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柏晔,方袭人,还有那个秃头的煤老板。
我指了指最靠门边上的一张座椅。对那个姓金的煤老板道。
“大哥,你也坐吧。现在孩子也走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几个成年人好好谈一谈。”
方袭人走到那个煤老板的身边,拉着他一起坐下。
“老金,别怕!咱们今天有什么事儿都说开了。
反正已经闹成了这样。
牛柏晔,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拖着不离婚,觉得有意思吗?”
牛柏晔翘着二郎腿,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
“方袭人我告诉你。你不就是盼着和我离婚,然后转眼嫁给这个老头,当你的富太太嘛。
诶,我偏偏不离。我急死你,我急死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我知道,现在的牛柏晔是完全没有理智的。
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就这样了。他一直被自己的情绪操控着。
他根本不爱方袭人,也谈不上多在乎自己女儿的感受。
一个真正在乎孩子感受的父母。怎么舍得在自己孩子的面前。那样指责,唾骂婚姻里的另一方呢?
其实,牛柏晔他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自己被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不甘心,放心人甩掉他,找了一个大自己这么多岁的糟老头。不甘心自己输了。
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痛苦来源。不是生老病死,不是爱恨别离。
而是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没有一个人愿意认输,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可是,命运就是那样的捉弄人。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并不是你付出的努力越多,就可以取得相应的回报。
感情本来是一场玄学。用来的弱不禁风,润物无声,那样才能长久。
什么轰轰烈烈的爱,轰轰烈烈的恨。只不过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不甘。
方袭人直接一拍桌子。
“你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
牛柏晔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嘴角不禁扯起一丝冷笑。
“钱?方袭人!你在跟我比有钱,是吗?
你他妈别忘了,当初你认识我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屁。
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你就他妈是个小小的实习记者。
是我,是我牛柏晔拼命的求人,求领导。才给了你今天这么一个铁饭碗。
好呀!现在才几年,你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方袭人,你可以,你跟我比钱。
你他妈拍拍自己的良心。从咱们结婚开始,一直到你认识这个老王八之前!
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他妈是谁的?你一个月挣他妈那仨瓜两枣,都他妈不够你拿回娘家去充阔的。
你他妈每天早上起来。往脸上左摸一层腻子,又抹一层腻子。你他妈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
天天身上穿金戴银,手指甲弄得跟鸡爪风一样!好几千块钱一瓶的香水往身上招呼!
你他妈说说,这些东西,你花的哪一分不他妈是我的钱。
好嘛!你吃着我的,住着我的,穿着我的,用着我的。
把自己捯饬的人五人六,然后在外边跟野男人勾三搭四。
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王八,你就要一脚把我蹬了。
还他妈跟我提钱。钱!方袭人,那钱是你自己挣的钱吗?
不就是你陪这个老王八献媚取宠,弄得卖的钱?”
“你放屁!”
方袭人直接拍案而起。
“牛柏晔,你可真有本事。你以为你什么德行?
你以为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牛逼?”
方袭人亦是一阵冷笑。
“呵!你别把自己说的跟个好人似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开始装模作样。
还我花的都是你的钱?
牛柏晔,我问问你,从咱们结婚开始,你总共挣过多少钱?
咱俩刚一结婚,你工作就丢了。在一个五星级饭店啊后厨里面当切墩儿。
一个月才他妈挣个3000出头。
你每天除了傻吃酣睡,在家油瓶子倒了你都不扶。
你那腰围是一天比一天粗,口袋也是一天比一天干净。
我每次跟你走出门儿。人家还以为身边跟着的是我爹呢!”
“你他妈放你娘的狗臭屁!”
牛柏晔听了这话,顿时拍案而起。
“我是你爹,还是你那个姘头是你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个老王八就他妈比你妈小姐八岁。
方袭人,你能不能要一点脸?”
“那也比你强!”
方袭人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角色。
“牛柏晔,你妈的就是个二蚁子,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你胖的跟个女人一样。我凭什么要跟着你守活寡?
人家老金是比你年纪大,人家身体可比你强多了。
至少,人家不用偷着喝那么些苦药汤子。”
我的妈呀,这两口子吵架。还闹出个惊天大秘密。
我就说这牛柏晔的身体太胖。一定会影响身体某些器官的功能。
原来,他是真的不行,竟然还得偷着喝中药。
巩留顿时拍拍桌子。
“唉!我说你们两个人,谈判归谈判。少整那么些人身攻击。”
徐叔也道。
“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夫妻做不成了,至少还有同床共枕的情分。
何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嘛!”
在这个包房里的人之中,属我年纪最小。也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婚姻的经验。
所以,我只能老实的坐在轮椅之上,当一个看客。
牛柏晔将脖子一扭。还是那句话。
“反正我不离婚。你这臭娘们儿想要跟那个野男人去逍遥快活。想得美!我就别再当间,卡死你们。”
那个从一进门开始便沉默的秃头煤老板,终于算是开了口。
“呃!这位牛先生。你和袭人的婚姻已然破裂了,根本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如还是开个价吧,只要价格合理,我一定不还口。
你和袭人痛痛快快的去办离婚。这样,咱们两边都得利。”
牛柏晔听见那个煤老板还敢说话,直接扯起喉咙大骂。
“你个老王八,你他妈是哪根葱,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方袭人自然向着自己的野男人。
“老金是我现在的男人,本来就是咱们三个人的事儿,凭什么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牛柏晔气鼓鼓的猛拍桌子。
“方袭人,别忘了,咱们现在还没离婚呢!
你这叫什么,你这叫重婚罪。老子明天就他妈去法院告你去。”
“告!”
方袭人一甩头发,昂着头。
“你以为我怕你呀!重婚罪又怎么了?会判刑吗?
你要是去法院,法院直接判咱们离婚不说。我还用不着给你钱了呢。
牛柏晔,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咱俩现在分居已经一年半了,大不了就再挺半年。
半年之后,自定解除婚姻关系。
到时候你不跟我去法院。我还要去法院起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