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两口子又在一起商量着如何“照顾”刘大爷,“你说你爹不会跟你大哥说咱俩对他不好吧”“不会的,我们给他住给他穿还给他吃,他还要我们怎么样啊,这就不错了,你看村里那个刘三首,对他爹除了打就是骂,我们养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说得对,咱养着他也不能白养,这么大年纪了又干不了重活,真是个累赘,唯一一点好处,就是能收了你大哥寄回家的那点钱,也算是给我们的酬劳吧。”两人一边吃着刚蒸出锅的白菜肉大包子,一边说道。
在夫妻俩吃着热包子的时候,偏房里的刘大爷却在破烂的小屋子里吃着硬邦邦的干饼子,还有一盘吃了好几天的小咸菜。对于儿子儿媳对自己的态度,刘大爷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受着。
这一天,儿媳孙芬早早地来到刘大爷的屋子里,说,“爹,我和万军今天要去下地干活,你今天就把该洗的衣服洗了,然后给我们蒸锅馒头,再扫扫院子什么的”儿媳妇难得的好态度,让刘大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唉唉地应着。说完,儿媳妇就出去了。
洗完衣服,干完家务的刘大爷,找到了面粉,开始蒸馒头,一个小时后,白花花的大馒头出锅了。只见一个个白面馒头像小娃娃一样腾腾地冒着热气,自己有多久没吃过馒头了呢,刘大爷已经记不清楚了。他用皲裂粗糙的手拿起一个馒头,放到鼻子下面问了问,粮食的香气让他不住地咽口水,儿子儿媳给他的吃食只有饼子咸菜,好一点会把实在吃不了的剩菜端给刘大爷,这白面馒头,刘大爷可是想都不敢想。就在刘大爷还沉浸在馒头的香气中时,儿子儿媳回来了。
“你个老东西,还敢偷吃馒头!”儿媳孙芬一个大嗓门,刘大爷吓得将馒头掉在了地上,馒头皮立刻粘上了一层灰。“不是,我没吃”刘大爷辩解着,可是孙芬哪里会听刘大爷的解释,只见她用手一推,刘大爷就跌倒在地上,孙芬一边骂一边把锅盖盖上,旁边的刘万军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冷哼了一声就回了房。
被教训完的刘大爷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那一摔让他的腰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就在刘大爷躺在炕上的时候,刘万军推门进来了,“你不是喜欢吃馒头,给你吃,让你吃个够!”只见儿子将那个掉在地上的馒头摔在刘大爷身上,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刘大爷拿起满是灰尘的馒头,一边流着泪,一边狼吞虎咽地大口吃着。
第二天,孙芬发现刘大爷没有出门,“难道是昨天摔得太厉害了?”孙芬想着,就来到了刘大爷的屋子,却发现刘大爷早已经断了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半脏脏的馒头,嘴里一大口的馒头也都还没有咽下去……
大儿子从疆域回来安葬父亲,正式下葬的那一天,怪事却发生了,原本骨瘦如柴的刘大爷此时却变得千斤重,村子里六个壮小伙一起抬才能凑凑合合抬得起刘大爷的棺材,村民们看到这种现象,都窃窃私语道:“这肯定是老刘死不瞑目啊”,听了大家的议论,孙芬有些害怕,她跟刘万军说,“你说你爹不会真的死不瞑目吧,会不会来报复咱俩”“你想什么呢,哪有这么奇的事,别自己吓唬自己。”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刘万军的心里,也是不太安生。
在刘大爷死后的一个月,夫妻俩的担忧发生了。孙芬在吃馒头的时候,竟然被馒头噎死了,就跟刘大爷的死相一模一样!刘万军沉浸在悲痛与恐惧之中,他害怕自己也会死,于是便来到刘大爷的坟前忏悔。可是报应怎么会轻易放过罪人,自打孙芬死后,刘万军每晚上都做噩梦,从没睡过一个安生觉,不久之后,刘万军就疯了。
这正是,报应自有天来下,恶人终会还恶行。”
我说完这些话,故意的看个看张大爷的眼神。
万万没有想到,张大爷伴着我的这个故事竟然打起了呼噜来。
至于这个房间内,其他的三位护工。有两位女护工,他们也躺在上下铺的床上。一个人躺在床铺上,舒舒服服的织着毛衣。还有一个人正在乐呵呵地和自己的女儿视频。
至于另外一个躺在我的上铺的男护工,他的年纪比较轻一些,但是应该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这个大爷姓钱,他也是一个人负责看管一个房间,一个房间里面有十位老人。
钱大爷听完我讲的这个故事,突然之间从上铺之上坐了起来。
我们睡的这个上下铺,质量非常的不好。简大爷在上铺猛然一下坐起来,把我整个床位都震的晃了三晃。
我连忙问钱大爷道。
“大爷,您怎么了?”
钱大爷对我摆了摆手。
“哎!没什么事!我寻思下床看一看我们房间里有没有人有脏衣服,我寻思帮他们洗一洗。”
钱大爷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些话,整个屋子里的五位护工。除了我以外,好像就唯独这个钱大爷有一点善良的面相。
他的个头不高,身材小小的。说话有着很严重的农村口音。一看就不是我们滨城本地人。
我跟钱大爷说道。
“钱大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向来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很准,我总觉得这个钱大爷应该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或许他可以帮助我什么。
钱大爷并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与其他的几位护工也不同。
别的护工大多数都是我们本地的人,像张大爷比较老奸巨猾,那两个女护工,一个面向便长得凶神恶煞的,另外一个稍微油滑一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年轻的渣女变老了。
唯独这个钱大爷,他的身体有些残疾,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头,她的个头也比平常的人要爱小许多,满嘴的农村口音,说起来话声音低低的,小小的让人听不是很清楚。
因此,钱大爷是这几个护工之中最为沉闷的一个。我也发现整个养老院里面的五个房间,唯独钱大爷自己照顾的那个房间是打扫的最为干净。
虽然那个房间看起来也十分的简陋,但是那些气味相对来说会比别的房间清淡一点。
并且钱大爷照顾的那十个老人全部都是重病瘫痪在床。钱大爷会细心地一点一点喂他们吃饭,虽然有时候也会着急生气,但他顶多就是默默的叹气,然后自言自语一番。
只不过钱大爷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我并不是很能听懂。他平时跟我们交谈的时候,用的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仔细的听的话还是可以分辨。
而他自言自语请来说的便是纯粹的方言,我也分辨不出来那究竟是哪种地方的方言,只不过那个方言十分的别扭,搞得就像外语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我陪着钱大爷来到他所打扫的房间,那个房间里果然已经有大爷大妈又把纸尿裤给弄脏了。
钱大爷倒是没有那么抠搜,他好像也不太贪图这些人的纸尿裤,于是就直接帮那些大爷大妈把脏污的纸尿裤换掉。
随即,钱大爷让我帮忙把他屋子里老头老太太身上有脏污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在这家天堂养老院的卫生间里,有一个小型的老式洗衣机。钱大爷把这些衣服收集起来,然后拿到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