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哪里用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有什么需要,全凭您吩咐就是。”
大波浪挠了挠头,尴尬道,
“今天晚上,能不能帮我准备一大桶洗澡水呀?
我是真的快要臭了。”
我不禁哈哈大笑。
这个大波浪,到什么时候,都不忘把自己捣扯的香喷喷。
金小姐跟着我乐道。
“这是个什么问题?真真是我考虑不周,让神医尴尬了这么久!”
大波浪看见完好如初的金小姐。只兴奋了那么一瞬间,便又沉下了脸。
“小姐,能否进一步说话?我有事情想要对你讲。”
我已经猜测到大波浪会对金小姐说些什么。
这个金小姐虽然成功地完成了逆天改命。
可是,半年之后,等到他腹中的孩子顺利降生。也就是金小姐命绝之日。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喧哗的世界,就像一场盛宴。早晚都会有散场的那么一天。
二月河曾经说过,人生就像一口巨大的锅。当你走到锅底的时候,无论往哪个方向爬,都是向上的!
可是同样,当你到达了锅的边缘,无论如何拼命,未来也都会急转而下。
金军阀见自己女儿大病初愈,整个人好生喜气。
指挥着府中的下人。
“那个,你们准备些柚子叶来,今天晚上要给你们夫人身上除除晦气。
在准备好鞭炮,火盆,扯上个百十几米的红色丝绸。把整个顾府都装扮起来。
我女儿大病初愈。这可是可喜可贺的大事情。
咱们要敲锣打鼓。通告整个衢州府。”
金军阀兴奋的哈哈大笑。
“啊呀呀!好,好,可真好。再过半年,我终于可以当外公喽!”
顾大公子也在旁边沾沾自喜。
他其实是一个蛮内敛的男人,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并不敢往外表露。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真喜欢这个金小姐。
其实,当初在选择凶手之时,我也在这个顾大公子和马管家之间犹豫好久。
还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才让我打消了对这个顾大公子的怀疑。
上辈子。金小姐被肚子里的邪胎害死,灵魂一直在顾府里徘徊。
他亲眼见证到三年之后。顾府破败,顾大公子上吊而亡,身下并无子嗣。
像顾大公子这样的身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再次续弦。给自己找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又是什么难事?
他之所以没有再娶,我想八成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金小姐吧!
少倾,大波浪和那个金小姐从房间里出来。
大波浪神情凝重,金小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身便提议。
“今日好不容易解决了府中的灾难,父亲今晚就留在我们这别走了。
我让后厨准备宴席。咱们一家人今天晚上好好团圆一番。”
我一路小跑,走到大波浪身边。
问她道。
“你把一切都和那个金小姐讲了?”
大波浪点点头。眼睛里已经能够见到些许泪痕。
这个金小姐可真不是个平凡人。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还剩半年的寿命。
竟然还能做到如此云淡风轻,这样的女人,真是可叹命运对他如此不公。
我和大波浪走回房间。
金小姐已经安排下人为我们准备好了洗漱用的浴盆。
还有下人,为我们提来源源不断的热水。
我和大波浪各自回房。
我将身上的衣服如数脱下,将自己整个身体浸泡在木桶之中。准备好好享受在这个时代的最后一晚。
顾府之内,一片生机盎然。
从前厅传来丝竹管乐的声音。
还有那金军阀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我只能坐在浴桶之中,连连叹气。
这样喜庆祥和的气氛,在半年之后却要乐极生悲。
谁能知晓?我和大波浪这次穿越。为金小姐逆天改命。会给这整个顾府带来什么样新的生活。
转眼便是第二天一早。
我和大波浪准备好行囊。
我们二人准备再去厢房,向那金小姐最后告别。
谁料,刚走到厢房门口。
就听见房间里传出朗朗的报账声音。
随即传出金小姐震耳欲聋的吼声。
“姓顾的,这么简单的账你都算不明白?信不信我家法伺候你?”
几个路过的丫鬟仆人,听见这个声音。都跟着连连摇头。
“唉!可怜的公子爷!”
“夫人怎么病刚好就变成这样。对咱们公子越来越严厉。
今天早上不到四更天,就把公子叫起了床,非得让他站在院里背什么四书五经。”
这个金小姐,真真是良苦用心。
估计,他是想趁着最后这半年时间,把自己这个懦弱的丈夫完全打造成一个能够撑起顾家顶天立地的男人吧。
我和大波浪相视一笑。
大波浪柔和的扯着嘴角。
“真是个母老虎……!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少倾,我从怀中掏出黄皮子精教给我们的柳条哨子。
我默默吹响口哨。
少倾,一团黑雾将我和大波浪的身躯团团围住。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迷住了我们的双眼。
待这狂风散去,我和大波刚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身处在长生客栈的后花园中。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的手里还握着那瓶白酒。
唯独变了的是,我身上的羽绒服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小姐给我准备的一身,他们那个时期的长衫大褂。
大波浪则更甚,他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妖娆旗袍。还是个半袖,高开叉的。
我们两个人在东北的数九寒冬。在鹅毛大雪之中,冻得瑟瑟发抖。
“啊呀!天怎么这么冷?”
大波浪抱着膀子。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摸摸自己的大褂袖口,还好手机还在。
大波浪可委屈半天。
“哎呀!咱们昨天怎么忘了去当铺?把我的卡地亚金镯子给赎回来。”
我从里怀里摸出大波浪的粉色方钻耳钉,还有铂金的鱼骨链,以及他那羊脂玉的腰链。
“还好,其余的首饰我都给你收着呢。咱们这次出行,就损失了我的一块儿手表。还有你的一个金镯子。”
大波浪没好气儿的嘟嘟嘴。
“谁说的?还有咱俩的羽绒服呢。
你的羽绒服,被抵在了那个茶铺。我的羽绒服让我忘在了顾家。”
我指了指和大波浪身上的衣服。
“咱们俩也不算亏!咱们身上衣服的料子。可是上好的苏绣!并且还是100年前的衣服。
在现代怎么也算是两套古董,怎么也能抵上你那个卡地亚金镯子的价值了吧!”
大波浪听了这话,掐着手指一顿算。
“嗯,嗯,差不多!走这么一遭,也算是稳赚不赔。”
天上下起了硕大的鹅毛大雪。
我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我连忙拉起大波浪的手,一起跑回客栈。
我看着客栈前台上的挂钟。
时间竟然只过去了半个钟!
这短短半个小时,对于我和大波浪来说,还真真是一眼万年。
柜台里的服务员看见了我和大波浪。
满脸皆是诧异!
“哎呦!两位客官,你们这穿着打扮可真是稀奇。
刚才我见这位男客官出去时,不还穿着大棉袄吗?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变成长衫大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