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绛点点头,表示有这个可能。
我看了一眼停尸柜,长度至少有四五十米,高度至少有两个人那么高,至于厚度,有两米。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和我们一样绕着停尸柜在走的话,这样的一个巨大停尸柜摆放在中间,隔音效果又好,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发现不了。
张哈子想了一下对我讲,你站到这里莫动,我和凌绛从两边绕过去。要是有人过来,你就喊。
讲完,张哈子把手里的篾刀给我。我虽然很害怕,但还是答应了。因为这应该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我站在电梯入口处,这样可以看见停尸柜的两边,我看着张哈子和凌绛的背影越走越远,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说实话,我很想跟着他们两个中间的一个过去,但是又怕有人会钻空子跑到我所在的这个位置来,那样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隐藏着的人了。
虽然张哈子没讲,但是我也晓得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因为如果张哈子他们正在施展匠术的时候,被那个家伙跑出来打断的话,很可能就会功亏一篑。而且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个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多久了?
下来的时候看守电梯的保安讲过,最近里面不太平,基本上已经停止外人来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面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其他人?难道说,这个人一直就呆在太平间里面?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头皮一阵发麻,就好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头皮上爬来爬去一样。
如果这个人真的一直躲在太平间里面的话,那么他会是谁呢?
我想了一下,一个名字钻进了我的脑海----冯伟业!
自从冯伟业假死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之前我还在思考他会藏到哪里去,毕竟他还要给地下四楼弄归墟鱼,不可能走远。但是要是在住在附近的话,同学那么多,总会暴露。但是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家伙原来一直就在这太平间里!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很聪明。太平间里面这么大,就算是有人来,也不会被发现。后来张牧的胳膊被弄断,更加不会来这种地方,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几乎都已经笃定太平间里的那个人就是冯伟业!
我刚想到这里,就看见张哈子从停尸柜另一边的后面走过来问我,你看到凌绛没得?
我讲,难道你们没碰头?
张哈子讲,没碰头,我和她一人走一边,往后面走过去,每次在停尸柜之间滴间隙都能看到她,走到第四个停尸柜滴时候,没看到她出来,我以为她回来找你老。
我讲,我没看到她啊!不会出事了吧?
张哈子低着头想了想,然后讲,我们按照刚刚滴路重新走一遍,你走我那个方向,我走姓凌滴方向。
我点点头,明白张哈子这么安排的目的。
我手里提着篾刀,往左边走过去,经过第一个停尸柜的时候,我偏头往右边看去,张哈子也刚好从停尸柜后面走出来,然后往前走一段,经过第二个停尸柜。一直到第三个停尸柜,都没有发现异常,但是经过第四个停尸柜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停尸柜间隙等了一阵,还是没有看到张哈子走出来。
完了,张哈子也失踪了!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冲着那边大喊了一声张哈子,但是整个太平间除了我的回音外,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太平间,上百具尸体躺在柜子里面,张哈子和凌绛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我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要去看一下。哪怕是他们真的出事了,我也不可能苟活不是?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觉得到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至少双腿还能迈开步子,而不是发软的不能走路。
可是,我往前还没走多久,我就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我知道,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想要拍灭我肩上的明火。于是我加快脚步,并且用生火手势在肩上扇了几下。
然而,我还没走出几步,我就被一只手给直接抓住了衣领。我拿着篾刀就准备转身砍过去,但等我转过身的时候,我这一刀无论如何也砍不下去,因为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凌绛!
我问,张哈子不是说你失踪了吗?
凌绛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跟着她走到停尸柜的侧面,这时,她才轻声对我讲,张破虏失踪了!
然后她给我大致解释了一下,和张哈子刚刚给我说的一模一样,都是在第四个停尸柜不见了!
可问题是,张哈子讲凌绛不见了,现在凌绛又反过来说张哈子不见了,而且为了找张哈子,所以凌绛才走到这边来,结果张哈子没找到,倒是发现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是谁不见了?难道仅仅只是一场乌龙?
不可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搞乌龙了,他们两个也不会搞乌龙!一个是匠人圈子的带头人,一个是感应能力逆天的人,这样的人能搞乌龙?
那么如凌绛所说,如果是张哈子失踪了,那么之前来找我的那个张哈子,是谁?
我想到在张家村的时候,被假的张哈子骗过,心里就一阵发毛。我问凌绛,现在怎么办?
她讲,一起走,别分散。
我点点头。跟在凌绛身后,往停尸柜的另一边走去。不管刚刚我看到的那个张哈子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过去看一看究竟。
整个太平间安静的就只有我和凌绛的脚步声,她走的步子很轻,轻到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我也只好放轻步子,可是怎么也达不到凌绛那种效果。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越往前走,我的脚就越痛。那种痛就好像是穿着不合脚的鞋子爬山一样,越走脚越痛,似乎脚指头都要被勒的黏在一起去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一下,我差点没吓得叫出声来。仅仅只是一眼,我就不吓得不敢再动了。凌绛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了一下我的双脚,讲,寿----寿鞋!
没错,我的双脚上面,赫然是一双给死人穿的青色绣花寿鞋!
这双寿鞋是什么时候穿到我脚上的?为什么我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这鞋是给死人穿的,难道说我现在已经死了?
我慌张的看着凌绛,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绛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那双寿鞋,眉头皱到了一起,她没讲话,而是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蹲下去,伸手碰了一下我脚上的那双鞋,但是我看到她的手碰到鞋面以后,就猝不及防的缩了回去,就好像是那鞋面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一样。
她站起身来,眼神灼灼的看着我,讲,你以前跟着鞋匠,知不知道他们脱阴鞋的手段?
阴鞋?原来这是一双阴鞋!
可是,我什么时候穿上的这双阴鞋,又是谁给我穿上的?最重要的是,给我穿上这双阴鞋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