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家伙知道的事情还真挺多的,看样子,他来了之后,已经把这个案子的相关资料都看过了,说不定还看过我的照片,不然他不可能大半夜在路上认出我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皱眉看着他问道。
“呵呵,你不用太过紧张,放心吧,老道我是公家的人,不会干坏事的,我找你,其实是想帮你。”张四火看着我说道。
“帮我?你这么热心?”我有点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那是自然,出家人慈悲为怀嘛,你现在既然有困难,我当然要帮一帮,”张四火说道。
“你好像不是和尚,”我皱眉看着他嘟囔道。
“并非只有和尚是出家人,大道通天,说起来,我们修道一脉,才是正宗的出家人,和尚算什么?剃个光头,整天捣鼓一些经文,就自以为高深了?他们不过是表面文章做得好而已,真正论能力,嘿嘿,”张四火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算了,扯远了,言归正传,你想不想知道水魅草到哪里找?”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你先告诉我这个。”我皱眉看着他说道。
“早就和你说过了,道法无穷,老道我苦修这么多年,难道都是白给的么?我知道怎么解尸毒的毒,这不是很正常么?”张四火看着我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我方才释然了,想来他是早已知道胡大爷的情况,所以才会跟我说起这一茬来。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而不是去和季北川说?”我再次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道忙得很,逮到一个是一个,谁稀罕去和什么北川南川说话?要不是正好在街上碰到你,顺带还有点空闲时间,我才懒得去管那老头子死活。”张四火有点愠怒地看着我说道。
“好吧,那你快说,到哪里才能找到水魅草。”我也感觉自己有点疑心太重了,当下连忙转换态度。
见到这个状况,张四火这才对我道:“你要找水魅草,首先得知道水魅草到底是什么。那你知道水魅草是什么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几天正因为这个事情头疼呢。当下我摇摇头,看着张四火,静待他的回答。
“水魅,水魅,说白了,就是水里的鬼怪,而水魅草呢,其实就是这鬼怪身上的草,当然了,如果没有草的话,毛发什么的也可以,”张四火对我说道。
“水里的鬼怪?什么意思?”我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这个很多啊,比如尸体啊什么的,当然了,如果只是尸体的话,那起码要落水枉死,并且在水里泡了七天以上的,才有效果。此外嘛,其实还有一种东西,效果非常好,只是非常难找。”张四火满脸高深地说道。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看着问道。
“河神的仆人,”张四火看着我,满脸神秘地说道。
“河神仆人?什么意思?”我是真被他说疑惑了。
“哈哈哈,算啦,这些和你说了也没用,反正你也找不到,如果你真有心想找水魅草的话,那就按照第一种方法去找吧。当然了,咱们这附近的小河小沟里面,不会有那么多尸体的,除非你自己杀个人扔进去,但是,从这儿往北走,黄河渡口那儿,尸体可就多啦,别说是七天的,七十天的都有。你到了那儿,把尸体的头发取回来,应该就可以救活胡长根了。”张四火说完话,抬眼看看街道上的灯火,随即对我道:“时辰差不多了,不和你白扯了,忙去了。”
这混蛋倒也干脆,说话间,手一背,就走了。
我站在路灯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一时间,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这个张四火,刚才所说的话,表面看去,似乎天衣无缝,很能自圆其说,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这话里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一时半会我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摇摇头,转身往医院跑,准备把水魅草的消息告诉季北川,然后我就动身去找这个东西。
按照张四火的说法,只要是在水里泡了七天以上的尸体身上的毛发,就可以算做水魅草,都有疗效。这个东西,在我们这块儿,的确不好找,但是,按照他说的,若是真的到了黄河渡口那块儿,估计真可以找到这玩意儿,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听老人们讲过,说是黄河里面基本上每年都能淹死不少人,因为这个事情,那附近甚至有专门负责捞尸体,坑亡者家属钱财的黑心船家。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要和这些捞尸人搭上茬了?
心里这么想着,我摸摸口袋里的钱,心里开始庆幸自己当时多留了个心眼,扣了一些钱留在身上,要不然的话,估计我之后的行动,要寸步难行了。这里到黄河渡口,还有很远的距离,想要去那边,除非是坐车,而一旦坐车了,衣食住行,处处都要花钱,手里没有足够的票子的话,出门在外,还真难办成什么事情。
正琢磨的当口,我进了医院的大门,然后不经意间,抬头往住院大楼三层一看,不自觉有些怔住了,我竟然看到三楼的一扇窗户外面,竟是隐约飘着一个黑色的人头。
当时看到那飘在窗外的人头,我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差点一声叫了出来,因为我发现那扇窗户,似乎就是胡大爷病房的窗户。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满心惊悚的时候,却只见那扇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了,然后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居然是把那人头给拽进去了。
这什么情况?
我敢确定,那飘在窗外的东西,就是一个人头,有鼻子有眼的,虽然天色黑暗,但是却因为病房里面亮着灯,灯光从窗户照出来,正好落在那人头上,我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还看到那人头上有一道半尺宽的血盆大口。
但是,为什么那人居然伸手把人头拽进去了?
难道说,病房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了么?
当时想到这些,我头皮瞬间一炸,不自觉撒开两腿就往住院大楼里跑,一边跑,心里一边叫着小川千万不要出事。
跑到门口,感觉这样冲上去,赤手空拳的,有点送上去找揍的感觉,于是又从大厅里提了一只四方方的小凳子,尔后顺着楼梯,“咚咚咚!”快速登上三楼,由于跑得太快,气都有点喘不过来。
然后,进了楼道之后,刚跑了两步,抬眼就看到季北川正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张白纸,正看得出神,小手似乎还在抹眼泪。
“小川,快跑,”我一边跑,一边对季北川叫道。
“怎么了,一手哥哥?”听到我的声音,季北川惊得一跳,连忙站起来,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把手里的白纸快速塞进了怀中。
“病房里是不是出事了?”见到季北川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我心里也有些好奇起来,随即有些疑惑地问她。
“没出什么事情呀,一手哥哥,怎么了?”季北川说话间,回身往病房里面看了看,然后再次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