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超市里竟然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块牌子:暂停营业!
我心说怎么回事?今个什么日子,还没到过年啊?人都跑哪去了?
“砰——,砰——,砰——,砰——”
一连四声振聋发聩的炮声传来,将我吓了一跳。过后,我松开捂在耳朵上的手掌暗自感叹,怪不得看不到人影,原来村里有特殊节目!想到这里对不远处的强哥和小十以及叶子大声道:“村里有节庆,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找钥匙开‘门’!”说完循声跑去。
按照声音的方向判断,应该是来自于华村长房子那边,难道说是他孙子办喜事?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七拐八拐之后,还没有到达华村长家‘门’,就看到巷子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说怪不得大街上看不到人,原来他们全都在这儿!
奇怪,他们应该有很多人认识我,但此时望见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意外和惊喜,而是一脸沉重或者平静,一副副心事重重样子。
我放慢脚步,在两侧人群的注视下走到了华村长家‘门’口,只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院子的正中央,搭了一间灵棚,最里面摆放了一张‘床’,虽然‘床’上躺着的人‘蒙’着白布,但墙上一张华村长的大幅黑白照片说明了一切。
我突然鼻子一阵酸楚,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脚下虽然如沾了厚厚的泥泞,但还是一步步地挪了进去,朦胧中似乎瞥见跪在两侧的人站了起来,目光跟随着我移动着。
矗立在华村长的遗体前,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默默念叨:几个月前还‘精’神矍铄的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太突然了?还没跟你好好聊够呢,你难道是想瞎爷了……
“阿飞,别太难过了,我爹他——”旁边有个人搀住我,哽咽起来。
我抹了抹眼中的泪,扭头一瞅是华村长的儿子二胜,忙抓着他的胳膊询问:“老村长他是……”
“年龄大了,摔了一跤走了,呜呜呜……”他说着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知道他是自己离世的后,我长出口气,缓缓地朝遗体鞠了三躬,在二胜的引导下走向正屋的一个里间。
等我进去后,他忽然变得警惕极了,朝外瞅了瞅,见没人跟来后将‘门’关了上,对颇为不解的我谨慎道:“其实刚才我是骗你的,我爹并不是自己摔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虽然死状是摔倒后撞破了后脑勺,但他手指缝里却夹着一根白‘色’胡须,一寸余长,绝不会是他自己的。并且,在死前一天,也就是三天前,他去麦地里的坟茔看筱雨,‘花’费了很长时间,我猜测是碰到了什么人,我问他,他并没有对我多说。”
听了二胜的话,我心提了起来:“那根头发现在在哪儿?给我瞧瞧!”
他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白‘色’小塑料袋,解开死扣后用手指捏了好几次才成功,将一根蜷曲的白‘色’‘毛’发举到我眼前:“给,就是这根,我给爹擦拭遗体的时候,在他右手的大拇指甲里发现的。”
看到‘毛’发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夏老头,毕竟他那‘花’白的络腮胡令我印象深刻,并且叶主任也估计着他已经抵达了华‘阴’村,虽说不知道他来这的具体缘由,但叶主任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叨叨叨,叨叨叨……”
我正盯着二胜手里的白头发审视,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忙对二胜嘱咐道:“保管好,以后可能还有用。”说完等了几秒钟,伸手将‘门’打开。
“大哥!”‘门’外涌进来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对我喊了起来。
不消说,他们是阿西、阿南和阿北,虽然‘激’动,但毕竟这里是华村长的丧礼,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喜悦之情,只是问我最近几个月如何,十分想念我之类的客套话。
“这样吧,你们先把瞎爷别墅的钥匙给我,我让三个等在‘门’口的朋友进去,晚上你们回去之后再详聊,都去帮忙吧。”我对他们催促道。
他们三个就像领了命令般,将钥匙给我后,匆匆走了。不知道为何,也许是阿东的叛变对我影响太深,让我对他们多了一份戒备之心,隐隐约约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愿是错觉!
我将嘴巴凑近二胜的耳廓,压低声音道:“现在人多不方面,我夜里过来察看下华村长的尸体,你心里有点数,到时候不要惊慌。”说完默默离开。
回到别墅‘门’前,发现强哥和小十正在闲聊,独独不见叶子,忙急切地询问:“那丫头呢,去哪了?”
强哥对我宽慰道:“阿飞你别心急,叶子姑娘只是去那边的秸秆堆后面方便一下,很快就会回来。”说着朝巷子尽头、麦田边沿的一堆柴火垛指去。
“去了多长时间了?”我警惕地追问,华村长的死让我意识到这个村子并不安全,正笼罩在一片随时都可能出现危险的‘阴’云中。
“有四五分钟了吧。”强哥皱眉回应了句,估计也是有所担忧。
我朝巷子深处走去,强哥和小十也跟了过来,快要到达尽头时,冲着高过头顶的秸秆垛轻声喊起来:“叶子,叶子……”
没有回应,干枯的‘玉’米秸秆叶,被寒风一处呼啦呼啦的,衬托出异样的肃静和压抑,让我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了,蹑手蹑脚地朝秸秆堆挪去,并将手‘摸’在腰后的刀柄上。
“哗啦——”
刚靠过去,脚还没有站稳,一个人影突然从秸秆垛里窜了出来,将我吓了一跳,差点‘抽’刀砍过去,但终究没有——出来的人是叶子。
“你干嘛!吓唬人好玩是不是?不知道华‘阴’村什么情况吗?!不行赶紧给叶主任打电话回去!”我心里实在有点窝火,冲她大声斥责起来。
“你发什么火气呢!我从里面出来怎么了?谁让你过来的,害得我连手都没解完就匆匆提了‘裤’子,流氓!”她厉声争辩。
“呵呵……,我不是喊你了吗,干嘛不吱一声?”我听到她还没有方便完,忍不住窃笑起来。
“笑什么笑!不怕大牙掉啊?我上着大号还好意思给你对话吗?不能多等一会啊,白痴!”她说着愤愤地朝别墅那走去。
我朝她戏谑地喊道:“喂喂,你要是没解完再继续啊,憋着多难受,呵呵……”说着轻快地朝回走去,在快要到达瞎爷别墅旁时,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盯我们,忙扭头扫视,发现巷子里空空的,只有阵阵寒风的呼啸声。
“阿飞,怎么了?”强哥也扭过了头,瞅着后面对我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有点多虑了,最近总感觉后面有东西似的。”我讪笑着回应了句,随即快步上前,打开了别墅的铁‘门’。