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值钱的是主陵,这个主陵在现在的西安城外,当时的长安城附近。应该是汉代帝王之一的陵墓,上面有标注具体的地理位置,却没有写明是属于汉代哪个皇帝的。
黎媛和黎崇文两个人通过进入随葬坑的盗洞,从坑中人俑跪拜的朝向,来判断主陵的方向。
其实,风水秘术,也并非像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毕竟从古到今沧海桑田,今人的地貌很难和古时地貌相同。
所以,即便是精通阴阳玄术的黎崇文寻找陵墓的准确方位,也不是只靠风水,关键的时候还是需要根据实际的情况来判断。
随葬坑中,所有的人俑朝西跪拜,证明帝王的主陵位于西面。
也就是说,皇后的主陵位于东面,两陵皆在山包之下,遥遥相望,相互对应。
汉时,和唐以后的墓葬风格很不相同。
唐时,讲究帝后合葬,即便是女帝武则天死后,也是以皇后的礼制和李治合葬一处。
汉时,则讲究帝后双方的共同执掌天下的一个概念,所以陵墓相互遥望,互相衬托对方的作用。
在手札中,并没有对时间的描写,只有关于盗墓经过的记录。其中,只记录了黎崇文和黎媛是如何进入后陵的部分。
黎少煌进来时,一脸的沉重,但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从口袋里抽出钢笔,和杨小凡一起翻译。
由于札记中出现了地名,文言文,还有通假字,错字,信息量大等等困难,给杨小凡和黎少煌的翻译工作带来了巨大的难度。
一直到晚饭时分,两个人翻译出来的内容,只有杨小凡手里的汉陵墓和黎少煌手中的周代墓盗墓的经过被各整理一半出来。
傍晚吃过饭,徐刚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才气喘吁吁的回来。
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把强光手电,一只装满水的水壶,还有其他的一些装备,什么瑞士刀、绳索,运动鞋,还有一些压缩饼干,搞得跟行军打仗一样。
剩下的一些东西,他都放在背包里,糯米,急救药,黑驴蹄子,蜡烛,筷子……
最后,他还嫌不够,上扫帚间带走了三把工兵铲。
杨小凡看到徐刚带这些这些东西,不禁皱起了眉头,“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是个累赘?有些东西应该用不上吧?”
“这些是我交代徐刚买的,古董店里有很多的机关,也可能会遇上尸变。有些易经八卦的布局,就算我去了未必能够每个都破解出答案来,万一困在里面有干粮也可以坚持一会儿。宅子的地下,还有一间神秘的地窖。郭警官今天在电话里说,他们警队中下去了两名干警,最后都没有上来。金先生建议他们不要派人下去,下面阴气重,所以一直没人敢下去调查。”
黎少煌似乎已经和祥子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古董店下面还有地窖的事情,祥子可没对她说。
徐刚叫道:“那地方,不会也和你们家一样,地下有古墓吧?”
“不可能!那一带的风水是绝对不能埋死人的,不可能有人把墓选在那个位置!”
黎少煌坚决的否定了徐刚的想法,至于古董店的地下有什么,只能够亲眼去证实,才能够知道。
城市到了八点以后,依旧灯火璀璨,繁华异常。
黎少煌开着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带着三个人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古街的巷口。其实古街这条也算不上巷子,至少能够让车子开进去。
停在巷口的目的,是为了让别的车辆也可以从这里通过。
杨小凡背着徐刚买回来的双肩包,脚上穿着一双轻便的布鞋,跟在黎少煌的身后慢慢的走到古董店的门口。
门口被贴了封条,也上了一把黑色的铁索,世面上也就二十块钱。
“煌子,咱只能翻墙进去,这登山用的绳索派上用场了。”徐刚小声的招呼黎少煌过去,“快过来,你身子灵便,上去比较容易。等你上去了,把我们两个也拉上去。”
黎少煌凝视着门口的榕树,皱了眉头,嘴上却说:“呵呵,你徐肥肠的分量,我去拉胳膊非脱臼了不可。”
“咱以前就说好,不许嘲笑我体重的。”徐刚一边出口反驳着,一边就好奇的跟着看,这可树能有什么名堂。
上面不就是挂了个林业局的牌子,说它是株百年古树吗?
“阳宅前面一般不能种树的吧?我小时候,爸爸和我说,树种在大门口,可是会坏了风水,如果还是阴木,应该会困住宅子里的阴魂,不让它们走……除非把树砍了……”杨小凡摸着这树的树干,都能感觉有一股阴风从树洞里吹上来。
黎少煌点了一根烟,却没有抽,而是把烟头放在拳头大小的树洞口,那烟居然往洞里灌了。
里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往里面吸气一样……
杨小凡禁不住盯着黎少煌手上的动作,看看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没想到黎少煌直接把烟头掐灭,塞进了口袋里。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个聚气的树葬风格,里面应该有个粽子才对。”黎少煌一字一顿的说道。
徐刚起哄了,“煌子,你不是才说这里的风水是绝对不能作为墓葬的吗?怎么?现在就想反口了?”
树葬,其实也是属于天葬的一种。
有些民族是直接挂在树上,有些民族则会等树上的尸首完全干透腐烂了,再葬进树洞里,这种树葬方式一般用于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
云南彝区流传着一则关于“树葬”的传说:“在汉代,诸葛亮在世的那个年代,彝族先祖孟获大将军的妾死了。孟获让属下用帛缎裹尸,葬之在青松树丫上。人们围在树下唱歌、跳舞,悼念这位美丽的妾”。
当地人们还传说,树葬之后,骨头从树上掉下来,洒落了一地,既不环保,也不卫生。
于是用桶把裹着帛缎的骨头装起来,或放之于树洞,有说放之于灵房,称为“鬼桶”。
树葬的习俗,在西南各种民族之中流传,也会根据不同地域和民族形式上发生一些改变,但总体来说树葬里面的尸骨,大部分是已经风干成了干尸,以树的驱赶作为棺椁,和大自然连为一体。
所以,也有人觉得这是一种天葬的形式。
“我刚刚说的是土葬不适合这里的风水,而非树葬。树葬和土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一般在少数民族地区才有。而且一般树葬只讲究聚气,而不论风水。这棵树的尸骨应该是从树的下边挖地道,葬在树的内部,里边应该被掏空了不少。”
黎少煌看了一眼树干上挂着的林业局的牌子,清楚这课树在林业局可是有挂牌登记的,要是把她砍了,起码要进去蹲两年的班房。
人挪活,树挪死,这课树里面的粽子被发现之前,也只能一直留在这里。只要没有人再住进古董店里,应该就不会再有受害人牵连进这件事中。
“那你说树里面有明器没有?如果有明器就顺两件出来,自从那次那件事情以后,好久都没有碰过真东西了……”
徐刚目光有些贪婪的看着那颗用来给粽子做棺椁的老榕树,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