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危险管你鸟事?本大小姐就算撞车也不在乎,快闪一边去!”她厉声反驳起来。
我笑笑:“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担心你有危险,而是担心马路上的行人,撞一个的话,伤害的是一个家庭,所以……,要么把钥匙给我,让我送你回去;要么你自己打的士回家,明天再来取车!”
“呵呵……”‘女’孩冷笑两声,“偏不!撞人又怎么了,是他们眼神不好、运气不好!”说完将我的胳膊打了下,要强行闯过去,但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饮酒过度,人整个晃悠起来,步履凌‘乱’地朝后退却。
“小心点!”我赶紧上前,抓住踉跄着就要倒下的‘女’孩,朝这边拉来,
她身体失去重心,被我一拽顺势倒在了怀里,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将身子稳住后一甩额前的刘海,对我训斥道:“放手,流氓!”
“明明是你抓着我,要放的话也应该——”
蓦然间,看清楚‘女’孩的相貌后,我嘎然住口,震惊得说不下去,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只觉得有种恍然隔世的眩晕,过了好几秒,用牙齿咬破嘴‘唇’后,才确定这不是梦境!
“你……你怎么了,别吓唬人行不?我可没干啥呀,你咋就傻了呢……?”‘女’孩估计被我惊愕的神情吓坏了,酒劲也退去大半,紧张兮兮地询问起来。
我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摁在椅子上坐下,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眼睛里有咸咸的东西在打转,哽咽道:“筱……筱雨,你怎么会在这里?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心里一直愧疚着你?”
“啊?你……你是不是发病了,这样,我帮你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都现在还跟我装,装什么装?!”我对她一阵训斥,随即追问,“你怎么会在丹城,知不知道华村长已经——”
“喂喂喂!如果没病,你‘乱’七八糟的给我说些什么啊?一句都听不懂!”‘女’孩一脸疑‘惑’,随即恍然大悟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认错人了,将我当成了那个什么……筱雨!对!一定是这样!”
此时的我也稍微冷静了些,加之‘女’孩的一连串反应,让我怀疑起是不是认错了,于是忙抓住‘女’孩的脸,俯下身子仔细审视起来,不顾她的反抗,用湿漉漉的手把她的眼影也完全擦了去。
依旧是那张圆圆嫩嫩有些婴儿‘肥’的脸,依旧是那双呼闪的大眼睛……,熟悉的一切让我十分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筱雨没错,于是欣慰地笑起来:“别演戏了,你以为化化妆就能瞒过我的眼睛吗?你仍然是半年前的样子,‘性’格也是张扬,喜欢新‘潮’的衣服,这一切都没有变,不是你是谁?除非这世界上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她瘪瘪嘴:“这位大哥你还别说,世界上真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不信你瞧瞧。”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袖珍小本子递过来。
我愣了下,打开后瞧到封面背后的塑料夹层里,有两片小伞般的枯黄银杏叶,仔细审视之下,发现两片银杏叶无论是大小形状,还是里面的纹理脉络,全都一模一样,甚至于叶片边缘的‘波’纹走向,也没有任何异样。
我倒吸口凉气,诧异不已,禁不住小声地嘀咕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说世间真得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以前接受到的信息和积累,是错误的?”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女’孩将小本子夺了过去,“连两片树叶都有可能一模一样,更别说人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跟你说的那个筱雨长得一样,又有什么好震惊的!”
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忙伸手抓住‘女’孩的脸使劲拧了下,想要确定下究竟是不是人皮面具,但触碰到的却是丝滑温热的真皮‘肉’。
“啊呀——”
‘女’孩疼得叫了一声,忙将我的手从脸上打开,‘搓’‘揉’着质问起来:“你干嘛呢,想掐死我呀?!”
“对……对不起,我……我这次真是认错人了!”一股沉重的忧伤从心底缓缓升起,随即人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
是啊,筱雨早就已经死了,身上、脸上被砍了无数刀,怎么会死而复生并出现在丹城这个地方呢?眼前的时尚‘女’孩,不过是与她长得很像,仅此而已!
“喂!那个什么筱雨,是你‘女’朋友吗?看你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女’孩见我一脸伤悲地沉默,忍不住轻声询问起来。
我深吸口气:“不是我‘女’朋友,而是一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小半年前出事死了,由我的间接原因造成的,如果不是认识我,或者说当时我要是不离开她,就不会被人杀害了!”
“对不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女’孩眼神中闪出同情的目光。
我苦笑了下:“别提她了,还是说说你吧,既然喝了酒,就别开车了,下去打辆车回家吧,这样安全。”
她犹豫了几秒钟:“你刚才不是说两种途径吗?现在我选第一种,让你送我回去!”说着将车钥匙递到我手上。
这回答倒是令我有些意外,用食指穿进锁链环的孔‘洞’,转动着钥匙扭头张望,想要看看叶子和丽儿的态度。这俩‘女’生,见才几分钟的空当,我就说服了饮酒‘女’孩,脸上很吃惊也很失落,无奈地对我点了点头。
既然她们没意见,我于是对‘女’孩点点头:“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跟着‘女’孩出了西餐厅正‘门’,进入地下车库后,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霸气的奔驰越野,能开起一二百万的车,想必家庭非常富裕。
街上的车辆并不多,这对拿了驾照不到一年,驾驶技术一般的我来说,是个恩惠。按照车上的智能导航,十几分钟后就驶离了市区,路上寂静极了,只偶尔有辆车匆匆驶过,留下消失的影子和胎噪,两侧全是些郁郁葱葱的冬青和杨树,虽然是大白天,但还是让人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犹豫了会,冲一直瞅着窗外的‘女’孩打破沉默道:“小姑娘,还不知道你芳名呢?”
“我叫晨雪,出生在飘雪的一个凌晨。”
“不错的名字,生在那么美的时刻,你母亲‘挺’伟大的。”我调侃似的笑道。
“是的,那一天,她为了我,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死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女’孩眼睛里溢出两行热泪,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伤悲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想到‘女’孩会是这样的身世,也对她叛逆‘性’格的由来有了些理解,深吸口气歉意道:“对不起,不该勾起你伤心的往事,那个,话说你家应该是很有钱的吧,怎么会住在郊区一带呢?”
晨雪擦了下眼泪:“我爸这些年虽然赚了些钱,也在城里买了别墅,但我不愿意离开老房子,一直住在那里,母亲呆过的农村院落,会让我有种家的感觉!”
“那你一个人住,开车来回跑可要小心了,这年头缺钱的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