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会,发现女人凸起的眼神有些妥协,没了先前的那些高傲和阴冷,此刻折射出来的是急切和祈求,似乎真地打算与我商讨什么,再加上自己牙上的力气不支,也有些撑不住。于是果断地松开了口,急促地喘息起来。
女人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地呼吸了两下,将舌头嗖的一下缩回了嘴里,之后冲我埋怨道:“你可真够歹毒的,连我的舌头都咬!”
我深吸口气催促:“跟你比起来差远了,废话少说,让我松口想要商议什么?”
她愣了下,随即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商议?我什么时候打算跟你商议了?”
我知道自己被骗了,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竟然相信这么一个阴险幽灵的话语,方才真该坚持一会,将她的舌头用牙齿咬掉!
趁我愣神的空当,她的双手猛烈用力,将我推倒在了地上,之后用一只手压住我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捂住我嘴巴:“这次看你还能怎么办?乖乖让我把你的脸切割下来吧,做我的一张黑桃a,保管你几个月都不会被换掉!”
我心里一阵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桌子上的扑克牌,每过一段时间还要被换?那岂不是已经有太多人,将来也会有很多人的脸要被切下来,成为扑克牌上的肖像?这也太残忍了!
忧虑没有时间继续,女人那条匕首般的黑舌又伸了过来,重新从我先前腮帮子上的伤口里刺入,并且开始了切割。
我极力扭动身躯,想要摆脱,无奈被她摁得死死的,一切挣扎都徒劳无功,只能瞪大眼珠仇视着她。
“贱女人,你等一等,等一等……”
这时候,旁边一个秃头突然走了过来,对女人开始了劝阻。
但是她根本不听,仍旧用匕首般的黑舌切割着我的脸,直到被秃头男子用手拍打了下才缩回舌头,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道:“干嘛打搅我的好事,是不是找死?”
秃头男子用短小的手指指了我一下,对她质询道:“你就不觉的他很像一个人?”
女人斜视了我一眼:“像谁?”
“小姐!”秃头男子说着又指向我的脸,“内双的眼皮,动怒起来才会有的酒窝,分明与当年的小姐一样嘛!”
女人被削平的脸上明显一惊,再次仔细瞅向我,过了半响才开口嘀咕:“真的有点像啊!确实……,我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说完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侧了下脸,让伤口里的血不至于流到眼睛里,瞅着女人紧张的表情哼笑道:“我是谁?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倒想知道你们的小姐是哪位,如果跟我长得像,岂不成了男人婆?”
“啪——”
女人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嗔怒起来,“不准对小姐无礼!”
“不如让他们上二楼吧,也许那样就能清楚他与小姐有没有关系了?”旁边的秃头建议起来。
女人点点头,随即在我眼前凭空消失,连同旁边的秃头男人,以及另一边束缚强哥的两个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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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另外三个秃头男人消失后,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鸦雀无声的氛围有些压抑。
我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摸了下脸,上面的伤口还在流血,忙从衣服上撕了块碎布捂住,同时朝倒在几米开外的强哥走去,伸手将满脸疑惑的他拽了起来。
强哥用警惕的眼神瞅了瞅四周,对我轻声询问:“刚才的那四个幽灵呢?怎么突然间没了动静?”
“都消失了,就像刚才冒出来的时候那样突然。”我长舒口气,随即对强哥关切道,“那三个秃头有没有伤到你?”
他摇摇头:“没有,将我摁在地上后,更多的只是相互争吵,似乎谁都想要将我独吞,当成自己手里的黑桃j。奈何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位置,否则就能早点摆脱,然后过去帮你了,那样的话,你的脸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我捂着脸上的伤微笑了下:“强哥你这是什么话,你被三个秃顶的男人纠缠着,又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一个人根本无法脱身!相反,应该过意不去的是我,我连一个女人的束缚都不能挣脱,导致不能过去帮你,太没用了!”
强哥抿了下嘴:“我们先别自我埋怨了,刚才我依稀听到有个声音说,要让我们上二楼……?”
我赶紧跟他讲述:“他们觉得我与他们的小姐长得很像,打算放我们上二楼,说那样的话就能知道我与小姐有没有关系了?”
“他们虽然是些阴险歹毒的幽灵,但不至于说些毫无缘由的话,估计空穴来风,应该是有些关联。我们上去瞧瞧吧,兴许你真和他们家的小姐有牵连呢?”强哥捡起地上的手电筒,建议起来。
我环视了一圈房间,虽然空荡荡的,已经看不到那四个被削了脸的家伙,但总感觉他们躲在某个角落里。盯视着我和强哥,窥探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既然没有再继续攻击,那就赶紧离开吧,于是迈步,跟在强哥身后蹒跚着出了门。
“吱呀——”
虽然将门关了上,但是却关不住里面的幽灵。我想他们也一定跟随着我俩走了出来,但现在只能先把他们放在一边。去女人说的二楼要紧,心里也十分想要知晓,究竟那个小姐什么样,漂亮吗?怎么会长得像我?
希望能在二楼见到的那个小姐,即便是幽灵,也不要像楼下女人那样,是一个被削平了脸的怪物,而是一位美丽的妙龄女子!
空寂的走道里除了我和强哥的脚步声外,两侧的房间里。还时不时传出一些诡异的嘈杂声,有的像一家几口在进餐,有的像志同道合的同行在闲聊,还有的像是男女爱爱的嘿咻声,甚至于我们旁边,都有人员交流着走过……,总之声音的种类很多。似乎这根本就不是一艘鬼船,而是熙熙攘攘住满了乘客,首次出航的新轮。
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很多,但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或许是我的能力不稳,也或者是他们这些幽灵全都隐藏了起来。
我和强哥无暇去打开其他的房间察看。怀着忐忑的心,滴流着戒备的眼神,跟在强哥后面终于出了这条走道,在舱室的入口处旁边,是一条‘之’字形的木梯,两人抬头瞅了眼,上面的走廊里似乎有些昏黄的光亮。没有一楼那么漆黑耸人,让人感觉有些温暖。
木梯经年累月,踩在上面吱吱悠悠的,更甚的是,由于潮湿,每上几个台阶,脚底都会忍不住打滑,加之木梯两侧没有扶手,只能靠身体自行保持平衡,所以我和强哥上楼梯的动作非常搞笑,时不时都要张牙舞爪一次,用摄像记录下来的话,一定与植物大战僵尸的场景无异。
小心翼翼、如覆薄冰,几分钟后终于爬到了二楼,抬头一瞅才明白,这里之所以不是很黑暗,是因为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泡,不过由于玻璃罩上面沾满了尘垢,非常不透明,所以光线仅与小夜灯差不多。
上前几步,发现这里比一楼更加得破旧,黑色的木板中弥散着腐朽的味道,应该是位置相对较高,风吹日晒比较严重的缘故。
与离开时的一楼走廊不同,这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任何幽灵,亦或者所有幽灵们都沉睡了,我和强哥哒哒的脚步声显得很响亮,当然了,身后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还有,想必应该还是那四个被削平了脸的幽灵,隐匿在暗处瞅着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