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小东西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呀!”
“行了,你看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你母亲一定还没吃饭吧?你还是赶紧拿着钱回去看看你娘吧!”说着,朱伯才抱着那几只小兔子,转身就走进了路边的小巷。
其实朱伯才刚才也只是一时感触,才会把自己仅有的那点儿钱给了那个小伙子的。走进了小巷,一阵寒风吹来,朱伯才的肚子顿时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朱伯才啊,朱伯才!你自己都已经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居然还有这闲心救济别人?唉……活该你挨饿啊!”朱伯才指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说道。
再想想,刚才自己原本是满心欢喜的去打酒的,现在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酒没了,这晚上饭也泡汤了。
“你也是傻,刚才你就不知道多少给自己留点儿饭钱呀?”
刚说完这句话,身后突然传来了好多只狗的狂吠声,朱伯才还从没听到过这样的狗叫声,这声音听起来还真有些吓人,顿时,他这心里不禁抽了一下。回过头来,他隐约看到身后好像有个长长的黑影,吓得他不由得紧走了几步。
不过这才刚走几步,他的脚步又放缓了下来,他心想,自己反正身无分文,就算是有贼人,也不会傻到抢他啊。难不成,还会有人看中自己怀里的这十来只小兔子吗?
想到这几个小家伙,朱伯才停下了脚步,打开怀中的包裹,却发现这些小家伙一个个的都抖成了一团。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刚才它们在寒风里好像还没抖得这么厉害呢!
朱伯才赶紧把袖子搭在了这个包裹上面,然后把这包裹又往怀里揣了一些。
“你……你……要干什么?救命啊!”
这时,朱伯才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他赶紧回过头去,只见,离自己十几米外的地方,一个黑影把一个女人按在了地上,这手好像正在撕她的衣服。
朱伯才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儿,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啊。他壮着胆子,冲着那个男人大吼了一声:“放……放开那个姑娘!”
那个人一身的黑衣,脸上好像还蒙着一声黑布,一听到朱伯才的喊声,立即放开了地上的女身,飞身就朝着朱伯才冲了过来。
朱伯才本以为自己吼这么一声,就会把那人吓跑的,怎料到,他会突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月光之下,那黑衣人好像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尖刀,朱伯才从小到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会儿不由得往后连退了几步。
这个黑衣人一步步的朝他逼近,而朱伯才却已然退到了墙角。
随着这个黑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朱伯才隐约听到自己怀里的那些小兔子,发出了吱吱的叫声,好像和他现在一样,都怕极了。
只见这个黑衣人右手持刀,把刀高高举过了头顶,猛的就朝着朱伯才的面门刺了过来。这时朱伯才已然退无可退了,眼看这刀已经到了近前,他的腿一软,直接顺着墙根滑坐在了地上。结果刚好这一刀刺来,正好插到了朱伯才头顶的墙上。
有时候这事儿就是这么巧,朱伯才一抬头,发现这人的刀尖,正好卡在了自己头顶的墙缝里。那黑衣人使了几次力,都没把这刀从这墙缝里拔出来。朱伯才趁着这个机会,猛地起身,用肩头朝着那人的胸口撞了过去。
那人可能没有料到朱伯才会有这么一下,当时就被他撞倒在了地上,朱伯才也趁着这个机会从墙角跑了出来。他原本想直接往小巷外面跑的,可是当他经过那个姑娘身边的时候,却听到了她微弱的呼救声:“求求你,救救我吧!”
是走,还是留,走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保住了,可是这个姑娘恐怕就有危险了。要是留,恐怕自己就要和这姑娘一起遭殃了!
这时,那个黑衣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从墙缝里抽出了那把尖刀。此时,朱伯才就算再想跑,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和他拼了,或许这样,还能有一线的生机。
朱伯才转过身来,把怀里的包裹放在了那个姑娘的面前,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挺直了身板,朝着那个黑影走了过去。
那个黑衣人把手中的尖刀横在了胸前,刀身映着月光,刚好投射到他的眼睛上面,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看起来好像和常人不太一样,而且好像还泛着淡绿色的光芒。不过这会儿,朱伯才哪有功夫考虑这些,他四下扫视了一下,发现右手不远的地面上,刚好有一截手腕粗细的木棍。他赶紧上前把那木棍拿到了手里,冲着那人比划了一下:“来啊,你倒是来啊!我可不怕你!”
只听那人冷笑了一声,好像完全没有把朱伯才放在眼里。就在这时,朱伯才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似猫非猫,似狗非狗的怪叫声。那黑衣人听到这声音,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突然把手里的尖刀往地上一扔,嗖的一声就窜上了墙头,跟着像只狸猫似的,在这房顶上窜跳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这时朱伯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这额头的汗珠也已经滚了下来。
他赶紧把手里的木棍扔到了地上,这时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躺着个姑娘呢!
回过身来,他蹲到了这姑娘的身边,却发现她这会儿已经晕死了过去。朱伯才大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本想把这姑娘摇醒,又怕这姑娘醒来了会误会。一回头,他居然发现这墙角放着一辆拉货用的独轮车,他赶紧过去把车推了过来,把这姑娘推到了车上。
他正准备推着这姑娘出小巷时,突然想起了地上,还放个一个包裹,那十几只小兔子还在里面呢。他上前把这个包裹拿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怎么感觉这包裹比刚才放下之前轻了些许呢?
他把这包裹也放在了车上,推着小车,走出了小巷。这会儿的风雪越下越大了,这街上,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朱伯才一个人推着一个昏迷的姑娘,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
想来想去,还是先把这个姑娘推回家里吧,等她醒了,问清楚她的住处,她好把她送回去。
想到这里,他推着小车,直接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儿里。这一路上,这姑娘完全没有动弹过,这会儿,她的头上和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朱伯才把车靠在了墙边,找个板凳把车支稳了,赶紧上前探了一下这姑娘的鼻息,还好,人没事儿。
几经折腾,他好不容易才把这姑娘抗到了屋里的床上,他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帮着姑娘盖好了。这时他突然发现,这姑娘的嘴角,还沾有一丝血迹,想必,这一定是被刚才那个男的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