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吃过,可是我从那儿路过的时候,可没少闻过他家饭菜的味道啊!那味道,比起你这桌饭菜,那可真的是差远了!”
姑娘没再说话,手托香腮,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朱伯才看。朱伯才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和女子有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所以这脸不禁就红了起来:“姑娘,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我这脸上沾着菜叶了呀?”
“没有,没有,你还是赶紧把这个肘子吃完吧,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伯才用力的点了点头:“你真的不吃吗?”
“我不饿,你吃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这话,朱伯才又把那个肘子抓在了手里,大口大品的啃了起来,弄的这脸上,手上,全都是油。
朱伯才活了整整的二十三年,可以说这是他这二十三年来吃的最好,也吃的最饱的一回。最后,他把那根被他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扔到了桌上,然后靠在椅子背上,用手摸着自己被撑得滚圆的肚子,连着打了几个饱嗝。
这姑娘起身把桌上的碗盘儿全都收了起来,收拾停当之后,又拿着一条抹布回来,把这桌子也擦了一遍。
朱伯才这才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坐着,好像有点儿不太合适,于是赶紧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接过姑娘手里的抹布:“姑娘,你都辛苦了半天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这活儿还是让我来……”
说话间,朱伯才的手突然摸到了那姑娘的手,这一瞬间,这两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同时都把手缩了回来。
“我……我……还是出去砍点儿柴来把炉火点起来吧!”
朱伯才转身又来到小院儿里,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发胀,这心脏也嘭嘭的跳个不停。
这时只听屋里那姑娘叫他:“公子,你还是赶紧进来吧,外面还下着雪呢,冷!”
“哦,没事儿,我劈完柴就进去!”
说是劈柴,可这院儿里根本连根像样儿的木头都没有,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门口靠着的那辆破独轮儿车。
“行了,就是你了!”
朱伯才拿起斧头,上去几下就把那小车劈了开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吃饱有劲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会儿,朱伯才干起体力活儿来,好像从来就没有今天这么顺手过,用手里的斧头劈起这小车上的木头,就像是切豆腐一般,轻松的几下,就把它完全劈成了柴火。
他抱着这些柴火回到屋里,不一会儿,就把那个已经灭了好久的炉子点了起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这天黑得就像锅底一样。屋里,炉火熊熊,不一会儿,这屋里就暖和了起来。朱伯才一回头,看到那姑娘,正在灯下为他缝补衣服。这一看不打紧,朱伯才当时就被这姑娘的容颜给迷住了。
虽然这二十多年来,他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什么女子,可这姑娘长的真的是太漂亮了。以前所看的这么多书上,对美人的描写,哪一句用在她身上,好像都不为过。什么西施,玉环,貂蝉,昭君,恐怕都不能和这位姑娘相提并论吧!像她这样的美人,不应该只有在仙境才会出现的吗?
朱伯才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姑娘……”
那姑娘微微抬头,答应了一声。
“你真的好美啊!”朱伯才不由自主的,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姑娘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红了,这红霞遮面,分外娇美,朱伯才坐在炉子前面,不知不觉的就看傻了!
今晚的炉火,着得特别的旺,这屋里,也越发的热了起来。
朱伯才就这么傻坐着,只觉得这嗓子发干!看着这姑娘为自己补完了一件衣服,又补另外一件。而他就一直傻呆呆的盯着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姑娘把朱伯才的几件衣服全都缝补好了之后,才站起了身来:“公子,这家里,还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朱伯才的魂儿早就已经飞了,姑娘说的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姑娘连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答,于是姑娘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公子……”
朱伯才这才清醒过来,一看这姑娘就蹲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心跳,突然就加快了起来。他赶紧背过身去,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啊,姑娘,我这一吃饱了……人就有点儿犯困……”
姑娘笑了笑:“那你就赶紧上床上去睡会儿吧,等我做好了中午饭,我再叫你。”
“中午饭?刚才这一顿……”
“刚才吃的不是早上饭嘛?”
朱伯才心想,早饭就已经吃的这么丰盛了,那中午饭,还能得了?但转念一想,这顿饭就已经是让这姑娘花的钱了,中午饭,总不能再让人家出钱了吧!可是他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却发现自己,连一文钱都没有。
“姑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姑娘微微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奴家姓顾,名红烟!”
“顾姑娘,真是幸会,幸会!”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呢?”
“哦,我姓朱,朱砂的朱,可不是猪肉的猪啊!”
此时顾红烟又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听得朱伯才不由得又心头发痒。
朱伯才心想,这姑娘不止人长的漂亮,这声音也这么好听!
“我叫朱伯才,今年二十三岁!”
说完这话,朱伯才暗骂了自己一声,好端端的,和人家说什么年龄啊?
顾红烟轻声言道:“奴家今年十九岁!”
“姑娘是哪里人啊?”
一听这个问题,顾红烟突然掩面轻泣起来。
“姑娘,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顾红烟摆了摆手:“不怪公子,只是我想起了我那可怜的父母……所以这才……”
顾红烟告诉朱伯才,她来自扬州,本来是和父母一起来此时探亲的,可是到了郊外,遇到了一伙匪人,把他们的财物和所带的礼品全都抢走了。最后,那伙人还当着她的面儿,杀死的她的父母和家里的几个家丁,只留下顾红烟一人。说是要带她上山,做压寨夫人!
顾红烟誓死不从,那些人就硬把她绑到了山上,几天之后,顾红烟趁着看守她的人换班之际,从山上跑了下来。昨天晚上朱伯才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就是前来抓她的匪人。
朱伯才心想,那些匪人来抓人,为什么还要换上一身黑衣,而且还要蒙着面呢?
还没来及多想,顾红烟就痛哭了起来:“可怜我的那爹娘,客死他乡,到现在都没能入土为安,我真的是太不孝了……”
这时,朱伯才立即站起身来,一拍胸口:“顾姑娘,你放心,这件事儿就交到我朱某人的身上了,你告诉我,你们是在哪里出的事儿,我这就去把伯父伯母好好的安葬起来!”
安葬好了顾红烟的父母后,顾红烟跪在父母的坟头边,痛哭流涕。朱伯才过来安慰她,问她下一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