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哈子听到这话之后,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他叹息一声讲,我喊你莫看电视剧,你又跑来看小说,就你这个智商,我都不晓得啷个教你老。五弊三缺?缺你屋脑壳,你看老子像没得钱滴人不?没得钱老子买得起悍马?哈有那个孤独残,我都不晓得啷个讲你老,你爷爷孤独不,你爷爷残废不,你看到滴匠人有哪个是残废滴?
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我岔开话题讲,那你讲的这个“有恙”也没得那么难搞嘛,不就只来了一个?
张哈子冷笑一声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以为这就完老?在老子没出院之前,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听到这话的我大吃一惊,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莫骗我,我胆子小。
张哈子嘿嘿一笑,讲,我问你,你以前看到过有哪个匠人生病老,是会进医院滴?没看到过吧?你肯定以为他们是封建迷信,不信西医,所以才不进医院迈?老子给你讲,这简直是放屁!我们匠人不进医院,那是因为医院滴阴气太重。你好好想想,世界上哪个地方死人最多?----肯定是医院!到医院里头,阴人不计其数,一般有恙滴匠人要是进来,哼,绝对没得活到出去滴。
我又问,那你为么子还敢进医院,你就不怕死?
张哈子笑到问我,想套我话迈?
我讲,是因为那个张牧医生?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难不成哈是因为你?
我又问,你和他是么子关系?
张哈子讲,他是医生,我是病人,就这个关系。
我知道,张哈子越是这么说,我就越肯定他们两个是有关系的。否则张哈子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张牧?
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也没必要强迫他说。于是我讲,既然你没得什么大事,我就回学校了。
张哈子讲,回学校可以,不过先给我搞一碗酸辣粉来。几天没吃东西老,我要开开胃。
我只好下楼去给他弄来酸辣粉。
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张哈子嚼了几口酸辣粉,然后冲着我讲,记得晚上给我送饭过来,我要吃万州烤鱼。
我都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哈子突然一本正经的讲,你晚上最好是到我这里来。
我停下来问,如果我不来呢?
张哈子讲,如果你不想你室友都遭殃滴话,你最好是来我这里。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虽然我不晓得张哈子讲的遭殃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决定不冒那个险。室友们都过着自己正常的生活,我完全没有必要把他们都拉到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重新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太阳射在我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我想,如果每一天都像这样平静,那该有多美好。
我没打算回寝室,担心会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到寝室里面去,所以也就打算去操场上走走。
走到操场之后,我才想起来,我手机还一直关着。打开手机后,一阵连续的短信提示音就不绝于耳,竟然全部都是班导的短信和未接来电。
短信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是一个意思:你明天再不来上课,我就上报到学校。
短信是从前天开始晚上开始发来的,那个时候我应该和张哈子回我们村子了,所以没收到。
我赶紧给班导回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是一顿狠骂。说实话,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会被班导的话吓得颠三倒四的。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我突然觉得,只要好好活着,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没那么多重要了。所以面对班导的训斥,我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明天开始上课。
班导似乎听出了我语气里有些颓废,所以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问我她能不能帮上忙。
我客气的拒绝,然后挂断电话。我想,我现在所遭遇的这一切,不管是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吧。就算是说个半个月前的我自己,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甚至还会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
我转身之前就已经知道是凌绛,她的声音很特别,很好认。我说,我以为都是班导的短信,所以没看见你的短信。
凌绛说,我找你好几天了,跟我走吧。
我问,去干嘛?
她说,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警惕的问,见谁?
在我的潜意识里,凌绛也是一位匠人,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摇得响我脖子上的镇魂铃,她又怎么可能看得见我身后跟着的那个家伙?所以我对凌绛有一种近乎排斥的感觉。其实不仅仅是她,而是对所有匠人都有一种莫名的排斥。因此,当她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的时候,我全身的细胞立刻被调动起来。
凌绛看了我一眼,问我,你对我有敌意?
我说,敌意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我和你好像还没有到那么熟的地步。另外,我刚回到学校不久,你就找过来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吗?
我看见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你的心思很缜密,也很敏感。可是,你不应该怀疑我。至少,我对你没有威胁。而且,我找到你还真是一个巧合,你不要那么自恋。
我对凌绛的话根本不相信,我问,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她说,我是突然感觉到操场这边有些不一样,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在。
我听到这话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女人连撒谎都不知道找一个好点的理由。既然她不愿意说实话,我也没必要去见她说的那个人。于是我说,我现在没空去见你说的那个人,抱歉了。
说完后,我就准备离开操场了。她在我身后对我说,她是我室友,我怀疑她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是以前,我听到这话会不屑一顾,但是现在听到这话,我竟然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可是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前走。毕竟就算是她室友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也没任何办法解决。再说了,我脚上还有二十三双阴鞋,去了反而可能会添乱。
我边走边说,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帮不到你。
凌绛听到我这话似乎有些怒了,你是洛朝廷的孙子,有些事情,你是躲不掉的。你难道真的以为你来这所学校只是偶然吗?
听到凌绛这话,我停下脚步,转身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我什么意思,你跟我去见了我室友,我就告诉你。
不得不说,凌绛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我的好奇心。我心想,现在毕竟是大白天,难不成还能见着鬼?于是我没怎么犹豫,就跟着她去了。
在去女生寝室的路上,凌绛把她室友的事情给我大概的说了一下。
原来是她室友之前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恋爱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偷吃了禁果,因为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于是这个女生毫无悬念的怀孕了。如今的大学生对这样的事情几乎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所以就去了隔壁的附属医院做了人流。
可是人流了一个月之后,她不仅没有来例假,肚子反而还越来越大。但是去医院做B超,肚子里却什么都没有。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健胃消食的药就回来了。凌绛说,她能够感觉到她室友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特别的强烈。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不过她怀疑,是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