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留摊摊双手。
“谁让咱俩划拳时,你输了的。你可得说话算话。”
我真的越来越佩服大波浪这个二师伯。
能忽悠的牛柏晔,套上女人旗袍。化的浓妆艳抹,这半天下恐怕只有巩留一个人,才能有这个本事。
大波浪把孙长娟安排在柜台里。然后同牛柏晔一起收拾前厅。
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干活。只有巩留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逍遥的像一个颐指气使的阔大爷。
大波浪问他二师伯道。
“二师伯,所有人都在忙碌。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好意思吗?”
巩留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丹红,这你就不懂了。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哪里能干这些粗活,你二师伯我可是靠脑子吃饭的。”
大波浪被他二师伯逗得哈哈大笑。
“对了!二师伯,那个模特女鬼究竟是什么来历?
好好的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姑娘。
干什么死命非要跟一个才见一面的溺死小男鬼呀!
我可看出来了。今天晚上这个局,是你早就跟那个模特女鬼商量好的。
为什么把咱们饺子馆装扮成这个样子?你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咱们黄泉饺子馆要办法事。
所以竟然把所有人的身份都给安排好了!竟然还能说动我爷爷。让他充当高堂的角色!”
巩留摇摇头。
“我可没有和那个模特女鬼商量好。”
大波浪瞪着眼睛,质问二师伯道。
“你还不承认。实在不行,我就回家问我爷爷去。”
“别,别,别!”
巩留连连摆手。
“我真的没有和那个模特女鬼上来。我嘛!是何方才来的,所有女鬼全部商量好了!
那些个小女鬼。一个个刁钻的很。他们早就商定好。无论这小子今天晚上选中谁?直接就把法事办了。
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帮个小忙。这是咱们黄泉饺子馆和那群女鬼之间双方都欣喜的事情嘛!”
巩留越说我越好奇。
我也忍不住发问。
“二师伯,那是女鬼个顶个的美人胚子。为什么一个个都急着找男人呀!”
巩留哈哈大笑道。
“因为他们都是模特儿呗!”
“模特怎么了?”
我不禁好奇道。
巩留拍着巴掌向我们解释。
“这帮小女鬼。的确个个都是模特儿。不过他们可不是什么内衣模特。而是,那种,夜总会里的走秀模特。
并且还做点儿特殊职业。”
“什么?”
大波浪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不就是公主吗?他们都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啊!”
巩留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张报纸。让我们细瞧!
巩留指了指报纸上的中间板块,是一起车祸的新闻事故。
就在邻城,一家夜总会的公主们,合伙出去团建。
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一车总共八名模特佳丽,无一人生还。
巩留道。
“这些个小丫头。虽然个顶个的漂亮。可一个个都出身不好。有的是家里兄弟姊妹太多。父母顾及不上他们。
有的是孤儿。有的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又纷纷组建了新的家庭。
反正这些小丫头,虽然活着的时候光鲜亮丽。可是这突然一死。家里人就连有个给烧纸钱的都没有。
在阳间,他们还能靠着出卖皮肉,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
这么一死,到了阴间。阴间的律法可要森严的多。纵情声色,以欲诱人,可是要下地狱。
所以这群小女鬼,在阴间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男人把自己托付出去。
别说,江富顺那小子身家的确不错。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他老子给他烧了别墅宝马,仆人女佣。就连什么智能手机,游戏机玩具。名牌儿衣品都纷纷准备的一应俱全。
更别说金砖冥币了。
江富顺这小子!在阴间典型是个高富帅。年纪又不大,智商也不高。
配起这些个身无一物的小姑娘。自然是绰绰有余。
所以这些小女鬼知道,咱们黄泉饺子馆要帮江富顺办分手,一个一个的是上赶着想要嫁给他。
那个妖艳的小模特命好。这也算是变着法子嫁入豪门了。
在阴间度过阴寿,在下次投胎前的百十来年。起码可以保证衣食无忧。过上富足的生活。”
大波浪听完巩留的讲述,不禁翻着白眼。
“这不是骗人吗?
那这个江富顺以后,倘若知道和自己媳妇儿生前的身份,能跟咱们黄泉饺子馆善罢甘休?”
巩留摆摆手。
“放心吧!那都是没影的事儿。现在还用不着操心。
更何况那些个小丫头,一个个糊弄男人的手段多着呢。
江富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个既单纯又蠢的小白。
玩弄这种年轻男人,那些个小女鬼可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道。
“是呀!等有一天,江富顺厌弃了这个小姑娘。
这女孩儿身边还有一大群漂亮的闺蜜呢。
江富顺可舍不得跟他分开。
男人嘛!跟女人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有利可图。这种利可以是颜值,可以是身材。也可以是金钱。
倘若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利益,让男人为之疯狂了。
女人的身边却有那么一群年轻漂亮,性感妖娆的闺蜜。
这不都不说。也是女人的一大价值之一。”
大波浪听了这话,突然跟个幽灵似的飘荡在我的身边,照着我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王泽翰,好啊你!我就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有了女朋友竟然还惦记着情人身边的闺蜜。
王泽翰,我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
我连连道歉。
“老板娘,我没有,我都是瞎说的。”
巩留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哎呀!这话从口出。可是也都是从心里想出来的。
像我这种正直的人。就一定说不出什么唯利可图,小闺蜜之类的话来。
你这个小兄弟。想的很开嘛。”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
那边,江富顺已然再次返回。
只见他手中拽着一根麻绳。顺着麻绳往后看。绳子后面正绑着一个老太太。
我赶紧上前把大门打开。迎接那个江富顺的到来。
看来,这个老太太就是隐藏在孙长娟身边的女鬼。
老太太走进屋,花白色的头发。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黄格子大衣。个头不高。深深的埋着头。
并不想让我们看清他的长相。
孙长娟坐在柜台里。抻着脖子试图眺望。
忽然,只见他踉踉跄跄从柜台中冲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妈!”
“妈?”
我和大波浪纷纷惊讶万分。
难不成,那个每天徘徊在孙长娟身边。帮他做饭,修水管,送钱包的女鬼。竟然是孙长娟的母亲。
那个老年女鬼,缓缓的抬起头。养起她满是核桃皮般褶皱的脸,倾刻间和孙长娟抱作一团。
这一人一鬼。抱着头嚎啕大哭。
一人一鬼哭了良久。孙长娟终于缓缓的停住抽泣。痛苦的发问。
“妈,怎么会这样?你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擦了擦自己女儿凄惨的泪眼,嘴角扯起了一丝酸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