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都跟学而说过了。吃的是什么肉,敷的是什么皮。倘若不吃的话。他的蛊毒就解不了。你放心吧,学而会乖乖吃下去的。”
我有些生气的白了大波浪一眼,把装着肉汤的饭盒往他手中一推。
“得!就你那张臭嘴。什么都藏不住。我先下去等你们。别忘了,小梅姐现在神志不清,你在一点儿一点儿把肉汤给他灌下去。”
“好,我知道!”
大波浪不耐烦的把我往门外推。
我一个人悻悻的下了楼,抱着那一楼大厅里的青铜母狼像,焦急的等待着楼上的信息。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大波浪终于打开了房门。
“王泽翰,你可以回去啦!下班儿吧。再在我家里糗着也没有加班费。”
我抻着头问她。
“学而怎么样了?”
大波浪没有好气儿的斜着眼睛看我。
“学而,学而!你们真是同学情深。我也两天两夜没有睡好不好?
什么都要问我。你自己看嘛。”
我听了这话,连忙又往二楼闯。
“泽翰!”
沈学而从大波浪的闺房里钻出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跳跳虎睡衣!脸上没有涂半点脂粉,显着模样十分年轻。像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他的气色还不错,唇红齿白。嫩嫩的小脸儿也是粉扑扑的。只是他的左手手臂上,袖子高高的挽起,手臂创伤处,还裹着那只……。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秦如锦并没有说谎,这个解蛊毒的方法果然有效。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走,有事以后再联系。”
不知为何。我明明好久都没有见过沈学而,内心里总是不住的,对他产生源源不断的思念。
方才看见他。我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动出来。
可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手上却裹着一张完整的……,这样的场景,跟我心里的幻想是那样的违和。
突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回到医院。
母亲还在同我置气,看见我也不说话。转头把脸儿扭向窗户。
父亲倒是满脸笑模样。
“儿子,这两天也不回来。到哪里疯去了?你妈嘴里总念叨你,怕你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每天提心吊胆的。”
母亲背对着我。仍是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父亲的话语。
其实亲人之间就是这点好,无论吵的多么凶。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我低着头。坐在旁边的病床上。
“最近一个同学生病了。我去照顾她。”
父亲点点头。
“刚下夜班儿吧。赶紧睡一会儿。这两天天冷,你妈怕你睡觉时受凉,昨天特意回家去取了一床单人的电褥子。
”
父亲边跟我说着话。边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看看我。眼睛又斜像母亲。
“道歉。”
父亲只张着嘴,做着道歉两字的口型,却不发出声音。
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艮结,总觉得自己没错。纠结半晌,我才冲母亲缓缓开口。
“妈,谢谢你啊!”
母亲听了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颤。突然间,连忙转过头。又恢复了平时唠唠叨叨的模样。
“电褥子我都提前给你打好了,被窝都是热乎的。你赶紧睡吧。
那个,吃没吃早饭啊!你爸说你那天带回来的烧麦蛮好吃。要不我再去买一点儿,咱们今天早餐就吃烧麦吧。”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母亲就是那种嘴硬心软的女人。
前天早上,就是因为几个小小的烧麦。我才和母亲最后吵的那么凶。
现在,他反而主动松口。要去买它平时都舍不得吃的羊肉烧麦。
母亲边说着,边从病床边的柜里拿出钱包。急冲冲的往门外走。
爸爸笑呵呵的看着我。
“托你的福,终于不用再喝医院的小米粥了!”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太是滋味。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也只有小时候。自己犯个错。母亲会直接拿起扫把,对着我的屁股乒铃乓啷一顿乱揍。
随着年纪的增长,自从我上大学之后。好像每次和父母吵架,都是母亲最先低头。
其实他们有什么错呢?他们生我养我二十几年。把最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我。我还满心满意的觉得是他们做错了。是他们限制了我的人生。
不知为何,自从我年纪越来越大。反而会觉得,有的时候父母会惧怕我。
他们对我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份服软,让人觉得心疼。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母亲拎着整整两大袋烧卖回了病房。
她如同个没事人一样,再也没有提及让我辞职,或者是一定要参加公务员考试的事情。
母亲亲眼盯着我,吃了整整十个大烧麦,还喝了一大茶缸子的热水。才让我睡觉。
我躺在病床上。今天睡得格外踏实。
等到晚上,手机的闹钟还没有响。
母亲直接把我推醒。
“泽翰,该上班儿了。”
我不好意思的坐起身。
也不知该和母亲说些什么。
“妈,我们饺子馆儿昨天又挣了一笔提成,我应该又能挣个15000左右。”
母亲听着。嘴角勉强的扯起一丝微笑。
“妈知道你有本事。可是这才几天时间。又挣了这么多钱。妈知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不会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但是,可千万顾及自己的身体。
妈今年五十多岁。也没什么别的指望。对你就三个要求。
第一,注意好自己的身体。
第二,保重自己的安全。
第三,别做违法违纪的事情。
妈妈不指望靠你可以大富大贵。妈妈就希望你稳稳当当,平平安安的。就算哪天我一蹬腿儿,见了阎王。也能够闭眼啊!”
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沉重的点点头。
待我去卫生间洗把脸,一切收拾好。母亲目视着我走出医院楼门口,去上班。
我来到黄泉饺子馆儿,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进门便能听见。后厨里传出的牛柏晔沉重的呼噜声。
这头老牛,这几天为了照顾梅姐,已经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着实累的够呛。
我无所事事的转进柜台,拄着下巴,无聊的玩着手机。
突然,三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抬着一个大纸盒箱子走进黄泉饺子馆。
我好奇的问。
“你们找谁?”
带头的师傅,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男子。
他道。
“大馅儿饺子王是吗?你们老板让我们过来安个电视机。”
“我们老板?”
师傅回答。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长得挺俊,说是让我们在你们柜台顶上,安装一个吊着的电视。尾款都付完了。”
“苏丹红么?那小姑娘是不是说他姓苏啊?”
“那我不知道!”
为首的师傅摇摇头。其余两个工人已经开始拆箱干活。
箱子里装着的是一台沃尔玛的40寸平板液晶大彩电,看着倒还蛮高档。
我刚想拿起手机,跟大波浪求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