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当初我会看见那么多的阴人,全部坐在下面看戏,还被阴人拉倒过。但是也不对啊,后来阴人不是全部都不见老么?
张哈子讲,那是因为老子唱老阳戏。以阳镇阴!阳戏是给人看滴,要是放到以前,哪里有阳戏,哪里肯定是人挤人,比现在北上广挤地铁哈要挤。
我讲,那天没看到有好多人看阳戏啊。
张哈子讲,你就蠢死起算老!形式!关键是形式!不管有没有人看,只要我摆出老阳戏滴形式,阴戏自然就没得用老,那些阴人也就回原来滴地方老。举个例子,就好像有人用钥匙逃狱老,马上就有丨警丨察来捉,不仅捉到老,哈把钥匙收缴老。阳戏就是这些丨警丨察。
我突然觉得,要是张哈子去当一个教匠术的师傅,他带出来的徒弟肯定进步神速,毕竟这么浅显易懂的教法,我都能听懂。
他接着讲,之后就遇到你和船工伯伯老。不过老师,我很想采访你一哈,你讲你一个招阴滴体质,你大晚上滴满世界跑么子跑?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我其实很想讲我是被你爹老子带起走了,但是一想到他爹老子讲的那句“我不是不敢承认,而是不能承认”这句话,我潜意识里认为可能还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有对张哈子讲出来,而是发挥我一贯的作风,对着张哈子嘿嘿一笑,装傻!
张哈子也没有深究,毕竟在他看来,没得必要和一个哈挫挫计较啷个多。他问我,我讲老这么多,嘴巴都快讲干老,你发现老其中滴问题没?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哈子,反问他,你这是要我找问题?难道你不是在给我分析问题?
我以为张哈子是在给我摆事实,没想到他竟然是在和我玩大家来找茬!但问题是,张哈子讲的这些都有理有据,根本没发现有么子问题啊,最大的问题难道不就是那口血棺自己出现了迈?
这时一直沉默的凌绛突然开口讲,张哈子也是人,不是机器。
原来如此,问题不是张哈子解决的那些事情出了问题,而是张哈子本身出了问题!----是人都会累,当初我光顾着逃命都累得半死,更何况还是一直在施展各种匠术的张哈子?但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这算什么问题?
凌绛说,人累了之后就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
我想了想,当时张哈子讲要先回去睡一觉,应该也是为了及时补充能量,但是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张哈子讲,你哈没想到?一觉醒来之后,你难道没发现么子异常?
我讲,最大的异常就是我敲墙壁的时候明明听到了回应,但是隔壁屋里却没得人,之后你不是也讲没得阴人迈?
张哈子怒了,讲,你啷个不蠢死起!最大滴异常就是河水改道老!不对,不能这么讲,河水没改道,是我们看上去改道了而已。
我又一次懵逼了,河水明明改道了,怎么又没改道了?而且当初你不是讲那是瞒天过海的风水局坏了迈?
张哈子讲,那是为老骗你回重庆编滴个理由,就算你班导没给你打电话,我也会骗你回去。因为当时我就看出来老,整个村子,包括村子外面滴那条河,都被一面镜子照老进去!所以看上去河水滴流向完全相反!所以你敲墙壁听到老声音但是隔壁没看到人,那是因为你听到滴那个回应,其实就是真实村子里,你自己敲墙壁滴声音!
我讲,不对,如果是镜子的话,那么应该会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村子,但是并没有。这一点,怎么解释?
凌绛和张哈子同时讲,双面镜(两面都可以照的镜子)!
张哈子还特地在地上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然后指着顶点对我讲,我们现在滴位置就是这个顶点,这条高就是这座山,这条横线就是村子,这条斜线,就是河。就像你讲滴,要是来一面镜子,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一模一样滴村子,也就是一个等腰三角形。
他讲完之后,就在之前地上的那个三角形旁边,以同一条高,又画了一条横线和斜线,这样就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张哈子讲,但是如果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面双面镜(两面都可以照出影像的镜子),那么后面这个三角形就不存在,双面镜滴另一面会把村子滴另一边照进来,这样就形成老一个崭新滴村子!
我讲,既然是一个完整的村子,还不如单面镜来的好,单面镜至少不能走出去,一直困在镜界当中,这个双面镜有什么用?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哪个讲没得用滴?我们张家村世代匠人,要是没得用,啷个会都被困到这里?你自己想一哈,现在这个村子,和真实滴村子,哪里不一样?
我想了想,镜子照出来滴东西难道不都是一样滴么?除了那些哈哈镜之类的不同,其他的平面镜照出来的东西可以讲是完全一样的啊。----不对,我记得张哈子教过我,判断自己是不是在镜界当中,主要看方向!原来如此,现在这个村子和原来那个村子,是方向不一样!
张哈子点头讲,哈没算蠢到家,就是方向不同!而且刚好完全相反!对我们匠人来讲,上天下地,左阳右阴,要是方向变老,莫讲是匠术没得用老,就连思维可能都会往相反滴方向走。不然你以为张家村上上下下啷个多人,为么子都会被困到这里?一个作茧自缚,难道那些老不死滴看不出来?但就是出不来,问题就出到这里,方向不对,越努力就错得越多。你看哈张牧,你要是喊得醒他,我跟你姓。要不是你用镇魂铃,我估计也不会醒。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难怪张哈子用阴鸡传信要我来后山,肯定是他意识到自己醒不过来,需要我的帮忙。这么看起来,我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啊,凌绛为么子能喊醒?
张哈子讲,因为你和凌绛是后面进来滴,你们两个滴身体就是你们自己滴身体。
张哈子的这一句话我又懵逼了,我问,哪个人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难道你身上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
说话的时候我还特地伸手去戳了一下张哈子的胳膊,痛得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一副要把我生撕了的样子。但是手感什么的,不像是最擅仿人皮肉的青蔑,应该就是皮肤啊。
张哈子咬着牙齿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再戳一哈试试?
然后我很听话的就真的戳了一下,张哈子忍着痛伸手要来扇我,但是手举到一半就放下了,应该是痛的受不了了。
张哈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哈子脸上会有这种无奈的表情。他只好接到讲,我之前就讲过老,我们现在是在一块双面镜里面,身体什么的看上去都是自己的,但其实只不过是镜子倒映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真的。我们的身体应该还在原来滴村子里面,现在这个村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是镜子影像,镜子外面滴本体人不醒,里面滴倒影人啷个可能醒?但是你们两个不一样,你们就是以自己滴身体进到镜子村子滴,所以凌绛喊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