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架势。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话。
牛柏晔抬起身走进后厨。少倾,我在前厅就能闻到从后厨传来的浓烈的香烟味道。
这头老牛,又把自己当成了烟灰缸。借烟消愁了。
今天晚上的事儿还真是诡异。
先是一个殡仪馆的入殓师。来到黄泉饺子馆,哭哭唧唧说自己遇上了鬼魂。再是小梅姐到来,给牛柏晔买了一件衣服,还遭到了羞辱。
今天晚上黄泉饺子馆,一个鬼魂顾客都没有。反而来了这两个女人。且都是哭着走。
我无所事事地钻进柜台,凑合着打起了瞌睡。
等到手机闹表响起,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也没见到大波浪回来。索性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医院。
我已经两天没有回过医院。匝一进门,屋里的场景吓我一跳。
满地都是皮箱,一些脸盆什么洗漱用品也堆了整整一地。
父亲躺在床上,香甜的打着呼噜。
母亲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到我回来。脸上满是欣喜。
“泽翰,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是不是工作特别忙?我一直担心你。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爸爸偏不让。
说你们年轻人搞事业,不让我瞎掺和。”
我摇摇头。
“还行吧!今儿白天去了一趟殡仪馆。昨晚上……。”
我刚想坦白。最后还是把自己昨天晚上进公丨安丨局的事情咽了回去。
母亲年纪大了。倘若听见我溜门撬锁。和杀人犯搏斗,最后还进了公丨安丨局。一定会担心的犯了心脏病。
我道。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儿。对了,妈。我开工资了。一共开了8万块钱呢。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花出去2000。
等明天早上我去银行。把剩下的78000块钱提成现金。我就给您。”
母亲一听说我开了这么多钱,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怎么开这么多啊?”
不过这种兴奋也只是转瞬即逝。
忽的,母亲忧心忡忡道。
“泽翰,儿子!你们到底是什么工作?白天晚上两头忙。工资开的也太多了些。
儿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妈妈可以不逼你考公务员。但是你也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连忙安慰道。
“妈,你放心吧。我做的绝对是特别正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的工资你可以放心的花。以后,我还会赚更多的钱。然后买房买车。给您娶个漂亮的,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母亲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无奈的点点头。
也对!孩子大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他在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只能够通过不停的在我耳边唠叨,来表达他对儿子深沉的,拳拳的爱意。
我指了指病房地上的一片狼藉。问道。
“妈,这是怎么了?怎么地上摆的跟夜市一样。这一摊,那一摊的。
明天早上护士看见,会说咱们的。”
母亲乐呵着拉起我的手。
“今天医生跟我说了。你父亲的身体恢复的蛮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只要回家按时吃药,定期回医院复查就可以。”
我顿时惊讶万分。
父亲这个老肺结核,哩哩啦啦得了十几年。隔三差五就要住一次医院。
这次住了也有整整小半年的时间。尤其是前一阵子,因为闫妍那个女煞,父亲还躺在床上,当个半个月的植物人。
没想到。这才刚醒过来没有多久。竟然就可以出院了。
我忽然担心道。
“妈,不是为了医药费吧。儿子现在有钱了。我爸的身体如果还有问题。可千万别为了省那点住院费。选择自己回家治疗。”
母亲宽慰我说。
“放心吧!你爸现在身体强健了不少。一个人下地能够溜达一个小时。都不用我扶着了。
你瞧瞧他现在睡的。呼噜声震耳欲聋,体格比我还壮硕呢。
早点出院回家也好。你就不用每天凑合着在病放里睡觉。
医院这种地方。阴气重的很。虽然你是个大小伙子。也抵挡不了这里的阴气。
还有什么病菌什么的!再得了病。等明天回了家,你以后每天下班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我点点头。
“那,妈,我帮你收拾吧。”
母亲连忙摆了摆手。
“哪里用的到你。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吧。等明天睡醒,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母亲向来心疼我。我就是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我是他的眼珠子,命根子。
我笑了笑。
“好,妈!你也早点休息。”
我脱去身上的衣服。转进热乎乎的被窝。
医院病床上。母亲为我特意铺了电褥子。
这两天我也没回来。估计母亲是开了关,关了开。
窝在枕头里,可以明显的闻到。被褥上有螨虫被烤熟的味道!
我踏踏实实的一觉睡到大中午。
直到第二天,太阳光透过窗户。晃的我眼睛发酸。
我这才抻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起了床。
母亲真是一个行动会极强的女人。不知他忙活多久。昨天那一地地摊式的满地狼藉。已经被他工工整整地塞进了三个大皮箱!
看到我起了床。
母亲一拍巴掌。
“好,泽翰。赶紧洗把脸梳梳头。下午去叫一辆车,咱们回家了。”
我得了母亲的令!
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把人家医院的被褥整理好。
自从父亲住院为止。我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少倾,等我收拾好一切。在楼下叫了一辆出租车。
母亲一个人拎着三个大皮箱,父亲扶着母亲的肩膀。缓缓下了楼!
出租车直接开到我们家楼门口。
我家住在滨城市南区三栋房胡同的一栋小平房里。
这间平房还算扩宽。一共有三个屋子。门外有一个大大的庭院。后院儿还有两亩半的菜地。
以前我家附近这一片都是我们这样的平房。后来城市改革,一片片的平房全部拆迁,盖起了高楼大厦。
或许也是我们家倒霉。眼看着周围高楼林立,唯独我们家这一片。因为靠近南环的南线高速公路。所以一直没有拆到我们家。
我拿出钥匙。打开家里黑色的大铁门。
一推开大门。一股子熟悉的家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帮着母亲把皮箱拎进房间。
母亲扶着付钱缓缓走进庭院。
现在天已经入冬。院子里积了一地的薄学。家里又长时间没有人住。炉子什么都是熄灭的。
我赶紧去仓房里捧出两捧柴火,准备架炉子点火烧热炕。
大波浪一定想不到。整个滨城市还有像我们这般贫困的人家。
他从来不会想象。像他那一间小小的纯紫色卧室,对我来说简直就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我抱着柴火蹲在炉子边。屋子里又潮又冷,冻得人浑身直打哆嗦。
我把柴火一根一根放在炉子里。中间要腾出一些空隙,这样一会儿才好着火。
然后用打火机点着油纸捻,扔进炉子里。拿起蒲扇,慢慢的煽动,不出一会儿功夫。炉子便被我点着了!
母亲把父亲扶到里屋,现在虽然才只是11月份。可是东北天冷的很,父亲早早就穿上了大厚棉裤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