我从地上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江郎中,也就是那个大胖子不见了。
看到这里我连忙问了二叔一句,“二叔,那个胖子呢”?
“走了,人家是行走天下的郎中,又不会专门守着我们两个”。二叔漫不经心地说。
“他是个好人,要不是他,你昨晚真的要挂掉了”。我由衷地说。
二叔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感激的神色。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好人的,只要心怀善念,总会有好报。
我跟二叔托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出发了,这次直接翻山越岭的走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才跟着二叔来到了一个小镇。
这阵子真的很小,就好像一个村子一样小,而且还是在山脚旮旯里,我甚至觉得中国的地图上估计都不见得有这么一个地方。
镇上的建筑很古旧,看得出是很多年以前建造的,大多数都还保留着古代的风格,房屋很破烂,显然是经历了很多年风雨的摧残,颇有一股风烛残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