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声音,我感觉似乎有无数根湿湿滑滑的东西在我的胳膊和腿上游走,我低下头,只见有数十根拇指粗细的蛇已经将我的手和脚紧紧的缠绕住了,甚至还有蛇从百人丧的口和眼睛中爬出来。
幻觉,这都是幻觉。我微微闭上眼睛提醒道,随之那感觉渐渐消失,我睁开眼睛前什么东西都没有。看着那冒着烟的百人丧,我忽然想起既然香灰可以阻止百人丧幻觉的伤害,应该也可以熄灭百人丧。想到这里,我转过身,将手伸进香炉里,一瞬间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我的手刚刚伸进香炉便觉得里面装着满满一香炉的甲壳虫,那虫子硬邦邦,多手多脚,在我的手臂上爬行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抓起一大把虫子,正要放在那百人丧上,谁知乐乐和奶昔再次惊叫了起来道:“明月,小心你身后!”
我立刻转过身,只见此时高玉松皱着眉,握着拳头三步两步向我的方向猛扑过来,我连忙躲闪,但是也有些来不及了,他重重的一拳捶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向后退了两步,随后他又立刻追了上来。此时我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一把将手中的虫子按在了百人丧上,只见那些虫子立刻粉身碎骨,画作了香灰,然后一点点渗入到百人丧中,接着那黑烟终于消失了。而高玉松却没有立刻清醒过来,他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脖子,然后狠狠的掐住,我握紧百人丧,用力向高玉松的脖子砸去。高玉松被我猛然砸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松开手,双手抱着脑袋,好一会儿高玉松才晃了晃脑袋站起身,走到窗口将窗帘拉开,打开窗子,大口的呼吸着。
大概有十分钟的功夫,高玉松才转过身,憨笑着说道:“看来这百人丧是真的!”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望着高玉松说道。
“幻觉,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高玉松淡淡地说道,“本来我以为刚刚那些幻觉我可以驾驭的了,没想到……”高玉松看了一眼奶昔说道,“没想到奶昔忽然跑了进来,我见她被幻觉控制了,一时心慌,被那幻觉钻了空子!”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但是明月,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没有被幻觉控制住?”高玉松拧着眉望着我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而且更奇怪的是,当我想要熄灭百人丧上面的烟的时候,竟然产生了第二次幻觉,幻觉里你对我谈了百人丧的来历!”
“真有这种事?”高玉松疑惑不解地望着我说道。
“对!”随后我将在幻觉中听到的关于百人丧的来历详细的告诉了他们,当高玉松听完之后眉头紧锁。
“老高,明月说的关于百人丧的来历是正确的吗?”乐乐疑惑地望着高玉松说道。
高玉松微微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一点没错,甚至关于尸滑的解释也非常准确,可是我可以确定刚刚我绝对没有说过这些话!”
“也就是说那些都是明月的幻觉!”乐乐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者说那些东西本来就在明月的脑子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对吗?”
“可以这样说!”高玉松说到这里抬起头望着我,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明月,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随后的时间,我们在高玉松家休息了一上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奶昔像是被刚刚的事情惊住了,微微地低着头,我想这姑娘经过这件事之后应该不会再对老高那般死缠烂打了吧。而高玉松皱着眉时不时看看我,也许他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会受到百人丧幻觉的影响,而且我的脑子里似乎藏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本来准备和他们一起吃个饭,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父亲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只听父亲语气急切地说道:“明月,你在哪里?”
“在高玉松家!”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嗯,你回来一趟吧,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父亲语气平和地说道。
“见什么人?”我追问道。
“你不是想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要买下那套房子吗?”父亲淡淡地说道,“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人!”
“真的有人之前住在那栋房子里?”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父亲没有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我们便告别了高玉松和奶昔,乐乐拉住奶昔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奶昔敛起嘴角微微笑了笑。
高玉松的家距离市中心较远,所以即便是白天打车也比较困难。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我和乐乐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家里的方向驶去,这个家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爸妈家。
“奶昔不错!”我坐在车里想着奶昔和高玉松,接着补充道,“他们两个还是挺般配的,就像我爸妈,一个很闷,一个很疯,正好互补,浑然天成!”
乐乐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家里,此时张姐已经紧紧地抓着手机站在门口,见我们下了车便快步走上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手机怎么关机啊?”
“应该是没电了吧!”我思忖着,从昨天早晨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没充过电,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是一点电也没有了。
“你爸爸和你二大伯都在家里!”张姐低声在我和乐乐耳边说道,“看他们两个的脸拉得和长白山一样,是不是你们又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们了?”
“没有,放心吧张姐!”我抓住张姐的手,走进了客厅。
刚一进客厅,只见客厅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父亲和二大伯分坐在沙发的两边,他们面前各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而两个人都沉默地抽着烟,二大伯显然苍老了不少,至今我也没有告诉他关于大哥的事情,只是说大哥告诉我,他要去远行。不过,即便是这样,对于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也略显残酷。
见我和乐乐进来,父亲抬起头看了看我们。我和乐乐手中拿着包,连忙说道:“爸爸!”“叔叔!”
父亲冲着乐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将头瞥向我,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们两个先过来坐!”
我和乐乐对视一眼,然后走到父亲和二大伯对面的沙发上毕恭毕敬地坐下来,这时候白夜不失时机地从乐乐的包里钻出来,一纵身越过沙发,跳到父亲的面前,瞪着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歪着脑袋望着父亲,父亲伸出手,白夜试探着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父亲的手指,然后立刻跳进父亲的怀里,用脑袋不断蹭着父亲的肚子,以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