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关张了,老板都俩月没见着人影了,现在就靠着以前的老员工自己将酒楼维持着呢。没准呀明儿您再来,这里就变成别的什么店了呢!”服务员轻叹了一口气,向身后看了一眼对我说道。
“关张?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好的地段,你们老板舍得关张转让出去?”我喝了一口茶水在那里笑问道。我不信酒楼的老板这么蠢,连我这个不擅长做生意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里的商机,难道他会看不出来?我敢说,这个地方一旦转让出去,这辈子他都拿不回来。
“还不是因为地段太好了闹的么。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混混,天天来这里找事,说是要把这里盘下来。我们老板实在都被打进医院两回了,前段时间说是不想做下去了。斗不过那些人,他们想要就让给他们算了。”服务员妹子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老板将这里转让出去,她们顶多换个老板继续打工。只是她有些替自己的老板不值,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生意,硬是被那群混混给搅和了。
“你们老板没报警?”灯草翻看着面前的菜单,一连点了三个肉菜一个汤之后问那服务员道。
“报警了啊,每次不等警察来那群人就跑了。等警察走了,他们又来骚扰客人,寻衅滋事。呐,上回过来将店都砸了。这些都是后来我们自己找人修好的,老板已经不敢再来酒楼了。”服务员妹子冲墙上的装潢努了努嘴说道。原来,先前进来的时候我看见的那些破败了的装潢,是被人砸过的原因。
“这样啊,那这群混混还挺嚣张的啊。背后有人撑腰吧他们是,没人给他们兜着事儿,他们敢这么干?我想你们老板能拿下这个铺面,也不是一般的小老百姓吧。弄废几个混混的实力,他应该是有的。”我将菜单递给服务员,随口说道。
“那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给工资,我们老实上班呗。至于您说的那些事情啊,我们可不敢瞎说。”服务员妹子看了看我们点的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说道。三菜一汤,都是贵菜。我和灯草这顿下来,她能抽好几十块钱的成。
老板不来了,先前欠着的工资也没个着落。这些服务员只有抱着一线希望在这里将店撑下去,指望着哪天老板能来把工资给结了。可是在这之前,他们也得吃饭不是?于是就自己定了个规矩。谁招待的客人,除掉本金之外可以从账上抽一定比例的提成。今天她的运气不错,提成出来的钱,足够抵她家里一天的开支了。
“二位稍等,我这就给您催厨子做去!”服务员替我和灯草将茶杯沏满,打了招呼抱着菜单就向后厨跑去。
“啊!”服务员妹子才跑到门口,就被几个下头穿着大裤衩子。上身穿着花格子短袖,头上染得跟堆了一坨屎似的混混给拦住了。服务员妹子吓得大叫了一声,怀里抱着的菜单也掉落在地。
“怎么地呀?小琳妹子?几天不见哥,怎么这么生分了?今儿你们老板还没来?我大哥可等着他在转让合同上签字呢。咱们都是文明人,你用不着害怕。”为首一混混牵着一条杂.交过不知道多少回了的狼狗走过来,用手挑了挑服务员妹子的下巴在那里说道。
“怎么地?还要咱哥们请不成?各位都出去吧?这儿今儿不营业。”牵狗的那位将挑过服务员下巴的手指捻了捻,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人仗狗势的在大堂里高声咋呼着道。但凡混混出行大抵是这个揍性,要么仗着人的势,要么仗着畜牲的势。真让他一个人出去惹事,他也害怕。
“哎哎,你们账还没付呢!”本就屈指可数的几个食客见状,放下筷子就往门外走去。他们心里确实有些怕,不过怕的不是那几个混混,而是混混手里牵着的那条狗。这家伙,那血盆大口的要是让它来上一口,能落着好儿么?见客人都跑掉了,负责招待他们的服务员赶紧追了几步喊道。
“别惦记着结账了妹子,哥哥今儿来通知你们一声。打明儿起,这里可就要换老板了。你们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反正来了也没工资拿,何必呢?还有,谁要遇到你们老板了,帮我带个话儿。就说让他赶紧来这里把合同签了,不然被哥们儿逮着了,可就不是和上回那样断条胳膊就算完事了啊!”牵狗的那位抬手抠了抠鼻孔,然后弹了弹指甲在那里对服务员们说道。那架势,浑然就像他是老板一般。
“哎?合着几天不来,我特么说话不算话了?角落里窝着的那两个,还不滚在这里等饭吃呐?”看着服务员们战战兢兢的样子,牵狗的那位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一回头,就瞅见了冷眼旁观的我和灯草。提了提手里的狗绳,那位扬着下巴冲我喊道。横行霸道惯了,忽然看见有人不在乎他,这位的心里顿时有些不爽利的感觉。
“谁特么裤裆没夹紧,把你给露出来了?”灯草端起茶杯,冷笑了一声看着牵狗那货说道。这句话,是他偶然一次在西湖看见俩游客在那里拌嘴听到的。从此之后,但凡和人不对付了,就爱说这句。
“哟呵?有人敢跟咱哥们儿炸刺儿嘿?小子,外地的吧?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咱哥们下手狠。”那货将手里的狗绳松了一下,让那条大狗猛地向前一窜,随后收紧了狗绳对我们说道。我看着那条吐露着猩红舌头的狗,再看看那几个歪瓜裂枣的货,心里暗道了一声:真是人无好人,狗无好狗!
“我们的菜,该上了吧?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听狗吠的。”我挖了挖耳朵眼儿,看着那个小脸煞白的服务员说道。我知道今天这顿饭是没法吃了,不过对于这种人渣,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去惯着他。他爹他妈惯着他,我又不是他爹,没那个义务。
“行啊小子,很久没人敢这么和老子说话了。今天不弄弄你们,我超子就没脸在这里混下去了。”原来牵狗的那货叫超子。就见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在那里对我们说道。说完之后,将手里的狗绳一放,纵使那条狼狗径直向我和灯草扑了过来。要说这货,是典型的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这么大条狗扑人,一旦扑上了那人还有命在?弄出了人命,就凭他这种小喽罗,谁会出面去救他?最后的下场,无外乎一粒花生米罢了。
“你就靠着它横行霸道的是吧?”灯草早就按捺不住揍人的冲动了,这个光头,最近是愈发的有暴力倾向。只见他一脚将桌子踢向那只汪汪狂吠的狼狗,一个踏步迎着狗就冲了过去道。本来这活儿贫道准备留给自己装x用的,没想到却被这个秃驴给抢了先。
“昂呜昂呜!”那狼狗被灯草踢来的桌子砸了个正着,疼痛之下悲鸣两声转身就想跑。看来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狗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一见点子扎手,第一件事就是想风紧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