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在医院的人群里穿梭,急匆匆的拐上楼梯。
大波浪见我停住轮椅,连忙问我道。
“怎么?看什么呢?”
我摇摇头。
“没什么,最近右眼皮总跳,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波浪在我身边宽慰我。
“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这都是一些封建迷信。还是不要相信不为好。
也是,咱们饺子馆最近的杂事太多了。无论是吴大姨,还是莫小雅,再加上我二师伯。
这几个人都是市中心医院的常客,没有一个省心的。
每到医院,你就心惊肉跳,这也是难免的。
别想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僵硬的点点头。
好好的医院,怎么会跑进来公丨安丨局的同志?至于巩留,一想起他,我就会觉得心突突。
唉!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现如今腿脚又不方便,走到哪里推着轮椅,都是如此费事。人生就像爬山一样。当你登上一座高峰,面临的便是下山的路程。
当你到达山底之时,接下来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的。
现如今,或许就是我的山底吧。好希望自己可以找到新的道路,赶紧继续向上攀登的旅程。
待我和大波浪回到狐狸精所在的公寓,牛柏晔一个人在家里逍遥极了。
左手捧着猪头肉,右手拿着卤鸡爪。两条腿中间夹着大号的ipad,正在看最新版本的乡村爱情。
大波浪探着头,看了看逍遥自在的牛柏晔。
“老牛,有意思吗?一部电视剧拍了十几季。
里边儿的男女主角结婚,离婚再结婚。离婚结婚又复婚的。男男女女,撒泼种树,你个大老爷们儿,看的还蛮起劲儿!”
牛柏晔一边抱着ipad,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的往外流。
“唉!丹红,我跟你说。这电视剧拍得真有意思。老招笑了!我就爱看这里边儿这几个亲家!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人生最可怕的事儿是啥?就是发现谢广坤是你爹。”
我上前拍了拍牛柏晔的肩膀。
“好了,上了一个夜班儿,白天又让你在这儿看门儿。
现在回家休息去吧。要不然晚上上班该没精神了。”
牛柏晔摆摆手。
“没啥事儿,我本来白天就很少睡觉。我发现,我家里的席梦思大床,就是比不上厨房里的不锈钢菜板儿躺着舒服。
我现在,真的是离了咱们黄泉饺子馆的后厨,还睡不着觉呢。”
大波浪从牛柏晔的手里拽出来一个卤鸡爪。
一边啃着鸡爪子,一边跟我打趣。
“臭弟弟,你听听牛柏晔说的这个话。离开咱们饺子馆的后厨,都睡不着觉。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扣他的工资?
一看,他平时上班儿就什么活儿都不干,天天擎等着在后厨里睡觉呢!”
牛柏晔听了这话,急的面红脖子粗。
“我咋没干活儿呢?哪天晚上的香灰油蜡汤,不是我一个人包的?
要说扣工资,第一个应该扣老巩的。就他一个人,天天的在饺子馆里瞎混。
后厨见不着他的影不说,前厅里他也不帮忙。
隔三差五迟到早退,闲的没事儿还要请个事假。
喂!丹红,我跟你说,这可不公平啊。你可不能仗着老巩是自家的亲戚。就对待我们几个这么厚此薄彼的。”
一提起巩留,我和大伯浪心里就不舒服。
这个杀千刀的二师伯,现在连生死都未知呢!临老入花丛,被个男鬼给勾引走了。这将来就算被营救回来,指不定要被那帮鬼差笑到什么时候。
大波浪听见巩留的名字,脸色明显变差了许多。
我像牛柏晔撇撇嘴巴。
“唉!别说了!你小子,那壶不开提哪壶。”
突然,牛柏晔手机突然之间响起。牛柏晔的手机早就换成小梅姐给她买的最新款iphone。
这个老牛,小梅姐还在的时候,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不会碰小梅姐给他买的东西。
小梅姐这才走了多久,牛柏晔天天捧着手机跟宝贝一般。
闲的没事儿就用手掌反复摩挲,摸着iPhone,就如同睹物思人。
男人啊,脑瓜线路短,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牛柏晔接起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点头回复。
“行!那就明天吧。我记着呢,我一定按时到达。放心吧,好嘞!”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牛柏晔,不会又在男女方面犯了错误吧?
这些个三四十岁有家的中年男人,怎么一个个的道德底线这么低?就是守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二两弹药。
我打趣的问牛柏晔。
“牛大哥,是个女的吧?谁呀?”
牛柏晔嚼着猪头肉,面色异常淡定。
“还能是谁,方袭人呗!”
“她!”
大波浪突然之间一怔,自从上次我们在牛柏晔女儿的生日会上,见到了方袭人和那个秃头的煤老板以后。便再也没有听过牛柏晔提起这个名字。
那个方袭人应该怀孕了吧!是那个秃头煤老板的。煤老板老年得子,好不高兴。
我问牛柏晔。
“老牛,你和方袭人之间怎么样啊?我看你还是跟她离了吧。你就是再拧,也拧不过人家肚子里的娃儿。”
牛柏晔是个犟种托世,任人千说万劝,他就是想不明白那个道理。
我们其实并不是想让他放过方袭人。在一段本就痛苦,错误的婚姻里反复挣扎。牛柏晔最对不住,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大波浪也跟着我附和。
“对,还是离了吧,多要一点儿补偿款。这个世界上,什么情义都是假的。还是金钱最实在。
多要点儿钱,等将来咱闺女上学好用啊。”
牛柏晔一边看着iPad,一边云淡风轻的对我和大波浪回应。
“离啊!没说不理,我已经答应下来了,明天我们两个就去民政局扯证。”
“什么?”
这次神智错愕的人,换成了我和大波浪。
大波浪直接一屁股坐到牛柏晔的身边,又惊又喜的挽着他的胳膊。
“老牛,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你这思想觉悟最近飙升啊!
这就对了嘛,干嘛跟那个女人一般见识?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现在多好啊!一个人带着闺女,又有钱又有闲,乐的逍遥自在。等赶明儿还可以再找一个德性好的好女人。就凭你这条件,说不定还能找个大姑娘呢。”
我也道。
“还赶明干什么呀?这不有现成的在那摆着吗?
小梅姐啊!小梅姐人品多好,最老牛又是一心一意的。
人家临走之前不还给刘大哥留下一个电话吗?梅姐都说啦,自己一直都不会换电话号。等到牛大哥什么时候想他了,想通了。只要一个电话过去,小梅姐立刻回来。
人家在老远之外的湖南老家等着呢!这年头,这样一心一意的女人可真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